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提出国,今夏仍然坚定的拒绝,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时寅。
不曾有丝毫动摇。
韩以歌率先打破沉默的尴尬,问今夏:“法庭的事,哥哥帮你找好了律师,你到时候只需要出面上庭就可以了。”
今夏摇头,仍然拒绝:“我已经安排好了,谢谢你。”
她心里,有更合适的人选,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晚饭,喻天景准备了火锅,三个人不去餐厅,就在阳光房里挤一挤。
鸳鸯锅,韩以歌吃清汤,今夏吃番茄,喻天景两边照顾,没有给他自己准备。
今夏见气氛不错,才开口提案件:“李妈的孙子,不小心在桥下撞到别人吸毒,被他们扔进湖里淹死了。”
案件细节被隐藏起来,对外说是意外,其实是瘾君子被发现。
今夏观察两个人的神色,韩以歌毫不关心的点点头,喻天景则开心的笑:“那正好,省的我们找人报仇了。”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今夏还是不放心,问:“她儿子为了救孙子,也死了,现在市政上很重视,怀疑有人指使,时寅……也被叫回去协助调查了。”
“瘾君子,肯定会深入调查。”喻天景毫不刻意,夹了块菜给韩以歌,道:“这些人犯瘾的时候,不挑时间地点,没有任何理智,杀人不奇怪。”
“说这些做什么?”韩以歌中断这个话题,教育喻天景:“你该庆幸我们还没有动作,否则这次一定算在我们头上。”
喻天景一阵后怕,点点头,对今夏说:“本来我打算找人打断李妈的腿,但是韩先生觉得,等你和余惠熙女士的官司结束,再一起收拾她们,果然还是韩先生有远见。”
否则,以时寅怀疑他们的程度,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有不到半个月,她和余惠熙的遗产纠纷,就要开庭了。
倘若他们顾左右而言他,今夏会怀疑,可是现在他们坦荡荡的聊天,今夏反而相信和他们没关系。
今夏放下心来,吃完饭,喻天景安排女佣收拾餐具,让今夏陪着韩以歌出去透透风。
一人一轮椅,走进绿植迷宫里,韩以歌让今夏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语重心长的说:“这段时间,多亏了天景照顾,他做事很有分寸,对墓园的案子后续处理也很完美。”
今夏不明白为什么提喻天景,只听韩以歌说:“他手上的伤你也看见了,他为你的事……尽心尽力。”
“我应该单独谢谢他,是我失礼了。”今夏只记得喻天景也很在乎喻天晴,独独忘记喻天景是在帮她做事。
“咳咳咳……”韩以歌轻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这世上,除了他,哥哥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
此时,喻天景手里提着中古式的提灯小跑过来,手上拿着保温壶,胳膊上还挂着薄毯子:“韩先生,饭后三十分钟要准时吃药,别受凉了。”
今夏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想与他沾染。
喻天景本想此后他吃完药就离开,但韩以歌留住了他:“天景,前两天你对我提的事,我刚刚对夏夏说了。”
今夏转眼看喻天见,只见他目光闪躲,面上慌乱。
“夏夏,那个警察真的不适合你,你以后要接手韩胜集团,你和天景在一起,才能对你的事业有帮助。”韩以歌本就看不上时寅,现在更是满眼中意喻天景:“你这姑娘吃软不吃硬,倘若我出国,你一个人留在国内,我怕有人欺负你。”
他早已为今夏安排好了一切,未来由于天景,今夏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你和天景结婚,有他照顾你后半辈子,哥哥在国外永远不回来也可以,否则我不可能放心走。”
这样子,她不和喻天景结婚,韩以歌就不会出国治病。
放在以前,今夏才不会管他的死活,但现在不同今夏要顾及韩以歌。
韩以歌自嘲的笑:“到时候,你和天景多生几个孩子,我这个做舅舅的一定多包好几个红包,还能和你们是一家人。”
换了时寅,只剩下老死不相往来了。
喻天景不说话,深夜中看今夏的眼神极为深邃,今夏微微摇头:“可是,我和时寅有感情,不想和他分开。”
“时间又不长,现在分开对彼此的伤害都不大。”韩以歌觉得这都不是问题,他对喻天景有信心:“你看天景,论起长相身材能力,他不比时寅差,而且有我的保媒,他一生都会对你好。”
喻天景宛如被推荐待嫁女儿,半个脸都隐入黑暗中,用行动支持韩以歌现在的行为。
但今夏不能动摇自己的立场,不能伤害他们任何人:“感情深浅,不是时间长短决定的,哥哥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他承认有过女人,但他不承认谈过恋爱,今夏想她或许不懂,劝韩以歌:“你比我经历过的风浪大,现在更应该去享受爱情,别总是把希望压在我身上,我这人没什么出息的。”
她就想当个小医生,其他都不奢求:“等你们都找到了真爱,就明白我不会和时寅分开的决心了。”
不再给韩以歌劝她的机会,今夏站起来:“我困了,想回去休息。”
韩以歌还想留一会儿,安排喻天景去送她。
迷宫的小路,喻天景手上的提灯,微微照亮前方的路。
今夏主动道歉:“我很抱歉,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喜欢我。”
有了钱以后,她宁愿相信徐杰的喜欢,更不信喻天景喜欢她,只是今夏不指明,劝道:“劝劝他吧。”
“若能劝得动,他早就到国外了。”没人能劝动韩以歌,喻天景叹息,提议道:“不如你和我假装……”
“不行!”
今夏严词拒绝:“谎言一旦开始,必然是个悲惨的结果,不能欺骗任何人!”
不想让时寅误会,不想让韩以歌有虚伪的希望,更不能让喻天景出现幻觉!
他是喻天晴带大的孩子,她不能伤害喻天景。
目送今夏回去,喻天景提着灯又走了回去,迷宫里的地灯不亮,更没有安装任何监控,主打一个秘密藏身地。
不远处的韩以歌,已经不再有虚弱的神色,他离开轮椅,站直了身体,欣赏面前纷乱的树叶,三根手指怜惜地捏起一朵刚刚盛开的小野花,问:“失败了?”
喻天景一顿,老实回答:“是的,今夏小姐不愿意假装情侣,请您先治疗。”
“呵!走了一个贺怀喻,犄角旮旯里又冒出来一个时寅!”
韩以歌咬牙切齿的嘲讽,恨不能捏死时寅:“比我还重要!就不能留下他!”
野花紧紧握在手掌心,不肖一分钟,小野花变成花泥,唯有掌心的汁液,还残留余香。
喻天景没能完成任务,低着头等待韩以歌惩罚。
“罢了,这姑娘认死理,怪只怪你出手晚了。”
韩以歌想起今夏微微头疼,轻嗅掌心余香,低声道:“她不分开,便让另一个主动分开,这一次你要抓住机会了。”
“仅此一次。”
“喻天景,你得不到今夏,这辈子别想得到我的生意。”
……
网络的短篇小说平台,突然推送起了一种“白眼狼儿”梗,大概的意思是,一个含辛茹苦的妈妈被女儿嫌弃,等继父死了白眼儿狼女儿跑回来继承财产,把亲生母亲打得半死,又赶出家门。
今夏看见的时候,这个梗已经红了一段时间,还是被蔡西贝发现传送给今夏。
“你妈是不是在内涵你?!想让你在舆论上输一节,才好影响你上法庭的状态?!”蔡西贝都看出来了,估计这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韩胜集团封杀的太严,她只能想到这个方法来抹黑今夏,只可惜连今夏的名字都不能写出来,只有蔡西贝这种特别熟悉的朋友,才知道是她。
这段时间,蔡西贝没见今夏,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今夏,你有没有把握?!我好担心你。”
“有的,你放心。”
她已经准备好上庭,只等那些演员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