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川,你起来。”
虞秋看着进自己被窝就不出来的人,忽然头有些疼。
“殿下不是叫小的暖被窝吗?殿下快来休息吧,暖和得紧呢!”
枕月川将暖好的一边让出来,手还拍了拍那位置,满眼期待。
虞秋不满地戳戳他脸:“你还演上瘾是吧?谁叫你跟过来的,嗯?”
枕月川握住虞秋的手亲了一口:“我舍不得殿下。”
“殿下如何一眼就看出来了?殿下是不是也舍不得我?原来,我与殿下心意相通呐~”
心意相通个鬼!
真是要被这狗男人气死了。
“越朝使臣那边怎么解决?”
“殿下放心,有‘枕月川’跟他们回去。”
虞秋一挑眉,忽然揪住了枕月川的脸:“说!你什么时候搞了个替身,我怎么不知道!”
枕月川脸上的面具被揪得有一点变形,他干脆给撕下来了,然后又握着虞秋的手放到了他脸上。
揪吧。
虞秋:……
“之前想和殿下说的,但殿下似乎很放心我做的事,后面有些事没来得及提便忘记和殿下说了。”
“?那是怪我没问了?”
“没有,殿下不会有错,是我不对,居然没主动和殿下说,我的错。殿下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殿下。”
虞秋:“……”
你这么说的话,他忽然就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枕月川似乎猜到了虞秋的心理,他说完又自顾自地讲起替身一事。
“殿下的替身我也准备了一个,蒙混几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那你很棒棒哦。”他怎么就没想到弄个替身呢!
“多谢殿下夸奖!”枕月川笑眯眯的,手上用劲将虞秋给拉上了床。
他抱上虞秋,满足地眯了眯眼。
“殿下抱起来真软真舒服。”
“……”
“殿下身上还香香的,很好闻,我喜欢。”
“……”
“殿下……”
“你闭嘴!”
虞秋担心,不阻止这男人,他今晚就要听见某些黄黄的东西了。
枕月川被喝了,他委屈地拉下眸子低声“哦”了一句,把头埋在虞秋颈窝就不动了。
虞秋:……他刚刚太凶了?
忽然有点愧疚肿么回事。
“……我,刚刚不是凶你。”
“嗯,我知道的,殿下对我最好了,不会凶我的。”
“……”
更愧疚了。
虞秋伸手也抱住了枕月川,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真的没凶你。”
枕月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语气却还是有点低落:“嗯嗯,殿下对我最温柔了,我最喜欢殿下了。”
虞秋:“……”
这说得,他是真不敢凶他了,要是哭了可怎么办。
然。
这一夜之后,队伍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侍卫进了他们四殿下的帐篷就没出来,两人“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
跟着来救灾的队伍,自然不会全都是虞秋的手下。
于是,在又看见接下来好几天小侍卫都进了虞秋帐篷的大家,纷纷传信给自家的主子,大家看虞秋的眼神也变了。
虞秋察觉到了这点异样,但是他没管。
在五天后,虞秋总算到达了水患现场。
该城的城主姓贾,虞秋刚进城就被贾城主给迎进了他自己的府邸。
虞秋一路沉默寡言,在看见贾城主的城主府只是十分简陋又空空荡荡的一间四合院时,他更沉默了。
“四殿下,寒舍简陋,您勿怪,这是寒舍最大的一间房了,四殿下,请。”
贾城主诚惶诚恐,既有虞秋前来赈灾的喜悦,又有害怕招待不周的忐忑。
可谓是,演得十分深入人心了。
虞秋只点点头,并未有任何评价。
由于来时已经到了用膳时间,贾城主也早早备下了膳食,邀请虞秋前去。
虞秋到时,看见这城里一众叫得上号的官员都站在那。
贾城主一一介绍,虞秋静静地观察着。
等介绍完,虞秋笑了笑:“各位,入座吧。任务紧,时间急,不用多讲究,等吃完,还烦贾城主带本皇子去水患波及的各地去看看。”
贾城主立马作揖:“微臣惶恐,微臣这个城主做得真是该死啊!让城中百姓受了这么大罪,幸好,陛下清明,殿下体恤,微臣替城中百姓在次先谢过四殿下了!”
说着,贾城主就一跪一拜。
虞秋给了身旁的手下一个眼神,手下立马上前扶起贾城主。
“贾城主何苦说这些话,先吃饭,吃完再说。”
“是。”
菜是一般的菜。
品相和口味也一般。
倒是蛮符合有水患的背景的。
只是,只一餐如此,还是餐餐如此呢?
膳后。
虞秋:“水患肆虐,诸位大人可有良策?”
底下一众臣子低眉垂眸,私底下眼神交流得挺欢。
贾城主正欲上前回话,忽然一个衣着简朴的男子站了出来。
男子大概三十来岁,长相却有几分清秀之姿,像个执笔写文的温润书生。
但男子一开口,这书生滤镜立马就破碎了。
“殿下!微臣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声音粗犷,还洪亮。
听起来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魁梧男人才是。
虞秋心里有些好笑,他挥了挥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地看了虞秋一眼,他又低头,道:“臣,谢毅。”
“那个毅?”
“……士不可不弘毅。”
哦,谢毅。
好名字。
这名字比长相更符合他这粗犷大嗓门。
虞秋点点头,回到了谢毅刚刚的问题上。
“不知是否可行,那也得说出来才知道,说吧。”
谢毅脸上闪过一丝坚定,又一作揖:“是!”
“殿下,臣想带一批人前去杨家湾堵住坝口!只是,还需殿下下令。”
杨家湾,是水患最严重的地方,而杨家湾的坝口,也是最关键的水利,正因为那里决堤了,水患才久久不退。
虞秋手指点了点桌面:“早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杨家湾大坝决堤十多日,至今没有解决办法,是你们怕死,还是你们想靠着水患大发横财?”
虞秋的语气很是平静,但这话一落,面前的臣子全部跪下了。
贾城主大呼“冤枉”,他双手都哆嗦了,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
“殿下!臣等身为父母官,自是心心念念都记挂着百姓!这,这水患一来,臣等便紧急疏散了各地受灾百姓,也开了粮仓,可,可……”
“殿下!峄城本就穷苦,这水患又是百年难遇的巨大水患,臣等有心无力啊!”
“望殿下明察!”
“望殿下明察!”
贾城主身子低低地拜了下去,其他臣子也纷纷效仿,除了谢毅。
虞秋的目光对上谢毅的目光,平静得不像话。
谢毅一愣,忽然心里像是安定了。
真奇怪。
明明是皇城里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为什么一个眼神就让他有一种好像什么都在殿下掌握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