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中。
濮南王受到接连不断各种酷刑。
他苦不堪言,不住痛苦嘶吼:
“为何要对本王用刑?若是逼供,你们倒是问我一句啊?”
“没什么好问的。”一名公公不住摆弄刑具,终于开口说道:“谁让你暗箭伤人,惹怒了圣上。”
“我?伤了谁啊?”
“自然是当今左丞相,大奉战神啊。”
“胡说八道,我何时曾伤过他了?”
“这你有什么好狡辩?矩亭城外,箭上还施了毒。”公公拿起一根细细钢针:“放心,我这针上也施了毒。”
“哪有的事?矩亭城之时,我保护涂一乐还来不及呢!”
濮南王声嘶力竭大吼。
“哼,你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公公手上一抖,钢针径直扎入濮南王头顶。
濮南王大吼一声,双眼圆睁,面目狰狞。
不一会,竟然都喊不出半点声音……
皇宫之中,太医齐聚。
“你们若是医治不好涂相,便将你们统统推出去斩了。”
小皇帝满眼急切。
太医们无不抖如筛糠。
“皇上,医者父母心,无需为难他们。”
涂一乐病殃殃模样,小声劝说起来。
他并非在装,明光铠在身,加之韩影全力勒紧,使得他痛苦难耐。
“涂相有伤在身,何必一直穿着铠甲?”
“回皇上,此乃皇上御赐,臣定然是要一直穿着,不能有丝毫懈怠。”
“快来人啊,卸甲。”
小皇帝高声说道。
涂一乐听到这个词,不免心惊了一秒。
但转瞬即逝。
几名太监上前,快速将明光铠除去。
涂一乐顿感一身轻松。
仿佛自己是七龙珠里的孙悟空,刚刚卸下负重服一般。
可还没舒适多久,他便又忧心忡忡起来。
只要纱布打开,所有人便都会知道,他是假伤。
太医们刚刚听到涂一乐劝说,略显安心。
应该不至于轻易被问斩。
涂一乐看着满屋子太医,心中却是无比忐忑。
“老夫先行诊治。”
太医院院使,卢仲阳走出人群,来到前方。
所有太医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小皇帝满眼期待,看向卢仲阳。
涂一乐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洪公公看懂他的眼神,而且已经安排妥当。
卢仲阳来到涂一乐面前,躬身行礼。
涂一乐立即予以还礼,不住使着眼色:
“卢院使,有劳。”
“涂相客气,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卢仲阳很是正常,全无半点暗中回应。
他开始查看起涂一乐额头,渐渐眉头紧皱。
片刻之后,他连连摇头,长吁短叹:
“施毒之人太过歹毒,此乃七步断肠乌葛散。莫说涂相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
众人闻言皆是错愕不已。
包括涂一乐在内。
小皇帝立即上前两步,无比急切:
“卢院使,你可有解毒之法?”
“皇上莫要上前,此毒腐化血肉,便有扩散之能,切莫传染给皇上,伤及龙体。”
小皇帝毫不在乎,没有半点惧意:
“朕问你可否医治涂相,先不要管朕。”
涂一乐很想小皇帝退出去,免得出现纰漏。
此时听到这话,心中一团团热火升腾。
难怪古代有那么多忠君之士甘愿赴死。
这皇帝做成这样,太够意思了。
涂一乐此时深刻理解,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
这皇帝处对了。
可他只是停留在“理解”层面,还不想真的去死。
他只想快快解决,免得真成了欺君之罪。
“皇上。”卢仲阳径直跪在地上:“龙体关乎大奉国运,还请皇上先行退出。”
小皇帝无比急切:
“你就告诉朕,能不能医治得好?”
卢仲阳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老夫愿意拼死一试,耗尽毕生所学,定当医治好涂相。”
“那便速速医治。”
小皇帝依然没有退出去的念头。
“皇上,为避免毒气扩散,还需设置帷幕。”
“准准准,快些。”
不一会功夫,几名太监搭好帷幕,笼罩在床上。
外面全然看不到里面分毫。
涂一乐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无比担忧。
卢仲阳端着药箱,步入帷幕之中。
药箱放在一侧,他便开始伸手去拆纱布。
涂一乐猛然坐起,一把攥着卢仲阳手腕,面色凝重:
“卢院使,你可知,我这毒有多厉害?”
“自然知道。”卢仲阳压低声音:“洪公公已经安排妥当,老夫已有权宜之计。”
涂一乐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到床榻之上。
卢仲阳打开药箱,不住发出叮叮当当声响。
紧接着,卢仲阳缓缓解开涂一乐头上纱布。
既然已经安排妥当,涂一乐欣然等待一切。
纱布被全部取下,涂一乐完好的额头呈现出来。
“涂相,咬住这个。”
卢仲阳将叠好的绢布,递在涂一乐面前。
涂一乐毫不含糊,将其咬在嘴中。
做戏做全套嘛,真有种刮骨疗毒之感。
“涂相,老夫现在为你医治。闭上眼,忍着点,切莫喊出声来。”
“嗯。”
涂一乐虽有些许疑惑,但还是轻声回应。
他无比放松,如同等着做按摩一般,微微闭着眼睛,无比松弛躺在床榻之上。
片刻之后,涂一乐顿感面前些许凉意。
睁开眼时,却见一支断箭,赫然出现在眼前,正在缓缓移向他的额头之上。
涂一乐立即吐出绢布,一把将断箭推开,随即坐起身来:
“卢院使,你要干嘛?”
“涂相,切莫大声。”卢仲阳煞有其事说道:“为了免除欺君重罪,唯有令涂相真的负伤。”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卢仲阳还取出一支黑瓶,展现在涂一乐面前:
“涂相放心,此乃七步断肠乌葛散,与涂相叙述之毒完全吻合,一切都将天衣无缝。”
涂一乐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诡异名字,还真有这样毒药?
量身定制啊!
他可是刚刚立下旷世奇功,真若是被发现,应该罪不至死。
真的施毒,多此一举。
“哦,此毒药很易化解?”
“很难,老夫只知此毒,并无解毒之法。”
涂一乐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暗骂起卢仲阳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