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清神色复杂道,“是啊,现在想来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我当时也并不信这些,不过前段时日我让人打听这玄妙观发现她正是这里的住持,她经常会收一些有缘的女子与她一起修道,我这才找上了她。”
她随即看向季芳菲道,“静玄道长乃慈悲之人,你在这里大可放心。”
季芳菲闻言点头道,“我明白。”
“若不是经了这一遭我竟还不知道这里有个道观,更没想到这里竟能成我遮风避雨的地方,静玄道长一个女子建起一个道观应该很不容易吧。”
谢婉清闻言轻叹一声道,“是啊,我听说她当年初建这道观时可谓几经波折,有人说她一个女子不能修道更不能得道,也有人说她是女子更不能为一观住持,更有甚者说她建这道观别有用心。”
“可最后她收的弟子越来越多,前来还愿的人也越来越多,原来的茅草屋也成了像模像样的道观,近两年来静玄道长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只因她说的许多事都应验了。”
“就算那些自视甚高的道士也不得不敬她三分,因为她悟出了他们悟不了的道。”
琼莹闻言不禁感叹道,“这静玄道长真是太厉害了。”
三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玄妙道观门口。
这时一名道姑出来对她们作揖道,“三位施主请随我来。”
琼莹惊讶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那名道姑笑了笑说道,“方才师父说今日有客来,让我前来相迎。”
谢婉清闻言回礼笑道,“那便有劳小师父引路了。”
三人跟着那名道姑走过长廊,走到了道观后面的一处院子。
只见一棵菩提树下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女道长,正背对着她们抬手缓缓倒茶。
小道姑朝谢婉清三人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自行过去。
谢婉清看着那女道长心想应当是静玄道长无疑了。
于是缓步走到那人对面作揖道,“静玄道长。”
琼莹和季芳菲也依此照做。
静玄抬眼看了她们一眼回礼,随即对谢婉清说道,“谢施主,别来无恙。”
谢婉清闻言惊讶道,“静玄道长竟然还认得我?”
静玄闻言笑道,“只要是贫道见过的人都不会忘。”
她随即将视线落在戴着面纱的季芳菲身上,开口道“想来这位就是施主信中所说的那位女子。”
谢婉清点头道,“正是。”
静玄盯着季芳菲看了半晌转头对刚才送她们过来的那位小道姑说道,“带这位姑娘下去安置吧。”
季芳菲看了谢婉清一眼,谢婉清开口道,“去吧,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嗯。”季芳菲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跟着那名小道姑离去。
目送她们走远后,谢婉清对静玄道,“有劳道长了。”
静玄抬手道,“谢施主不必客气,坐吧。”
谢婉清点了点头随即坐下。
只见静玄忽然盯着她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谢婉清不禁出声问道,“道长在看什么?”
静玄收回视线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五年不见,夫人的面相好像有些变化。”
“我与道长初见时不过及笄之年,五年过去了自然是有些变化的。”谢婉清莞尔道。
静玄却不动声色道,“我与谢施主也算有缘,不知可否将生辰八字交出,我为施主卜凶吉。”
谢婉清闻言一愣,随即点头道,“那便多谢道长了。”
静玄闻言便让人去取纸笔让谢婉清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随即就见静玄双目微阖,手指微动,神情十分专注。
谢婉清和琼莹对视一眼,并未出声打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静玄忽然睁眼疑惑地看着谢婉清。
谢婉清疑惑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琼莹也一脸紧张地看着静玄,静玄看了谢婉清半晌轻轻摇头道,“没什么,谢施主是福泽深厚之人,日后定是平安顺遂的。”
谢婉清闻言淡淡一笑道,“那便借道长吉言了。”
琼莹也长呼一口气,她还以为她会她小姐有什么大凶之类不吉利的话,好在是虚惊一场。
静玄没说什么,只是当着她们的面将写着她生辰八字的纸放到香炉里烧成了灰烬。
谢婉清对琼莹使了个眼色,琼莹立即会意从荷包中拿了两锭银子放到静玄面前。
谢婉清语气温和道,“这是我给观里添的香油钱,请道长收下。”
却见静玄摇头道,“香油钱您已经给过了,只可惜当时贫道没有解施主之忧,贫道惭愧,这次自然没有再收的道理。”
谢婉清闻言疑惑道,“道长此话何意?”
“施主可还记得五年前我与施主说的话?”静玄缓缓道。
谢婉清闻言苦笑道,“记得,也是现在才明白道长所言不差。”
静玄继续道,“施主没有信贫道之言,但贫道走时您还是在给贫道的斋饭中放了十两银子。”
“那时贫道便知道施主与贫道还有因果未了,今日正好了却。”
谢婉清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觉得静玄说的是真的。
她跟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不一样。
她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思及此,她看向静玄忽然问道,“道长究竟从我的生辰八字中看到了什么?”
静玄却对她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与五年前贫道初见施主之时相比,施主的命格竟有了明显的变化,这倒是贫道修道二十年来第一次见。”
谢婉清闻言神色微微一震,看来这静玄道长果真名不虚传。
她也不再多问,只是朝静玄作揖道,“原来如此,那我便不问了。”
“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那位姑娘便有劳道长照料了。”
静玄回礼道,“施主慢走。”
谢婉清随即带着琼莹道观门口走去。
却不知道她们走后,静玄看着香炉里的灰烬出神了许久。
随即起身进屋开始翻找着什么东西。
不多时,她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两张纸条。
她拿出其中一个打开后看了半晌喃喃道,“生辰八字没错,可为什么两次会不一样呢?”
她随即又将另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打开像刚才一般卜算起来。
片刻后她睁眼疑惑道,“这个也变了,看来是出了什么变故。”
“那他的会不会也......。”
思及此她又闭上眼拨弄手指,不多时她神色凝重睁眼道,“没想到三个人的命格都变了。”
“看来那个变数应当是出在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
她话音刚落便觉一阵眩晕,差点倒地。
她缓了半晌才缓过来,看来不能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