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离开零陵,进入灵渠,向着他们这次出使目的地,百越的国都布山出发。
李辰站在船尾,挥手看着岸上还在追逐船队奔跑阿斯尔众人,运气喊到:“去吧,阿斯尔,属于你们的世界大门已经打开,不要让我失望啊!”
巴尔思站在李辰的背后,对李辰说道:“公子,请您以后再也不要说让我们离开的话了。我们留下的十个人,从我们进入到您的麾下,我们就是您最忠诚的扈从。求您!”
李辰看着这留下的十个岘族人,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心里暗暗地说:“你们怎么知道,我终究不会留在这个世界里,我终究是会离开的呀!”
是的,李辰已经可以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压迫了,也看到了破碎虚空的那一丝希望。通过那次阴阳山谷之战,他领悟到了那一丝的力量以后,已经明白了将来的路。
他现在只欠一个契机,把炼体的最后一个环节“炼血”开启。本来炼血这个环节是需要在通过皮、骨、肉三层圆满后开启,没想到一条妖蛇的出现,让他越过炼血这一关直接开启了炼精、炼魂两关。
虽然机缘巧合之下有惊无险,但是没有炼血,造成了精、魂两项不得大圆满。看来也只能等炼血也到圆满之后,所有炼体功法境界才能都达到圆满,才可以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才可以容纳那种极为凝聚的力量了。
想到这里,深深地看看一眼阿斯尔众人消失的方向后,转过身来说道:“一切随缘吧。”
到了晚上,李辰找来曼仡芈,向她继续讨教岭南的知识。曼仡芈喝了口茶,说道:“岭南之地,山高水远,气候炎热潮湿,与中原大不相同。那里的山民,性情彪悍,崇拜自然,有许多奇异的风俗和信仰。你若要去,可得做好准备,不要触犯了他们的禁忌。”
李辰听得津津有味,问道:“那岭南之地,可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曼仡芈想了想,说:“首先,岭南多瘴气,外地人去了容易生病,所以要带上足够的药物。其次,那里的山民擅长用毒,他们的毒箭、毒镖防不胜防,你若遇到,一定要小心。”
李辰点头记下,又问:“那岭南的经济如何?我们此去,是否有什么商机?”
曼仡芈笑道:“岭南虽然偏远,但物产丰富,尤其是珍珠、犀角、象牙等珍贵物品,都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如果你有心,倒是可以在这些方面做些文章。不过,岭南的贸易多被当地的大族和远方的商人控制,你要插足,恐怕不容易。”
李辰轻轻的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坚定。他说道:“再难的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我只是想着这次的使命。我们需要把岭南带回大夏。我们需要让岭南成为大夏的一部分。我们需要有让岭南能够融入大夏的资本。以前的很多王朝收进新的领土,都会伴随着无边的杀戮。而我和刘珏,要尽力创造一个新的模式,让大家主动的融合进来。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李辰目光热切地看着曼仡芈:“曼仡芈老师,你愿意陪我一同去岭南吗?有您在,我相信我们的旅程会顺利许多。”
曼仡芈看着李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好,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我们需要做许多的准备。明天我们就到兴安县了,那里是我们进入岭南前的最后一站。我们要在那里做好补给和准备啊!”
在兴安的这几天,在李辰和曼仡芈的指挥下,整个船队的成员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采购了足够的药物和必需品,又招募了几名经验丰富的向导和护卫。
曼仡芈还特意教李辰一些简单的当地语言和习俗,以便他们能更好地与当地人交流。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踏上了南下的旅程。船只沿着灵渠缓缓前行,李辰站在船头,望着两岸的青山绿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他知道,这次是个很大的挑战。他们根本不知道岭南的百越是个什么情形,所以他把那几个向导找了过来,向他们了解一下现在岭南的情况。
他们说李辰这次要去的布山,名字早就改了,现在叫始安,那边的国家也不叫百越,叫南越。而且南越把旁边的两个小国闵越和西瓯也吞并了进来。
现在的国王叫赵焉,是第四代南越王。不过他说话好像在南越国不是很算数。主要是他的丞相吕贺很强势,仗着是三朝元老,党羽众多,在南越的声望已经隐隐地压制住了赵焉。人们都说吕贺吕丞相是站着的南越王。
曼仡芈听到这些,有些发愁:“南越政局这么乱,看来你这趟差事不好弄啊!”李辰却不这么看:“乱一点才有机会嘛!我们先去,先看看,咱们去了只是先看看的。别的啥也不干,随机应变。谈不成也没啥。”
出了灵渠,进入到漓水,就正式进入了南越的地界。李辰先派出一个信使上岸,将通关文书递了上去,告诉关卡上的当地官员,自己是大夏皇帝派来的使节,要求见南越王。然后就停了船,等待南越的反应。
过了两天,岸上传来鼓乐之声,只听一人极速跑上船来回禀道:“侯爷,南越国主前来迎接!请您下船相见。”
李辰一听知道此事有解了。因为正常情况下,南越国主只需派出国相迎接就已经是顶格的规格了。现在国主亲来,看来这个国主的位子有点摇晃啊,需要借助李辰这个大国使臣给自己增加点砝码呢!
于是手持旄节,吩咐一声:“列队,随我下船。”
李辰这次出使,除了自己的几十名护卫,还有名义上是船夫,实际上是士兵的近五百多名精锐。
李辰身穿红色拗领鸡心袍服,手执红色九羽旄节,头戴黑色礼冠,出现在甲板上时,一股上国丰仪,油然而生。
李辰本就是身高异于常人,再加上头戴高冠,让等待的南越国主赵焉以下众人皆为之叹服:“果然是上国风范!仪表堂堂。”
李晨下了船,快步走前去,手持旄节,一礼道:“大夏朝使臣,崇义侯李辰,见过南越国主。我带了我朝皇帝陛下对您的问候。我们大夏天子希望通过和贵国的贸易往来,以促进大夏与岭南的文化、经济等方面的发展,造福百姓。请看,我们的大夏皇帝让我带来名贵的丝绸、茶叶、陶瓷,作为礼物送给您。我们还带来了我大夏最先进的农耕技术、医学等,这些都可以跟贵国进行贸易或传播给贵国的子民。”
南越国主赵焉连忙还礼道:“谢过大夏皇帝陛下。南越小国,怎当得陛下如此厚爱。我国虽小,但慕大夏久矣,然前番有一长沙国,擅兴刀兵,我两国交恶。故此我国朝见天子之路不能通达,惭愧惭愧!今见上朝天使,欣喜之至。小王在城中摆有酒宴,为天使接风洗尘!天使请!”
赵焉一边走,一边介绍随自己来的各位大臣。其中为首的便是丞相吕贺,虽然双方见礼之时颇为热情,然而吕贺眼中的凝重之色却隐隐露出。
赵焉请李辰与自己同乘,李辰略做谦让便慨然登车。赵焉请李辰坐在右边主位,李辰坚辞不允。一路上,赵焉显得非常热情,不断诉说对大夏的倾慕之情。
李辰知道,南越国虽小,但在这片土地上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力。长沙国与南越国的恩怨纠葛,他在路上已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小可。
马车缓缓行进,赵焉继续说道:“大夏的之光如同日月,远照南越。我等虽处边陲,却也心向往之。今日天使亲临,实是我南越之幸。愿大夏与南越的友谊,如同漓水长流,永不枯竭。”
李辰微笑着回应:“南越国主过誉了,大夏与南越,本是友邻之邦,理应和睦相处。长沙国之事,我等亦有所闻,愿为你两国化解纷争,重修旧好。”
赵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道:“天使之言,正合我意。南越虽小,却也有自己的尊严与立场。长沙国屡次犯我边境,我等不得不自卫反击。若大夏能为南越主持公道,南越愿为大夏马首是瞻。”
李辰点头,表示理解,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大夏争取最大的利益。他知道,南越国的态度,对于大夏在岭南地区的政策至关重要。
马车抵达城中,赵焉引领李辰进入宴会大厅。厅内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宴,南越的文武百官均已在座,见赵焉与李辰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赵焉高声道:“诸位,今日大夏天使莅临我南越,是我南越的荣幸。让我们举杯,为大夏与南越的友谊,饮盛!”
众人齐声响应,宴会气氛一时热烈起来。李辰在赵焉的陪同下,一一与南越的大臣们见礼,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观察,试图从中窥见南越的真实意图。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辰借故离席,来到庭院中透气。他知道,这场宴会不仅仅是欢迎那么简单,更是一场政治的较量。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为接下来的谈判做好准备。
月光下,李辰独自一人,心中却在反复推敲着赵焉的话语。他知道,南越国的态度虽然友好,但在国家利益面前,任何的承诺都可能是暂时的。他必须谨慎行事,确保此次的使命能够顺利完成。
这时,一个身影悄然接近,李辰回头一看,正是南越的丞相吕贺。吕贺微笑着说:“天使,可否借一步说话?”
月光下的庭院,李辰与丞相吕贺的对话似乎比宴会上的酒更加浓烈。吕贺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隐隐的光芒,他轻声说道:“天使,我国主虽有心与大夏交好,但长沙国的威胁不容忽视。我国需要大夏的支持,不仅是口头上的,更需要实际的援助。”
李辰沉声道:“大夏愿意为南越提供必要的支持,但具体的援助方式,还需进一步商谈。南越与大夏的合作,必须建立在互利共赢的基础上。”
吕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随即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沉:“天使,其实南越的安危,不仅仅取决于外敌,内忧亦是心腹大患。我国的国主虽然仁慈,但在某些事务上,却显得过于软弱。”
李辰眉头微挑,似乎捕捉到了吕贺话中的深意,他故作不解地问:“哦?丞相此言何意?”
吕贺靠近李辰,低声说道:“南越虽小,但也有志于自强。若能得到大夏的鼎力相助,或许能有所改变。”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权力的渴望。
李辰心中一凛,他已经察觉到吕贺的言外之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回应:“南越的内政,大夏不便干预。但若真有变故,大夏自然会权衡利弊,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吕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李辰已经明白了他的暗示,便不再多言,只是微笑着说:“天使所言极是,南越的未来,还需仰仗大夏的恩泽。”
两人回到宴会厅,李辰的心中却已掀起波澜。他意识到,南越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丞相吕贺的篡位之心,如同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发。他必须谨慎行事,看来此次使命,变数颇多啊!
宴会结束后,李辰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了一盏油灯,开始整理思绪。他知道,吕贺的野心可能会给大夏带来机会,但也要小心,决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过犹不及,反倒引火烧身。
夜深了,李辰房间的灯火依旧明亮,而南越的宫廷中,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八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