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到底死了没有?”
任我行依旧念念不忘。
走遍黑虎谷,踏遍每一具尸体。
当年,上官云也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只是,黑木崖之变,曾经的得力手下,成了敌人的刀。
十年后再见,在梅庄地牢,曾积压的怨恨,化作满腔的杀意。
不杀了这些曾经的背叛者,他不会甘心。
“希望林镇南在十万大山。”
左冷禅碎碎念,两广之地,耽搁的太久。
天知道岳不群在江湖上,闹出了怎样的风波。
自己曾经推动的五岳合派,实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岳不群只要暗中推波助澜,便能一举功成。
而自己,却依旧陷在两广。
“我就说,少镖头一定会有办法的。”
任盈盈的想法很简单。
只要这个贪财的家伙在,就没有什么难事。
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多的赚钱,这样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让少镖头帮忙。
嗯,没遇见危险的时候,也可以找少镖头帮忙。
主要是银子管够。
神教的教众,赚钱真的太慢了。
根本就满足不了自己花钱的速度。
唯有鲍大楚,双眼迷离。
在神教与福威镖局之间,不断的挣扎。
一边是奋斗了一辈子的神教,兄弟们都在。
一边是深不可测的福威镖局,少镖头层出不穷的手段,让每一个练武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靠近。
人心不同,所思所想,自然不同。
刘正风现在就想的很简单,保护少镖头不被伤害,就是他的第一要务。
衡城刘家的门头上,还插着福威镖局的镖旗。
只要少镖头还好好的活着,武林中,就没人敢去刘府撒野。
“在下必须要跟着少镖头,你不用劝我。”
刘正风冷笑。
想要留他守在黑虎寨,万一少镖头在山里遇到危机,谁来帮他?
左冷禅那个白眼狼,还是任我行那个老魔头?
都不足为信。
“我不是在劝你,我是在命令你,留在黑虎谷,替我们保住后路不断。”
苏平牙痒痒。
自己都养了一群什么人啊。
一个个的,都不听命令。
动不动,还就拿吕阳压他。
他还就没脾气。
“在下拒绝听从少镖头的命令。”
刘正风一梗脖子。
“我们要是都进山了,听雨楼再占据了黑虎谷,怎么办?”
苏平只能晓之以理。
“那就再打一次,能打穿一次,就能打穿第二次。”
刘正风油盐不进。
“刘爷,刘总镖头,算我求你了,替我们守住退路。
我交了镖,马上就回来,行不行?”
苏平还是决定动之以情。
“你不用求我,寸步不离少镖头,誓死保护少镖头的安危,这是吕总镖头,下的死命令。”
刘正风冷笑,跟他打感情牌。
当他一辈子江湖,白混了?
“我需要你保护?”
苏平气的直翻白眼。
动不动就是吕阳的命令,自己这个少镖头,难不成是假的?
“呵呵。”
刘正风报以冷笑,是谁,差点就被听雨楼杀手,给包了饺子?
有脸说这话。
“少镖头,对面来人了。”
就在这时,一位镖客匆匆赶来。
“对面,哪里?”
苏平一愣。
黑虎谷对面,不是两广吗?
听雨楼这么快就杀回来了?
“十万大山,里面有人在活动,似乎在观察黑虎谷的虚实。
镖客们不敢打草惊蛇。”
“十万大山,走,去看看。”
苏平来了兴趣。
难不成,是被困在十万大山的江湖客,看到这边的战斗,走了出来。
若真是如此,自己与刘正风,倒是不用吵架了。
就是不知道,日月教教众,还有林镇南,在不在?
跳上一座高台,这应该是听雨楼平时盯着十万大山的地方。
眺目望去,远处层层叠叠的大山,尽收眼底。
果然,在对面山林中,影影绰绰的,有身影在晃动。
“打起福威镖局的镖旗,看一看,对面的是什么人?”
苏平沉吟,瞬间便有了决定。
这些人,八成不是听雨楼的人。
若是听雨楼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杀上来才对。
赤色旗一展,迎风飘扬。
福威镖局四个大字,铁钩银画,猎猎作响。
“前方可是镜湖福威镖局?”
果然,不到三刻钟,就有人按捺不住,走出了密林。
“你是什么人?”
苏平远远的看着,对方一身火红色的长袍,在密林中,倒是十分的显眼。
“本镖头乃是京师四大镖局,离火镖局的镖头,既然是福威镖局的人,还不快来拜见。”
来人不敢靠近,站在远处,运起内力,大喝。
“离火镖局?”
离火镖局是福威镖局的上家,算是母公司。
虽然福威镖局独立运营,可是官面上,还是离火镖局在管辖。
不过,他福威镖局,只是离火镖局的下家,可不是离火镖局的奴仆。
“下去两个人,给我捉上来。”
审问是极其简单有效的办法。
甭管他是什么离火镖局,还是武林大派。
大不了杀人灭口,要不就栽赃陷害。
给自己摆身份架子,真是老寿星吃砒霜,不想活了。
不一会儿,这个趾高气昂的离火镖局镖头,已经跪在了苏平的前面。
“少镖头,这家伙,有两下子,怕也是一流的高手。”
刘正风抱着玉箫,站在苏平身旁。
下去拿人的两个镖客,差点没阴沟里翻船。
要不是这个月学会了狂风快剑,还真有翻船的可能。
“离火镖局,毕竟是大明四大镖局,走的还是上面的路子,手底下网罗些三教九流的高手,不足为奇。”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学的文武艺,买与帝王家,本就是这个时代,天经地义的事情。
“站起来吧,本镖头这里,不兴这个。”
苏平端坐,给他下跪,倒是没必要。
“你是何人?是不是福威镖局的人,可知道在下是谁?惹了我,你们福威镖局,担的起?”
纵然被打的跪在了地上,离火镖局的镖头,依旧趾高气昂。
“看看,看看,以后咱们的镖客,也要有这般气势。”
苏平羡慕了。
这才是底气。
一个镖局强大了,手下的镖客,就会无所畏惧。
说着,苏平一抽剑,架在离火镖局镖头的脖子上。
“现在,我问你答,懂了吗?”
离火镖局的镖师,嘴角一抽。
“大人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怂了。
任谁被一把剑架在脖子上,都会害怕。
何况是他,离火镖局的镖头,每年的薪水,就要几百两银子。
要是脑袋掉了,不但老婆孩子,要被别人带走,自己的银子,估计也成了别人的。
“咱们的镖客,不能这样,刀架在脖子上,也要梗着脖子,说出少镖头的大名。
但凡是敢把剑架在福威镖局镖客头上的人,都要杀掉才行。”
苏平教导刘正风。
一个镖局,企业文化很重要。
不服就干,干不过就摇人干。
他福威镖局,现在多的是人。
刘正风嘴角一抽,仰起头,不想说话。
“说吧,什么名字?”
苏平剑一动,顶在镖头的咽喉上。
离火镖局的镖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位大人,似乎喜欢刚硬的人。
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强硬一点,对方反而会英雄惜英雄,放自己一马。
江湖上,这种人,似乎不少。
叫什么意气相投。
“不说?”
苏平眉头一皱,问个名字,你沉思什么?
剑上用力,割破了皮肉,血顺着剑身,缓缓流出。
“报告大人,在下张飞白。”
离火镖局镖头张飞白,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姿态。
说话要快,不能沉思。
看起来,这位大人,也和自己一样,看不上什么意气相投。
“张飞白?”
苏平咀嚼着这个名字,此人的老爹,难不成还是个历史爱好者?
“你在离火镖局身居何职?”
“在下就是个镖头,就压压货,平时都是讲义气的很。”
张飞白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自豪的画面。
瞬间掐灭,有些事,还是别说的好。
“现在山里什么情况?”
“回大人,我离火镖局,在千户大人的指挥下,已经寻找到了阵法的关节。
已经联络了困在山里的江湖人士,准备一举拔掉阵法的阵眼。”
张飞白回答的飞快。
生怕说的慢了,长剑又割的深了。
他家里,还有三房小妾要养,家大业大的,实在不想死。
“千户?江湖人士?可听说过日月教?”
苏平眉头一跳,竟然还有锦衣卫的人在。
锦衣卫千户,那可是真正的大佬。
掌管一个省的锦衣卫,位高权重。
难不成,两广的那位锦衣卫千户,也被困在了十万大山?
“日月教,听说过听说过,他们的堂主李贺,和千户大人,是好朋友。”
张飞白对答如流。
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锦衣卫千户,现在与一众江湖人,汇聚在十万大山深处。
上个月,发现黑虎谷中火光冲天,便知此地,出现了变故。
锦衣卫千户命令张飞白前来探查,看一看,是不是外界有人想要打穿黑虎谷。
若是有机会,当里应外合,打通十万大山与两广的通道。
万一,他们解决不了阵法,到时候,也有一条后路。
可惜,张飞白胆子太小,根本就没敢靠近。
这一个月,就在对面的山里,潜入起来,熬时间。
“真想一剑杀了你。”
苏平摇摇头,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镖客?
看来这离火镖局,家大业大,对手下的人,倒是疏于管教了。
“还有,听没听说过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镇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