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之徒,当死。”
苏平讨厌这种人,自己没什么本事,最是喜欢玩弄女人。
“给我射。”
上官云见彻底的激怒了苏平,大吼一声。
身后,弩箭齐发。
黑压压一片弩箭,像是乌云压顶,笼罩而下。
金钟罩。
苏平第一时间,全力运转金钟罩的横练武功。
同时,脚下神行百变的轻功展开,整个人,化作幻影,冲击向上官云。
“少镖头?武功高强?我看你怎么死?”
上官云激动的五官都扭曲了。
仿佛已经看到,弩箭齐射,将苏平射成筛子的画面。
两广之仇,打的自己狼狈逃窜,就要报了。
“当。”
苏平挥剑,格开一支射来的弩箭。
只是,更多的箭矢,冲击而来。
手腕灵活的摆动,长剑被舞成一片光幕,抵挡箭矢。
“吃我一掌。”
关键时刻,上官云一记蚀骨掌,轰然拍到。
巨大的力量,翻卷着箭矢。
“滚开。”
苏平怒喝一声。
剑光一闪,已经刺向了上官云的咽喉。
弩箭终究是突破了苏平的剑网,射在他的身上。
只听得砰砰几声响,弩箭射在身上,被金钟罩,完美的阻挡了下来。
二流的金钟罩,除非对方在弩箭上附加了内力,否则,很难伤他。
而他的长剑,一往无前,闪电一般,刺穿上官云的手掌。
“你,怎么可能?”
上官云惊骇。
弩箭竟然射穿不了少镖头的肉身。
这什么横练武功,难不成,是少林金光不坏体神功?
“没什么不可能,你杀不了我,现在轮到我杀你。”
苏平嘴角浮现笑意。
这一把,他赌对了。
弩箭箭矢虽强,依旧射不穿他的防御。
“蚀骨掌。”
上官云变招极快。
右臂被一剑穿透,鲜血淋淋,左臂一掌,已经拍了过来。
苏平抖手,右手长剑依旧穿在上官云的掌中,左掌打出降龙十八掌。
轰然声中,上官云喷血倒飞而出。
嫁衣神功破入绝顶境,杀上官云,如杀鸡。
脚步变幻,上官云在落地的瞬间,已经被苏平追到。
横起一脚,踹在上官云腿上。
咔嚓声中,上官云再也站不稳,身体一晃,单膝跪地。
“给我杀……”
上官云极其悍勇,张开血盆大口,嘶吼出声。
苏平一抬腿,一个膝撞,顶在上官云下巴上。
一拍牙齿,应声而落。
“啊……”
上官云惨叫,头颅仰天抬起。
正好看到,一柄剑,横切而下,一剑,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身子抽搐了两下,上官云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堂主。”
手持弩箭,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日月教众,瞬间被惊呆了。
绝顶境的长老,竟然被瞬间灭杀。
“给堂主报仇。”
有人惊叫。
手中弩箭再次射出箭矢。
只是,苏平已经到了他们近前,怎么可能,还让他们拿箭射他。
脚下轻功展开,化作一道残影,杀入弩阵之中。
辟邪剑法,连接刺出。
手腕连抖,一簇簇血花绽放。
“妈妈呀,这是什么魔鬼?”
有人精神崩溃,转身便逃。
只是还没容他逃走,便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视线里渐渐放大。
一道剑光闪过,咽喉一凉。
“大伙儿分散……”
有人指挥众人,只是,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剑刺穿了咽喉。
苏平在人群中,纵横来去,手腕闪动,血花溅落。
等到他杀透弩阵,身后,已经是一片尸体。
“这日月教的人,怎么回事,为了银子,都疯了?”
苏平想不明白。
自己不过是来收税。
日月教五年累计的税银,根据离火镖局下发的文件,应该也就是三千万两。
对于横跨整个大明的庞大组织,日月教,会在乎这点钱?
这一个个的,拼了命,这是要闹哪样?
拉起衣服,看着上面出现的一个个破洞。
金钟罩不是铁布衫,没办法护住衣衫。
把自己射的跟个乞丐一样。
抖落剑上的血珠,苏平转身,上山。
……
任我行紧赶慢赶,却只看到一袭黑衣,消失在山路深处。
“他娘的,头发好像是黑的,不是风老前辈?”
任我行惊叹了一声。
看着一地的尸体,只觉得心惊胆战。
上官云被劈成了两半,几乎看不出来人样。
满地的尸体,都是咽喉中剑。
血腥味弥漫,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教主,还是没追上吗?”
向问天姗姗来迟。
“只看到一个背影。”
任我行摇头,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总是想不起来。
“爹爹,这位前辈,还是一路横扫?”
任盈盈最后一个追上来,看着满地的尸体,美眸中,皆是惊叹。
“一路横扫,的确是一路横扫,只是盈盈,这或许不是位前辈。”
任我行脑海中,那一袭黑袍,挥之不去。
身姿挺拔,行动间,非常的矫健,更像是一个年轻人。
“走,追上去,咱们说不定,能躺平到见到东方不败。”
任我行心潮澎湃,天意啊,自己原本以为,要一路苟且,没想到,跟在这位高手身后,竟是一路坦途。
……
苏平顺着山路上行,能够看到,大山深处,有人影闪动。
嘹亮的号角,在黑木崖响起。
黑木崖顶,杨莲亭一掌拍在椅子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连区区一个任我行,都拦不住。”
杨莲亭听着汇报,愤怒的大骂。
竟然被人一路杀上山来。
日月教成立以来,何曾遭受过如此摧残。
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童百熊呢,给我守住,让斧头阵劈死任我行这个杂碎。”
苏平一路杀得太快,汇报的人,只知道有人杀上了黑木崖,却连杀来的是何人,都没有看清。
日月教的人,一直以为,是前教主任我行,攻上了黑木崖。
童百熊收到命令,急忙加紧布置斧头阵。
等到攻山之人到来,链子斧齐飞,甭管是什么人,都要被剁成肉酱。
只是,还没容他布成阵势,一袭黑衣,已经从山路上走来。
长剑挂在腰上,行动极其迅速。
初一看,还在山路尽头,再一看,已经到了面前。
“阁下不是任我行,你是何人?”
童百熊愣了片刻。
不是说任我行杀上山来了吗?这位又是何人?
年纪轻轻,衣不沾血,唯有长袍上,多出了许多的空洞。
是上官云手下的弩阵造成的。
童百熊闯荡江湖,几十年,不是笨人。
瞬间就反应过来,攻上黑木崖的,正是这个少年。
哪有什么任我行?
“上官云死在阁下手中?”
童百熊忍不住询问。
实在是对方太年轻。
“哟,难得遇上一个愿意说话的。”
苏平呵呵笑着,走近。
“在下福威镖局少镖头,奉朝廷命令,令日月教上缴这五年欠下的税务。”
既然对方愿意交流,苏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阁下不是替任我行打头阵的?”
童百熊惊疑不定。
下面的人搞错了?
这怎么可能?
而且,神教五年来,的确没有再向朝廷交过税银,这是杨莲亭的命令。
他早就知道,迟早要出事。
“怎么,任我行也要攻打黑木崖了?”
苏平诧异。
怪不得,一路上,那几个叫不上名字的长老,对自己喊打喊杀,原来当自己是任我行了。
这日月教的长老,都不长脑子的吗?
“上官云,项力,贾布,都是死在少镖头手中?”
童百熊纠结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几人,看错了人,被杀了。
可这毕竟是黑木崖。
有人闯入黑木崖,将神教长老杀了,难不成,要放对方离开不成?
“哦,是有那么几个对我喊打喊杀的,难不成,只准日月教的人杀我,不能我杀他们吗?”
苏平冷笑。
既然敢对他动手,就要做好应该有的准备。
就是不知道,这几位,买好了棺材没有。
“无论如何,少镖头杀了我神教的长老,童某只能冒犯了。
至于税银,如今神教有事,朝廷的税银,等我禀报过教主,自会给朝廷一个交代。”
童百熊挥手,
“既然不是任我行杀上神教,你们不用出手了。
神教兄弟死了,就让本长老,领教领教传说中少镖头的武功。”
“你倒是个讲道理的。”
苏平点点头,
“不过,本镖头既然上了黑木崖,这税银,是一定要追回去的。
还请尽快通报你们的大总管杨莲亭,让他准备银子。”
“银子的事,等会再说,神教长老死在少镖头手中,若是我童百熊就这样放你上山,传出江湖,还当我神教怕了你少镖头?”
童百熊手持两柄短斧,横在胸前。
“还是要打。”
苏平摇摇头,果然,自己说的没错。
这江湖的人情世故,都是要打出来的。
自己的老爹,还是想的太浅了。
“好,本镖头让你先出手。”
苏平站定,盯着童百熊手中的短斧。
这个老头,下盘极稳。
用的又是短斧,这种以力压人的兵器。
力量应该是其所长。
难得遇上一个讲礼貌的,自己倒是不能一剑给杀了。
“少年人口气不小。”
童百熊早就听说过少镖头的威名,也是不敢托大。
脚下疾行,滴溜溜滑向苏平。
人在半途,两柄斧子,一上一下,分打苏平上下盘。
苏平静立不动。
等到童百熊接近自己一尺之地,两柄短斧,忽的起了变化。
“小心了。”
苏平提醒一句。
长剑瞬间递出。
手腕一抖,长剑直直穿透两柄短斧,直刺咽喉。
“来得好。”
童百熊沉声喝道。
同时,两柄短斧,上下夹击,想要锁住苏平的长剑。
“开。”
苏平吐气开声,手腕转动,长剑上下一击,挑开横击而来的短斧。
手腕再次抖动,剑尖依旧指向童百熊的咽喉。
“本长老败了。”
童百熊停下了手中的短斧。
冰冷的剑尖,顶在咽喉。
让他一动不敢动。
一招,仅仅一招,他就败了。
败的干净利落。
少镖头的剑,太快了。
挑开自己短斧的瞬间,竟然还有第三种变化。
这种剑法,让他不由的想起了,八年前见到教主的时候。
那个时候,东方教主,还没有指派杨莲亭,代理神教的事务。
一晃,都快十年了。
“你这老头,倒是个有气概的汉子。”
苏平收剑,看了看围着他们的日月教众。
每人手中,一柄小短斧。
这日月教,每一个长老,都有自己的班底,这应该就是童百熊的手下了。
“既然败了,是不是带我去见杨莲亭。”
对方既然豪爽,苏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罢了,你自上山去吧。
本长老还要驻守此地,以防任我行偷袭。
至于税银,你自与杨莲亭去谈就是。”
童百熊叹了口气,退后几步,让开了上山的道路。
“长老,就这么放他上去?”
等到苏平走远,站在童百熊身边的人,不甘的道。
“只要不是冲着教主来的,就与我童百熊,没有关系。
税银是他杨莲亭欠下的,让他自己处理就是。”
童百熊早就与杨莲亭不睦。
这一次,要不是任我行来势汹汹,杨莲亭也不会放心将这最后一关,交到自己的手中。
自己忠诚的,是东方教主,不是他杨莲亭。
“再说,这个少年,武功之高,怕是已经不在东方教主之下,纵然你们一起出手,也是凶多吉少。”
一招就败了自己。
童百熊心里能没点数。
这样的武功剑法,就算是他们一起上,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而已。
“童百熊,还是你这个老家伙,老奸巨猾。”
就在这时,山路上,传来一阵大笑。
三个人,并肩走了出来。
“任我行?”
童百熊瞬间变了脸色。
难不成,少镖头真的是任我行的马前卒。
“可惜了,少镖头没有杀了童百熊。”
任盈盈暗自叹息。
这一次,总算是看清楚了。
哪有什么前辈,真的是少镖头杀上黑木崖了。
他来黑木崖干什么?
难不成,是来杀东方不败的?
任盈盈思绪纷飞。
“童百熊,东方不败,早就不将你当兄弟看待了。
这十年,你还看不清东方不败的真面目吗?”
任我行一路前行,丝毫不在乎周围的教众。
“任我行,东方教主虽然这几年,不怎么理会教中的事物,可比你这个残暴不仁的教主,又要强上不少。
我童百熊,当年能跟着东方教主反了你,现在,也不会改变主意。”
童百熊是日月教了老人了。
当年黑木崖一战,是出了力的。
苏平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
最多,也就欣喜一下,这一次,任我行和杨莲亭凑齐了。
现在的日月教,一半在杨莲亭手中,一半在任我行手中。
这税银,他们俩倒是可以商量商量,怎么个出法。
“不好了,杀上来了。”
一路上,看到苏平的日月教众,慌乱逃窜。
几位长老身死的消息,早就传上了黑木崖,谁敢直面这个杀神?
“你慢点走,带我去见杨莲亭。”
苏平抓住一个干瘦的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