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坎城。
在经历了当初种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这里曾陷入了短暂混乱。
但在各方势力共同的协商之下, 他们推举出了前公爵的私生子来担任傀儡以达成了暂时的利益平衡。
只可惜这个本就脆弱的联盟在失去了曾经的主心骨后,面对教廷的攻势只能节节败退。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片领地真正的主人回到了这里。
......
真要论起来其实离上次来到这里也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弗兰尼斯看着四周的断壁残痕,不由感慨起来。
他总感觉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中,他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甚至浏览了一遍某人数十年的人生,反观这座略显残破的城堡,就连简单的修复都来不及。
“亲爱的公爵大人,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即从城中招募工匠,前来修理。”
也正在此时,一个语带恭敬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
回身望去,只见来人正是现在名义上的伏尔坎公爵,杜克·伏尔坎。
此刻,这个平日里在所有人看来一事无成的傀儡的脸上却是展现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微笑,就连表现出的谦卑仪态都和平常的样子判若两人,完全看不出曾经那种混吃等死的怠惰模样。
对于自己的这层身份,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留恋,在弗兰尼斯到来的一瞬间就全旁交,滑跪的速度甚至比他那群名义上的附庸都要快得多且自然。
同时,他也没有为了攀关系贸然选择亲昵的称呼,而是时刻以一个下位者的态度服侍着眼前这位和自己略有亲缘的兄长。
如果只是一个阿谀奉承的小人的话,倒也不会让弗兰尼斯觉得怎么样,反正这家伙和前任伏尔坎公爵也没啥亲情可言,自己也没有针对他的必要,最多给他个闲差让他不至于饿死就得了。
可偏偏这家伙的办事效率也出乎人的意料,在得知弗兰尼斯的打算后,立刻主动协助索尔等人帮忙召集圣塞尼亚仅剩的贵族前来。
同时,也稍微借助弗兰尼斯的威势胁迫其他附庸配合他进行着前期的准备。
当弗兰尼斯从试炼场归来之时,就得到了一个“会议随时可以开展”的消息。
这一切都让事先对他有些调查的弗兰尼斯刮目相看。
对于这一点,杜克也没啥办法。
在之前那种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哪怕他有着足够的魄力与手腕,也必须暂时地韬光养晦暗中布局,表现得太过精明只会被其他人所忌惮并暗中除掉。
但现在可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了,反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斗得过一个人脉和势力都极其庞大的半神,乖乖辅佐对方混个说得过去的要职,然后赡养自己的母亲安度晚年也算不错了。
至于自己的生物爹和兄长被对面弄死了......
关他屁事?你把那群家伙的尸体挂马车下面撵了又撵他都得在旁边拍手叫好。
本来就是一个管生不管养的混蛋,除了每个月零星的生活费之外,就连一次比较正式的见面都从未有过。
要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变故,他甚至不打算和那群家伙扯上关系来着。
“没必要,就先这样的吧,毕竟现在的公爵领也拿不出什么闲钱。”
说到这,弗兰尼斯就有些来气,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们平日里借着公爵的势大肆敛财,结果到关键时刻却连一点钱都吐不出来。
不仅如此,甚至有那么几个家伙上交的是自己在各大商会处欠下的债务,气得弗兰尼斯直接给他们全都挂城门上当晴天娃娃了。
你别说,这办法还真有那么一点用,吓得剩下几个原本打算蒙混过关的蛆虫直接把自己的家底掏光以表诚意,但仅是如此的话,在城市巨大的开销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迟早给这群活畜牲全剐了!
如此想着,弗兰尼斯顺着走道继续向前着,在尽头的大门处停下,将其推开。
热闹的会场在一瞬之间安静了下来,原本各自攀谈的人们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盯着大门处出现的那个年轻人。
作为本次会议的主角,没有人会对他的姗姗来迟表示出任何异议。
反观早早就位的诺艾尔几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家伙还迟迟不出现的话,她们真怕有一些镇不住场子了。
没有在意上下打量他的一众贵族,弗兰尼斯自顾自地坐到了主位之上,杜克则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等待调遣。
抛开一些不入流的小贵族之外,这个会议几乎集结了圣塞尼亚剩下的所有地方性实权贵族。
在他们的领地之上,哪怕是王国的政令都要天然矮上一头,为他们自己所框定的法规让步,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若不是弗兰尼斯的名头实在过于唬人了一些,他们根本不会轻易答应这场会议的邀约。
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庆幸自己做出的这个英明决定,在看到那些拒邀者的下场之后。
说回正题。
弗兰尼斯入座后,先是旁若无人地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几口。
倒不是因为想给这群家伙下马威,毕竟没那必要。
只是因为他就是单纯口渴了而已。
但在其他人看来,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伏尔坎公爵大人,能这样称呼您吗?”
很快,就有受不了这种压抑氛围的贵族站了出来,主动破开眼下的局面。
那是一位蓄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相貌端正,搭配身上的一身轻甲展现出一种英武不凡的气质。
“嗯,这个身份我姑且还是认的,毕竟是我老爹留给我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克大人才刚在不久之前,正式的完成了登基仪式。”
“诺曼底伯爵。”
杜克突然开口打断了这位诺曼底伯爵的发言,同时面色冷漠地看着对方。
“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想要提的话,大可没必要带上我这个可怜虫作为挡箭牌,我的继位流程和正统性有多么可笑,在场的各位,应该都很清楚。”
杜克毫不留情地指责诺曼底伯爵的发言,这一行为无异于直接和对方撕破了脸。
此刻,诺曼底伯爵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实际上是被自己身后的贵族集团推举出来的出头鸟。
毕竟这个出头鸟的地位不可能太高,不然损失太大。
但也不能太低,这样的话出事的第一时间能够用来平息对面的怒火。
纵观这些,最后身为伯爵的他就被强行推举了出来。
有够倒霉!
在经过短暂的内心挣扎后,暗自发狠的他郑重看向主座上,那位有些兴致缺缺的年轻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