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夜、炎、晨,梁带着狼四、狼五以及 四百名三营的飞雨军,历经两日艰难绕路跋涉,通过蓝山时,凭借着狼四那如猎犬般敏锐的嗅觉,将潜藏在通往供火族部落的暗哨一个一个都嗅了出来。
炎挥舞着青铜剑,率人迅猛出击,动作干脆利落,那些暗哨毫无还手之力,竟没有一人得以逃走。
随着一步步深入,他们悄然摸进供火族部落的驻地峡谷范围。
炎满脸兴奋,那道从左眼延伸至嘴角的狰狞刀疤,此刻因激动而微微扭曲,他压低声音却难掩亢奋地说道:“营长,看,前方就是供火族的驻地了!”
夜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压低声音下令:“全速前进,咱们辛苦了两日,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有人抵抗,一律格杀!”
炎高举着青铜剑,声嘶力竭地喊道:“冲啊!冲啊!凡遇反抗的隔杀。”话落,晨、梁、狼四、狼五,带着 400 名飞雨军“冲,冲啊!”喊声响彻山谷,众人如汹涌潮水般朝着供火族部落冲了进去。
狼四、狼五此刻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行动间尽显猛兽的凌厉,一心只想冲进敌人撕咬。
冲进山谷,众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生诧异,这才瞧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正围坐在一个高架的木架台——跪着祈福!
许多女人正不断地往那祭台上添着柴火,熊熊火焰舔舐着夕阳余晖下的山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在那高高的祭台上,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尤为引人注目,他身穿黑色豹纹皮衣,手中紧握着一根黑色木杖,头上插着醒目的羽毛,此刻正闭目端坐。听到纷扰的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惊惶与警惕。
刹那间,峡谷内陷入一阵混乱。密密麻麻的女人和孩子们惊恐地嘶吼起来:“什么人?那是雨族人吗?”
“雨族人杀进来了,大家快跑啊!”四处奔逃的人群乱成一锅粥,有的人慌不择路,甚至从燃烧的火堆上直接跳过去,头发瞬间被火苗舔到,“咻”的一下烧了起来,可他们也全然不顾,像个火人一般啊啊啊地嘶吼着。旁边的族人瞧见,急忙七手八脚地将火扑灭,而后又架起伤者继续奔逃,小孩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众飞雨军将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炎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面露疑惑,转头对夜问道:“营长,他们在干什么?”
晨也上前一步,望着混乱的众人,同样满心不解:“营长,他们这儿怎么不见青壮男人呢?”
夜眯了眯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不管他们,冲上去!把他们全都抓了。
如有反抗,格杀”说罢,他一马当先,高举青铜剑,向着混乱的人群冲了过去,身后的飞雨军将士们也迅速反应过来,紧紧跟随其后,一场混乱中的抓捕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冲入人群,夜挥动青铜剑,用剑背将几个试图逃窜的女人拍倒在地,大声吼道:“都不许动!全部趴在地上。”
飞雨军将士口中大喊:“都蹲下,在跑就杀了你们!都蹲下。”战士们迅速散开,呈扇形包抄过去。
这些女人和孩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哭喊声更大了,脚步慌乱地四处奔逃,却又无路可走。
炎和晨身形矫健,几步就追上几个跑得快的女人,一把抓住她们的胳膊,将其拖回人群。
狼四、狼五如同敏捷的猎豹,在混乱中穿梭自如,专挑那些企图反抗的人下手。
有个身形壮硕的女人,不知从哪捡起一根木棍,朝着靠近的飞雨军挥舞起来,狼四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一口咬住女人的脖子,女人挣扎,没一会就一动不动。
随着抓捕行动的推进,山谷中的女人和孩子渐渐被聚拢在一起,密密麻麻足有一千多人,放眼望去,全是惊恐万分的面容,没有一个能镇定自若。
此时,梁匆匆跑来报告:“营长,抓到一个疑似首领的老巫师,就是之前在祭台上闭目端坐的那个,从他身上搜出一块刻有神秘符号的兽皮,你看看是啥?”
夜接过兽皮,仔细端详,只见兽皮上,一横一横的!用鲜血画出的横线已成了暗黑色,干涸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夜又皱了皱眉,环视一圈,提高音量问道:“谁知道这是啥玩意啊?”
众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夜随即几步走到被俘虏的供火族二族老面前,用剑指着他,再次问道:“这是啥东西?”
二族老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透着惊恐,先是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进攻咱们供火部落?”
夜不耐烦地瞪着这老人喝道:“在问你话,这是什么东西?”
二族老瞅了瞅夜手上的兽皮,犹豫片刻后回应:“这是俺们部落记录日落日出的规律。”
夜皱眉思索,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东西!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炎在一旁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营长,这不就跟俺们部落陆巫的那根黑色木杖刻画的时间线一样吗?用这个记录每月每日的时间变化啥的。”
夜听后,又仔细对比了一下脑海中自家陆巫木杖上的刻痕,点了点头,道:“嗯!就是这个东西,记录时间的。”
炎看着二族老,脸上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供火族的勇士呢?怎么一个都没有?”
二族老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梁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到二族老的肩上。这一脚力道极大,二族老被踹得一个踉跄,“啊”的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倒在地!骂骂咧咧地吼道:“问你话呢,老东西!没听到问你话吗?”
夜见状,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连梁退下!缓步走到二族老身旁,问:“你是供火部落首领烈火?”
二族老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虚弱地回应:“不是,我是供火族的先知。”
夜双目一瞪,高声喝问:“你们供火部落首领呢?”
二族老低头不语,双唇紧闭。
一旁的梁见状刚抬腿欲踹,就在脚尖快要触碰到二长老的瞬间,二长老猛地抬头,颤声道:“首领带着族里所有男人和食人族,在外山埋伏,要将你们就地格杀!”
夜点了点头,继续问:“大概带了多少族人?”
二族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晨大步走来,满脸愤怒地说:“营长,在最靠右的两个山洞发现大量没有穿衣物的女人,还有大量被捆绑的男人。”
夜转头,一脸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人?”
二族老颤颤巍巍地回应:“那是食人族首领布鲁抓的各族女人和各族男人。”
夜转头看向晨,命令:“去,把他们全都带出来。”
晨领命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群衣不蔽体的女人,大概有七八百人,和三四百个手脚被藤蔓捆成一排的男人,一个个从山洞里陆续走了出来。
所有飞雨军都对这群人指指点点。“哎,看一下他们是什么人啊?”一个飞雨军好奇地低声说道。
另一个撇撇嘴回应:“能是什么人,瞧这副衣不蔽体的样子,估计是被食人族抓来折磨的。”
直到这大群人被带到夜身边,众人清晰地看到,这些人几乎完全赤裸,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遮体布料,皮肤因长期被囚禁和虐待而显得粗糙且布满伤痕。
与食人族那带着兽骨、兽牙等饰品的装扮截然不同,他们的模样尽显狼狈与凄惨。
再看飞雨军们身上坚固的藤甲、宽大整齐的蓝皮披风、厚实的牛皮鞋,以及束得整齐的头发,双方的差距不言而喻。
这些俘虏们惊恐万分,小声地瑟瑟发抖,身体在寒风中不受控制地颤动。女人们压抑着啜泣,无助地用手臂遮挡着身体,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外搭的狼皮披风,将它轻轻披在了一个年纪较小、抖得厉害的女子身上,柔声道:“孩子,别怕,你们安全了”
那女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与感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人群中一个身形高大却瘦骨嶙峋的女子,强忍着恐惧跪地开口:“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夜微微点头回应:“是的!你是哪个部落的?”
女子还是不敢相信,只连连磕头。夜又把她扶起,她才缓过神来,颤颤巍巍地开口:“ 俺们是岩溪部落的!食人族突然闯入的领地,烧杀抢掠,男人们拼死抵抗,全都被杀!还有……还有孩子和老人也全部被吃或被杀……”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夜的脸色阴沉下来,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食人族如此恶行,定不会轻饶!你们放心,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安全了。”
那上千名刚刚获救、衣不蔽体的俘虏听闻夜的这番保证,先是愣了一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等来了解救之人。紧接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哗啦啦”地全体跪地,他们的膝盖砸在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
有人带着哭腔高喊:“多谢大人,多谢天神赐予,大人来救咱们!”
“多谢大人,多谢天神赐予,大人来救咱们!”这一声呼喊,如同导火索,瞬间引爆了众人压抑已久的情绪,此起彼伏的感恩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回荡。
夜看着眼前这震撼又令人心酸的一幕,眼眶微微泛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飞起一脚踹在二族老的腿弯处,大声呵斥道:“让你…让你们的族人去把兽皮衣物全都给他们穿上,凡有一个没穿衣物的,你马上得死!”
二族老吓得一个哆嗦,脸色惨白,连忙颤颤巍巍地应道:“好的,大人!好的,大人!”随后连滚带爬地跑下去安排。
飞雨军们见状,也纷纷动了起来,有的帮忙维持秩序,有的跑去协助搬运衣物。
不一会儿,一堆堆兽皮被抱了过来,战士们手脚麻利地为俘虏们披上、穿上。
那些俘虏们穿上衣物后,似乎找回了些许尊严,身体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她们望着忙碌的飞雨军,眼中满是感激。
而此时,在外山的战场上,残阳如血,倾洒在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土地上,将峡谷染成一片诡异的橙红色。食人族与供火族联军和雨族的主力部队依旧僵持不下,双方的战士们宛如一尊尊凝固的雕像,散落在峡谷各处,严阵以待。
峡谷中,怪石嶙峋,陡峭的崖壁上偶尔有几株顽强生长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四周野兽嘶吼,那此起彼伏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哀嚎,为这紧张的局势更添几分惊悚色彩。时不时有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它们宽大的翅膀扇动着,投下一片片阴影,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一场血腥盛宴的开场。
风——呼啸着穿过峡谷,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和呛人的尘土,吹得战士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尽管喊杀声暂未响起,但紧张的氛围却如一张绷紧的弓,一触即发。
每一个战士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手心满是汗水,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敌人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下一秒,这片寂静就可能被瞬间打破,化作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