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现在市面上最先进的高制成芯片，28nm，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头部企业内部，已经拥有了14nm的技术，只是没解决成本和良品率的问题....”
张日程在讲台上边走边说。
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业内秘密了，不少学生都睁大了眼睛。
“而如果范围再缩小到实验室级别，那么7nm的影子已经有了.....”
“未来，高制成芯片将以两年到三年一轮的速度，快速迭代，从28nm，到14nm，再到7、3....”
“就像最早的存储技术，从几Kb，以极快的速度迭代到16mb，32mb，现在以tb为单位的消费级存储单位也已经可以在市面上见到不少了，我依稀记得十几年前的时候，一个16mb大小的优盘，售价就要数百刀乐....”
说到这里的时候，教室里传来了阵阵笑声。
确实听上去挺好笑的，现在16mb的U盘，掉在地上怕不是都没人看一眼....
而台上的张日程话风一转，说道：“但迭代再快，这都不是芯片的未来，如果你认真观察了技术发展的历史和轨迹，你就会发现任何曾经先进的技术被淘汰，都不是因为它无法再迭代，而是因为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更优解横空出世，比如柯达胶卷被数码相机打败，坦克被飞机扫进了历史的尘埃.....”
“我个人觉得，未来的芯片，还是要看“量子芯片”....”
“量子芯片？?”
下面不少学生泛起了迷糊，这个词儿听上去，也太科幻了吧.....
“打个比方，我们现在的晶圆-光刻机体系，做再多的迭代，也不过是在研究如何更快地挖煤，如果更高效地烧煤。”
“而量子芯片，则可以类比为核能，一旦出现，它的下限，将远远超过现在路线的上限。”
“不要觉得遥远，技术都是一步步做出来的，20年前谁敢想像现在的今天？10年前连手机都还没普及，也许在座的各位，未来就能见证、乃至参与量子芯片的问世。”
......
量子芯片，这个概念已经被提出了很久了。
尤其是涉及到“量子”这两个字，对于非物理专业的人来说，立马就上升到了“玄学”的程度。
所以张日程提出量子芯片，在很多的人感官里，话题一下就变得务虚了。
台上的张日程也看出来场下众人的心思，摇了摇头，说道：“大家不要被吓住了，其实量子芯片，只是利用‘量子态’的物质来代替传统计算单元，遥远但并非不可捉摸。”
“目前量子芯片有几种不同的路线，光学量子和超导量子两种技术路线，咱们国家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布局....”
这时，突然有一个学生举手，高声说道：“您刚刚说我们国家，您是夏国国籍吗？”
场面一时出现了安静。
这个问题与学术无关，但确实非常尖锐。
甚至比虚无缥缈的“量子芯片”，更能引起人们的关注。
面对数百双眼睛的询问，张日程短暂地卡壳了。
就在金校长准备出声，提醒大家把关注点放在学术上时....
张日程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现在还是鹰国国籍，不过目前已经在申请重回夏国国籍了，你们知道的，还挺难，所以手续没有完全办完。”
莫名的，教室响起了一片掌声。
很难说是因为什么....
但掌声让张日程重新找回了从容。
他排除万难后回来，与海对面不说彻底脱钩，也只有一丝丝名义上的关联了，此生除非天下大同....
不然恐怕回去就属于自投罗网了。
与自己的老师一样，重回国籍，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了。
也许是二次确认了这位是自己人，亲切感一下就上来，学生们的问题也越发落地。
又有人举手问题：“量子芯片方面，我们和国外有多大差距？”
张日程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资格玩这个东西的，只有两个半，夏、鹰、欧，欧洲诸国加起来也只能算半个，因为他们没有自主性，所以不是和国外有多大差距，而是和鹰酱有多大差距，这世界上，99%的国家都没资格参与下个时代的竞争。”
“至于有多少差距....我的答案是.....没有差距，因为大家都在起步阶段。”
教室里又响起了掌声。
后排，白溪和金校长小声说道：“这个张日程教授彻底回国了？啥时候的事？不是他给我发的邀请函吗？”
金校长点点头：“好像是听到过这个消息，带了一帮子人回国搞芯片。”
“至于你那个邀请函，应该是他回国之前发的。”
白溪自然没那么容易联想到“实弹护航”的事情，只是说道：“那挺好的，以后这方面有高手带队突围了，之前我还跟霍震刚说芯片产业这件事来着....不过既然都回来了，给我发邀请函这不纯纯坑人呢嘛....”
“我哪知道.....待会儿讲座结束倒可以问问....”
讲座很精彩，超时了半个多小时，学生们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而结束后，张日程也理应和金校长这样的学校高层碰一下。
金校长办公室里，张日程看着对面坐成一排的金校长、白溪、赵院长时....
莫名就感觉到了一点精神压力...怎么像是三堂会审一样的....
中间这位....漂亮不像话，像明星多过学生的年轻女孩又是谁？
张日程有点忐忑：“金校长.....是不是讲座效果不好？”
金校长换了一副笑脸：“怎么可能！我全程都在，显然非常成功！”
都面对面了，几人终究还是聊开了，金校长主动询问了“邀请函”的事情。
张日程一愣，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坐在两位大佬中间的年轻人，就是当时奈尔找自己要邀请函的那位主人公。
经历了回国风波，奈尔的身份和背景在他眼里已经有了全新的认知，稍稍影响，就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
“恐怕是那边有人想以我乃至老师的名义，把这位....女士拉去鹰酱本土...我当时对奈尔的了解还不太深，以为只是正常的网罗全球人才计划，就同意了她的...交易。”
虽然最后无事发生，但他当时确实算助力了一把，张日程心里带着些许歉意。
至于为什么一个女孩这么重要，还和校长、院长谈笑风生，他就不清楚了。
超级官二代？
事情说开了，大家也就通透了。
白溪笑着说道：“我懂了，其实邀请函一发过来，校长和院长就觉得有问题，直接帮我拦下来了，我自己也没有想出国的心思，张教授不用在意的。”
“不过也许以后会有合作，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那是自然。”
闲聊结束，四人一起去了食堂，小搓了一顿，嗯，刷的金校长的卡。
张日程吃饭时听说白溪就是最近很火的“白泽通明”的老板，大为惊奇，没想到这个像大明星的女孩，还是一名科研天才。
他对仿生飞行器也很好奇，约定了改日去“白泽通明”参观。
白溪也给了他一张口头的邀请函，希望他发布会的时候能去看看。
分别的时候，白溪又和金校长、赵院长也提了一下。
“您二位，到时记得来捧场啊！”
金校长：“那敢情好，我又能名正言顺地休息休息...”
赵院长：“嗯....我主要是陪陪校长....”
打趣过后，金校长看着白溪，郑重地说道：“你走到台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母校帮忙地，就更方便了，有需要可以随时向学校反映。”
白溪也是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不会跟母校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