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本皇子自然是要查。”
虞秋起身,在几位大臣中间转悠,他的嗓音始终平缓平静,甚至现在的语气还带了一丝笑意,冷笑。
贾城主低着的眼里眸色幽深,掌心不由抓紧了些。
虞秋的眼神缓缓从这些人的身上扫过。
“本皇子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在水患结束之前,你们把贪污的账填平了,本皇子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否则,便修怪本皇子的剑太过锋利,一不小心划伤了哪位大人脆弱的脖颈就不好了。”
“话已至此,诸位大人好好想想。”
虞秋最后将目光兔投向谢毅:“谢大人,带本皇子去水患各处转转。”
“是。”
两人走出,虞秋挥手让跟着的侍卫下去了,谢毅看了一眼,又微微低下头没说话。
但不过刚出城主府,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侍卫忽然跟在了虞秋身侧。
谢毅见到人近虞秋身还想上去挡一下来着,但下一秒就听见虞秋和那人说话,谢毅脚步一顿,又默默退了半步。
虞秋瞧见了,嘴角微弯了一下:“事情办好了?”
枕月川自然也看见了谢毅的动作,但他心情有些不爽。
他的殿下,他怎会伤害?
这人好没眼力劲,不过看在这人护着殿下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枕月川冷冷瞥了谢毅一眼,见谢毅后退了半步,枕月川勉强又满意了。
“殿下,事情已经办好了。粥蓬和难民临时居所都搭起来了,水患各处也加派了人手,详细的地图也加紧绘制中。”
闻言,谢毅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停下脚步,十分震惊地看着虞秋。
“殿下!这位大人刚刚说的……”
虞秋回头笑了一下,侧了侧头又示意谢毅跟上:“如何这般惊讶?”
“峄城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水患了,谢大人对这些该有的举措不是应该很熟悉了吗?”
“只是,本皇子也很好奇,峄城既不是第一次发水患,却为何受灾的百姓数以千计?死亡人数竟比两年前还要严重!”
谈起这个,谢毅的脸上就多了一丝愤怒。
他快步上前,对着虞秋一拜:“殿下!求殿下为峄城百姓做主!”
-
城主府。
“城主大人!这,这如何是好?”
“不是说这位四殿下一路沉迷男色吗?怎么刚到就这般,这般……”
“唉!京城那边的回信说四殿下有些手段,这,咱们这些事要是被殿下查出来的话,那,那……”
几位大人面色焦急,纷纷看向了贾城主。
贾城主脸早就黑了,他比谁都恨虞秋,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慌什么!”
贾城主故作镇定:“不过一个还未弱冠的皇子,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怎么会懂如何治理水患!”
“你们莫要自乱阵脚!”
“再者,他一个皇子能在这待多久?咱们随便办点事,给点好处,让他回京交得了差就是了!”
“再不济,我也有些非常手段!”
说这话时,贾城主眼里满是狠意。
几位大臣不说话了。
他们敢和贾城主勾结,就是看中了贾城主心有城府,背后还有靠山。
反正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们能怎么办?
“城主大人说得不错,就算四殿下再厉害,他一个皇子年纪轻轻的,如何懂治理水患,咱们啊,给他点假象,把他带来的赈灾款……”
这人做了个手势,顿时大家脸上都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而就在这群人沉浸在密谋的想象中时,外面贾城主的一个亲信慌乱地跑了进来。
“大人!城主大人,不好了!”
贾城主刚刚开心一点就听见这句噩耗,他脸色一沉,扬手就给了亲信一个巴掌。
“混账东西!不会说话不如把舌头割了!”
亲信被打了也不敢反抗,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贾城主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说!怎么回事?”
“大人!刚刚下人来报,水患各处忽然多出了数百士兵!而且,施粥的帐篷也搭起来了,连咱们那些安置难民的帐篷也被那些士兵接管了,他们还给钱征收了不少房子!现在……”
亲信还在说,可贾城主的又一巴掌也甩了下来。
“混账!怎么不早来禀告!”
贾城主心突然就慌了,他回头招呼那些同样傻眼的同僚:“快!你们赶紧带着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是将士过来!”
大家完全没有收到消息,一窝蜂地慌乱着就散了。
而此时,不仅一批一批的士兵到了,后面的赈灾款和救济粮也陆陆续续到了。
还有一群人,翻山越岭地勘察着峄城的地形。
当天夜里,虞秋就拿到了一张地图。
深夜,虞秋和秦王派来的两个水利工程师聊了起来。
“二位觉得在这开出一条运河,直达京都和西南,如何?”
虞秋画的“线”,是前人想都不敢想的。
两位工程师一看就立马摇头,但被虞秋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说”之下,两位最后眼冒绿光,浑身血液沸腾!
“殿下!如果,如果真的能开辟出这么一条运河,那绝对是功在千秋的壮举!”
“对!功在千秋!这条运河一通,江南,西南,京都,再远上至漠北!这一带全部都连起来了!”
“若是按寻常航船计算,水路北上的时间将减少一半不止!”
“何止!以后用在民事,军事上的效率完全有莫大的提升!这……”
说着说着,两位忽然又沉默了。
“可是,这,这,这工程之巨大,耗时耗力耗财之巨大,恐怕……”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