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外面的战场已打扫完毕。
虫提着那个断了一只手的食人族小统领蛮骨,大步走进临时营地。
我正坐在篝火旁,紧蹙眉头思索着后续的对策,火光照耀下,面容愈发冷峻。
虫一脚踹在蛮骨的膝弯处,怒喝道:“跪下!”
蛮骨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却又猛地直起身来,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虫,用他们那难懂的语言嘶吼道:“老子是食人族勇士,你们这些会跑的食物凭什么让老子跪下?”
虫见状,眼中怒火更盛,再次飞起一脚踹过去,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蛮骨重重地双膝跪地,疼得闷哼了一声,但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个不停。周围的兄弟们都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厌恶。
这时,石提着一个拱火族人进来说道:“族长,翻译的找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问问他!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矛那边不可能不发现他们过来夜袭。”
只见拱火族人和食人族小统领蛮骨叽叽歪歪地说了一堆,蛮骨满脸愤怒,情绪激动。
拱火族人低头说道:“雨族大人,咱们是通过小密林子直穿过来的。”
虫微微眯起眼睛,“这里还有小密林子?”
拱火族人急忙点头,“是啊,是啊!”
虫指着食人族问道:“他是谁?”
拱火族人回应:“他叫蛮骨,是食人族中的一个统领,他们来自对面的大河。”
虫紧紧地盯着拱火族人,喝道:“说点俺们想知道的东西!”
拱火族人急忙趴伏在地回应:“雨族大人,俺知道的不多,只是负责带路的!不过听说食人族首领上个日落也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虫把所有的话翻译后,我努了努嘴,“让这个食人族统领说出他们首领的位置。”
虫冷笑一声,“族长,看俺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将手中的烧火棍重新捅进篝火堆里,不一会儿,棍尖便被烧得通红,滋滋冒油。
他一把揪住蛮骨的头发,迫使蛮骨仰起头来,然后转头看向拱火族人,用眼神示意他翻译。
拱火族人吓得一个哆嗦,赶忙结结巴巴地对蛮骨说道:“他……他让你说出你们首领布鲁在哪儿,要是不说,可有你好受的!”
蛮骨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虫,嘴里仍是骂骂咧咧:“雨族的懦夫,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拱火族人忙不迭地翻译给虫听。
虫冷哼一声,手上猛地一用力,将烧红的棍尖直接戳在了蛮骨断臂处“嗞啦”一声,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焦糊味。蛮骨疼得浑身一颤,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可紧接着又强忍着剧痛,硬是把后面的叫声憋了回去。
拱火族人在一旁看得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地翻译着蛮骨的反应。
“怎么样,现在想说了吧?”虫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威慑,拱火族人赶紧将这话传过去。
蛮骨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用自己的族语说道:“俺……俺不会背叛……族人……”拱火族人小声地翻译着。
虫的耐心彻底被消磨殆尽,他正准备再给蛮骨一些苦头吃时,我抬手制止了他:“罢了,虫,看来硬的不行,得换种法子。”
虫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依言退下,那烧红的棍尖在蛮骨眼前晃过最后一次,才被他狠狠掷入火中。
蛮骨瘫倒在地,眼神却依旧透着不屈。
我看向虫,说道:“不是还抓了很多食人族吗?去把前面抓的那些拱火族人单独带过去,询问关于食人族的情况,重点是把他们首领的位置问出来。”
虫摩挲着下巴,微微点头回应:“好的,族长。”话落,他便大步离去。
此时,在雨族临时营地后方一座黑山的边缘,布鲁正带着众多食人族成员伏低身子,紧紧盯着远处的雨族临时营地。
一个食人族小统领面露疑惑,开口问道:“首领,蛮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布鲁微微眯起眼睛,悲声道:“应该是行动失败了。”
那食人族小统领点了点头,附和道:“看来咱们夜袭抓雨族首领计划没有成功。”
布鲁脸色一沉,急忙摆了摆手,低声下令:“走,撤回去!”话音刚落,一行人便迅速而安静地跟随着布鲁,小心翼翼地撤离了此处,在山林中穿梭,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而在雨族临时营地这边,直到中午,太阳渐渐升高,强烈的光线照亮了整个营地,可此时的营地中却没有一丝安宁的气息,一切都充满了即将爆发战火的味道。
虫通过对那些被抓的食人族成员严刑拷打,又威逼利诱几个胆小的拱火族人,好不容易才从他们口中撬出了食人族首领布鲁现在的藏身位置。
虫快步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拱火族人来到临时营地中军大帐。
此时我正和几位飞雨军高层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虫将那拱火族人狠狠一推,那家伙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脸色煞白。
“族长,问出来了!”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布鲁那家伙现在藏在离咱们不远的黑树林里。
我急忙起身,问道:“具体地点知道吗?”
虫回应:“只有两个食人族的人知道,他们说他们首领布鲁就在离咱们这里一个来小时路程的右前方黑树林等着接应蛮骨。”
我转身看向石吩咐道:“赶快整顿人马,我们一起出去,务必把这个食人族一网打尽!”
石点了点头“好的,族长。”,大步离开去安排。
当我们一行人迅速赶到食人族所说的那片黑树林时,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愣住了。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断枝,杂乱无章地铺着,还有被生吞活剥的野兽皮毛,血迹已经干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那些皮毛上还残留着一些肉丝,显然是食人族在这里停留时猎杀野兽进食后留下的痕迹。
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眉头紧紧皱起。
琳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族长,看来他们已经提前得知俺们要来,所以匆忙撤离了。”
我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这个布鲁果然狡猾,不过他们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琳眨着大眼睛,担忧地问道:“族长,那接下下咱们该怎么办?”
我摸索着下巴,良久过后回应:“吩咐下去,继续追击,就算追不到,今天也要把他们主力全部拖在供火族的埋伏地,夜他们要是不出意外,应该下午就直接抵达他们的驻地。”
众人听了我的话,微微点头,随即传达了追击的命令。
一支枪 千人的队伍,如出鞘利剑般迅速朝着既定方向奔去,一路上个个绷紧神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山林间唯有我们前行时发出的沙沙脚步声,偶尔惊起中午休憩的飞鸟,“扑扑棱棱”地四散而去,还有远处野兽的嘶吼声轰隆不绝,似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预警。
直到我们来到供火族的伏击峡谷,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警觉起来。
这一次,无论我们如何叫骂侮辱,供火族与食人族联军竟似铁了心一般,全都闭牙不出。
崖壁上,食人族首领布鲁,谁听不懂下面雨族人在叫骂什么?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他脖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他那如铁塔般壮硕的身躯滑落,手中紧握着一根粗粝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冷光,领着食人族与供火族剩余的勇士,借助峡谷崖壁天险,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死死守住要道,摆明了要跟雨族人耗下去。
而在不远处,供火族首领烈火双手握拳,怨毒地看着布鲁的背影,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小声说道:“扎飞,食人族这次刺杀雨族首领又失败了?”
扎飞身形微微一缩,面露忧色,点头回应:“是啊,首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烈火眉头紧锁,来回踱了几步,猛地顿住,说道:“咱们不能再和雨族人这样打下去了,那雨族首领在上个日落交谈中要求,只要食人族和他们首领布鲁!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绑了,交出去。”
扎飞面露难色,忧心忡忡地向前一步,劝阻:“可是,首领,食人族本来就强悍,再说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咱们要是贸然动手,胜算也不是很大啊!”
烈火听闻,猛地闭上双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后,喃喃自语道:“那怎么办?如果再和雨族这样打下去,咱们供火部落能有多少人死?咱们的族人,好多都已经倒在这片战场上了!难道还要继续这么无谓地牺牲下去?”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眼中甚至泛起了些许泪光,“我身为首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走向覆灭!”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情绪而凝重起来,扎飞和其他几个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都没了主意,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望着那僵持不下的战场,心中满是对未知前路的迷茫与恐惧。
一阵微风拂过,把画面带到了飞雨军夜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