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盯着锁屏壁纸发呆，“我想不明白，如果两个能级一样的主角决一死战，最后同归于尽，双双陨落，却因为主角有不死原则，所以这场架就白打了吗？”
“正常天道不会让主角自相残杀，”系统擦汗，“咱就别想这么多了吧。”宿主思维太跳跃，它好慌。
“那拿我来讲，”莫晗不依不饶，“假设有一本和《完美人生》能级一样的书，我和里面的主角决一死战，在你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他杀死了…”
“打住！假设不成立，您不能杀死主角！”系统六个面一齐亮出感叹号。
“那我怎么改编？”
“改编又不是终结！”
“五给的方案一直是抱主角大腿，刷主角好感，和主角联动，可从来没让你把主角干掉啊！”
系统惶恐，恨不得给她跪下，“一本书如果失去主角，与之相关的角色容易感染，范围广了还可能发生人格跃迁甚至可怕的灵魂潮汐，这些很危险的事情！”
类似的话，莫晗早就听过一次，可她还不知道‘人格跃迁’及‘灵魂潮汐’的具体含义。正想问问，清风般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还是我来吧。”
一人一统颅内沟通的时候，叶岱见女孩盯着屏幕一动不动，挥手也没反应，便把手机从她手里拿回来。
“这么晚打电话，姐姐会凶人的，”他声音平静，语气笃定，“她有起床气。”
“起床气指起床后莫名其妙生气，或者有人打扰了睡眠后生闷气。”
系统及时跟进。
莫晗闻言，奇怪得看了眼叶岱，“叶大哥怎么知道姐姐有起床气？”
“你和她一起睡过吗？”
【检测到人格·代鑫染好感-21】
【检测到人格·叶岱好感-1】
(?д?)…
莫晗不知道随口一句雷了两个人，也没有注意叶岱明显僵住的表情，发出锥心一问。
“你以前跟姐姐关系应该挺好吧，是不是后来闹掰了，所以才不知道电话号码？”
【检测到人格·代鑫染好感-36】
“别说了，”系统害怕到尖叫，“好感掉太多听心耳会失效啊！”
矮脚桌前，代鑫染盛好了两碗面。
“叶哥哥，先来吃饭吧。”
这声呼唤砸进耳中，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叶岱的心脏加速擂动，动作微妙得卡顿了一下，没出口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对，应该先吃饭…”
他把手机装回口袋，越过路障，朝饭桌走去。
路障·莫晗扭身让路，顺着叶岱背影看去，恰好和一道神色莫测的目光相接。
心声确实听不到了。
代鑫染对着过来的男人柔柔一笑，目光落到后面的女孩身上，表面没事人似的，嘴里下着驱逐令。
“小妹妹，你吃饱可以回屋睡觉了哦。”
“啊，他们要过二人世界，”系统吸溜着鼻孔，想象醋的酸味，“咱们赶紧走，别在这碍眼了。”
莫晗本想说一句凭什么，嘴巴一张，两个字脱口而出，“好的。”
“……”
更恐怖的是，她不仅乖顺得点头，腿也不受控制得走向卧室。
背后传来旁若无人的交谈。
“辛苦你了。”
“没有，叶哥太客气了。”
“早点吃完睡觉，还要早起。”
“好。”
代鑫染眼巴巴看着男神拿起筷子，确认他没有感怀神伤等情绪，才小口吃起面来。那女孩应该是胡说的，童言无忌，他干嘛跟一个小孩计较…
“家里条件太差，又停电，我只能下点方便面了，幸好你不嫌弃。”
另一头，系统打着水漂，对代鑫染很是不满，“他跟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莫晗也很不满，迈进房门的时候，把烛叶收了回来。
“啊，好黑。”门外传来柔弱的惊呼。
“不怕，我有灯。”是叶岱宠溺的声音。
系统更气了，“就说五最讨厌纯爱本了，这种男主咱刷不了一点。”
强烈的亮光印在墙壁上，莫晗使用感知视角，依稀可见叶岱拿着南洋刀，代鑫染则打开条几的抽屉，示意他往里面放，“你把刀柄插进来，我夹住。”
系统：…
直到进屋关门锁拴一条龙，莫晗才夺回躯体的自由。
她看着漆黑的窗外，用烛叶给自己照亮一方空间，神态忧伤得躺到床上。
“我的能级到底有多低？”
怎么是个主角都能限制她？
清醒着被强行安排太难受了。
她什么时候能当上大女主啊！
“您懂得，能量守恒，炮灰资源肯定不多，”系统眨巴眼，“但请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立体环绕音豪情壮志。
“小五会帮您成为集大能者，到时谁都控不住你！”
“…好了。”
饼吃多会涨肚子，莫晗也没指望得到答案，“和我说一下联动吧。”
既然杀不掉主角，那就狠狠改。
“我和娜娜姐呆在一起那么久，还改编了她和荔枝姐的剧情，但是联动依然没有成功，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才算联动？
“嘿嘿，联动挺复杂的，您在这等我一会。”
系统翻了翻资料库，最后在‘剧情保护守约·联动’章里发现了十几个互相关联的概念。
▔
联动-来源不同的角色互动。为了丰富故事内容，增强世界真实感，不同书籍若满足条件，可互相引入剧情，需遵循‘相对纯度’大于等于β6≌a7′‰…
相对纯度-‘值角’间的价值比。用于理解异书能级碰撞的特殊情况。当联动角色出现类似甚至一致的能级强度，特引入相对纯度，以抉择‘叙述主体’…
叙述主体-故事主要描述对象。通常围绕‘角色’，即‘人’的故事，主要以单主角、双主角、多主角三种类型划分‘值角’…
值角-有价值的角色。当两本及以上书籍中的多名角色发生联动，为了比较剧情重要性与优先级，特引入值角，取其中相对纯度高者为‘绝对值角’…
绝对值角-相对最有价值的角色。常用于处理复杂的高能级群体之间发生的有效剧情，当多书联动时，取绝对值角的‘有效剧情’为定稿…
有效剧情-在故事中可以生效的情节。为防止资源浪费与冗余，设定‘情节容差’，在此范围内，遵循‘闳宇合约’，提前或延后确定有效剧情…
情节容差-‘时空交叉’时发生的剧情偏差。由于‘轮回’、‘剧情轴重叠’、‘梳定’、‘除杂’等‘变故性缺溢’存在，联动书籍时间线经常性偏差，特引入情节容差，以在‘交叉剧情’的‘事件密度’差异较大时提高容错率，消解可能出现的‘伸缩乱象’…
时空交叉-…
轮回-…
剧情轴重叠-…
梳定-…
除杂-…
变故性缺溢-…
交叉剧情-…
事件密度-…
伸缩乱象-…
…
…
▔
“哦，五知道了。”
考虑到古人的理解能力，系统没把以上概念展示给莫晗，它秒读全文，迅速提纲挈领。
“只要互动了就行，也就是说，您现在每建联一个与《完美人生》无关的角色，都属于联动行为。”
“只是最后不一定生效。”
掌握知识的系统底气十足。
“高维曾经犯过一个严重错误，最后由天机解决，所以祂们和故事世界制定了一个合约，用来公平竞争，其中就有决定谁的剧情能够生效的条例，五想上面肯定要一番角逐，才能确定您是否联动成功。”
“喔…”莫晗盯着天花板，“所以‘未定’不算失败，只是还没有确定是吗？”
她指的是报告联动一栏关于《猎主》和《复仇者笔记》的结果。
“是滴。”
“对了，”系统想起不久前莫晗提出的疑难问题，“想知道主角们的群战结果，您可以先了解一个设定，叫‘绝对值角’。”
“这东西不考虑剧情身份、正反属性，只以纯度高低论英雄，假使创世神发疯，出了这么一本书，召集b国所有高能级角色都来参加一场存活率极低的战役，或者你说的决一死战，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最有存在价值的绝对值角。”
“也就是能级最纯、能量最高、生命力最强的角色。”
系统在识海上搓了个澡，顺带捋清数据。
“如果剧情仅发生在一本书内，毫无疑问主角能级最高，就拿猎主举例，这本书我们建联的角色有三个，按能级纯度排，男一号高于反派一号高于女一号，如果这三人里要选出一个绝对值角那肯定是封翟，如果是两个，那就是封翟和秦焰。”
莫晗抽空问了一嘴，“这个能级纯度你怎么排出来的？”
里象遇到的角色中，安娜是最后一个和她建联的，当时封翟和秦焰已经不知所踪了。
封翟能级框蓝色，秦焰她没注意，安娜是粉色。
“秦焰玫红色，比粉色纯度高。”系统补充空缺。
“为什么玫红比粉色高？”莫晗蹙眉，终于发现了知识盲点。
她不知道颜色怎么确定纯度的。
“这您不用管啦，”系统不想解释，“小五知道(231,26,100)比(255,149,166)纯度高就行了。”
莫晗听到一堆数字，顿时没了兴趣，“行吧，可娜娜姐是女一号，怎么还不如反派？”
“这不重要。”系统也懒得说明故事分男女频。
“剧本身份很多只是挂名的，能级才是评判角色的价值标准，当初里象那么多角色，上级只让我们找封翟和蒙沛，就说明他们才是绝对值角。”
系统诚挚道：“大多数时候，‘绝对值角’也可以叫‘绝对主角’。女一能级低于反派，只能说明安娜剧情价值不如秦焰。”
“剧情又不是我们说的算，”莫晗冷哼，“不给资源还想要价值，它咋不上天呢。”
系统嘻嘻笑了，“祂就在天上哦。”
莫晗捏起拳头挥了挥，“如果能把主角都杀光，我肯定是最值的那个。”
“对了，你说的跃迁潮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