“我知道。”陆承珝淡声。
“哥,你要反击,自个当储君!”陆炎策捏了拳头。
倘若哥哥是储君,将来便是新帝。
到时说起来,他有个当皇帝的兄长,要有多风光便有多风光。
“既如此,那就夺了储君之位。”裴沛珊肃然道,“承珝,你要多少本钱与婶婶说。”
陆承珝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五叔五婶厚爱,承珝放心上,夺储君之位此等说辞还请慎言。不过,仇要报。”
陆湛与裴沛珊相继颔首。
众人又说了片刻话,鉴于离晚膳还有些时辰,陆湛三人回璟竹院,陆承珝与苏心瑜则回清风居。
路上,陆炎策得意地走在父母中间。
三人虽未说话,但喜悦之情尽在脸上。
特别是陆湛与裴沛珊,夫妻俩的腰杆笔直笔直,每走几步就对视一眼,眼神来回交流。
儿子出息了。
侄子将来是皇帝。
哦呦呦,世上还有什么事这么令人激动与高兴的?
那边厢,陆承珝与苏心瑜回到清风居。
“父皇命人做的糕点。”
陆承珝抬了抬下巴,指向桌面上精致的食盒。
苏心瑜快步过去打开:“真精细啊,做得跟花一般,我都舍不得吃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
“吃完就没了。”苏心瑜低头去嗅糕点的香味。
陆承珝:“……”
莫非真的要得了储君之位,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如此一来,眼前的女子就能时常吃到御膳房的吃食?
就这么定了。
谁让他有个馋嘴的娘子?
苏心瑜完全不知某人如此潦草地下了决定,更不知自己爱吃的本性成了他下决定的关键,转头与他道:“夫君,今日五叔所言其中一句话,我觉得很对。”
“哪句?”
“他说皇帝对淑妃有真感情,皇帝是当局者迷,皇后是旁观者清。”
“这个我不知。”陆承珝温声,“你吃罢,父皇说下回你随我进宫。”
“那好,下回父皇那肯定还会有好吃的。”
苏心瑜索性坐下了,两手齐动,小口小口吃起来。
“吃慢些。”陆承珝给她倒茶。
“夫君真好,这么好吃的糕点特意藏到咱们院中来。”苏心瑜嘴里塞得满满的,怕不雅,遂用手遮着唇说话。
否则若是带去静雅院,随便就分着吃光了。
特别是陆炎策也是个嘴馋的在。
“知道我的好了?”
“嗯,夫君极好。”
“那你还怕我?”
“我没,没有啊。”苏心瑜垂了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你若不怕我,今晚脱了小衣给我瞧。”
“噗——”
苏心瑜口中的糕点碎末喷出去,喷了陆承珝一头一脸。
男子俊朗的容颜顿时石化。
“对,对不住。”她急忙起身去抹,愁眉苦脸,“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喷我?方才说话还遮个唇,这会子怎地不遮?”
“谁说要我脱了小衣给你瞧?”她凑近他,一面帮他抹碎末,一面咬牙切齿地道,“这么羞人的话,怎么会从一个君子的嘴里出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
“君子?”陆承珝嗤声,“我从未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
他就想看看自个娘子的身体怎么了?
苏心瑜一噎:“你不是?”
“对,我不是。”
“呃……”苏心瑜坐下了,“你厉害。”
“你就说给不给看?”
“看,给看。”苏心瑜眉梢一挑,“我若真给你看,你别不敢看。”
前几日小衣滑落,都贴着他的胸膛抱着了,也不在乎被他瞧一瞧。
也不能说在不在乎,毕竟眼前俊美异常的男子是她的夫君。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还是去洗洗脸罢。”
苏心瑜吃掉手中剩下的半块,又拿起一块恨恨咬了。
陆承珝起身睨她,唇角一勾,踱步去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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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陆家前院大饭厅,席开数桌。
多的是人上前给陆瑶瑶送生辰礼,同时说着好听的吉祥话。
一幕幕瞧得四房的人来气,陆初蝶则更气。
陆砚书轻声劝妹妹:“妹妹到底比她好看些,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又有个当皇子的兄长在,自然多的是人巴结。即便有人想求娶她,也是看在那人的身份上,会有什么真心?”
陆初蝶一听,心里这才好受些:“哥哥说得是!”
兄妹俩私语声甫落,厉北辰携礼到来。
他先抬高胳膊冲陆承珝挥手,想喊一声陆五,念及陆五如今的身份,直接喊了:“六殿下,臣今日冒昧前来,还请莫要见怪!”
又是六殿下,又是自称臣。
听得陆砚书咬紧了后槽牙。
陆承珝闻声转头,见是厉北辰那货,讶然:“你怎么来了?”
厉北辰示意随从紧跟自己,阔步过去:“今日令妹生辰,我不得不来。”
“不得不?”
陆承珝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自个将礼物送过去。
厉北辰嘿嘿一笑:“多谢多谢。”
长腿一跨,很快就去了陆瑶瑶跟前。
“瑶瑶小姐,我是个粗人,不知女儿家喜欢什么礼物,就随便选了些。”
“里头是什么,香喷喷的。”陆瑶瑶好奇。
一旁的苏心瑜也好奇:“确实很香呢。”
“能打开么?”陆瑶瑶问厉北辰。
“自然能,送给瑶瑶小姐的,自然是瑶瑶小姐说了算。”
陆瑶瑶便将锦盒搁在桌面上打开瞧,入目是各式精致的胭脂水粉:“怎么这么多?”
厉家随从道:“我家公子不知小姐喜欢什么,他就每样都选了。”
另一张桌旁坐着陆初蝶闻言,低声与兄长道:“哥,你说这个也是奔着陆承珝的身份,刻意来讨好陆瑶瑶的么?”
“很有可能。”陆砚书压低声。
“可此人与陆承珝早就认识。”
“那原先怎么没见他如此?”
那边厢,陆瑶瑶面上露出些许薄红:“多谢厉公子!”
厉北辰脸上则露出腼腆笑意来,就连脑门上的那条疤仿若精致不少。
见状,苏心瑜感叹,有些人追求女子不必教的,真的很会。
转眸瞧一旁冷冰冰立着的陆承珝。
他怎么也不追一追她?
不对,他与她只是夫妻,又没说他喜欢她,不喜欢怎么追?
陆承珝正好也往她这边瞧来。
这女子何等眼神?
似乎在说他不会。
他什么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