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看好,结婚典礼的准备,在某些强力作用下一如预定开始进行。
庄严肃穆的殿堂上,柔和的晨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染出五彩斑斓的光影。殿堂内弥漫着微弱的乳香味,庄严而神圣。殿顶高悬的金色吊灯在光线折射下熠熠生辉,四周围坐的宾客神情各异,有人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但更多人目露寒霜。
“耶拉冈德在上。我,奥拉维尔·希瓦艾什愿意娶伊丽莎白为妻。”
新郎奥拉维尔身着藏蓝色礼服,胸前缀着象征荣誉的金链,身姿挺拔——这是传统的谢拉格婚礼仪式的新郎服饰。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新娘伊丽莎白,目光中带着炙热和柔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旋转。
“深爱藏于心底,常问可否厮守,答说除了死别,决然不会生离。”
伊丽莎白一袭银白婚纱,头顶王冠般的花环,显得圣洁而高贵。
在她刻意紧绷的表情中,双眼带着些微不安。但在听完耳边之人坚定的婚约诗歌后,内心的动摇似乎得以停止。
就这样,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宣誓。
“我,伊丽莎白,在众神前起誓,愿意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疾病或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誓词如水般流淌,殿堂内却已经随之阴云密布气压低沉。
无论是服饰还是誓词,都充分体现了两位新人完全迥异的出身。
——以及对传统的不敬。
因为重视传统不得不坐在前排的长老,正因为两人蔑视传统而面色发黑。
就算不仔细观察也能发现,她们拄着拐杖的手正因为愤怒而颤抖。
“简直是大逆不道。”光是看着那张脸便仿佛能听见她的叫骂。
她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扭曲,嘴唇微微发抖,显然正竭力压抑住自己不要当众失态。
“耶拉冈德在上。”
遗憾的是,第一个发声打断仪式继续的人并非被请来的大长老。而是布朗陶家族现任家主。
传闻他自始至终都不认可两人的结合,却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理由不得不到场。
“你们这样蔑视传统,必将为整个家族、甚至是整个谢拉格带来灾祸。”
气到肩头颤抖的老布朗陶,用满是屈辱的表情和声音恫吓。
“连我这个外族人也知道,耶拉冈德所代表的精神是爱、包容和牺牲。”
大概是所爱之人就在身边。抛弃一切嫁到谢拉格的女人向前踏出关键一步。
“在谢拉格代代相传的神话传说中,善良慈悲的雪山神耶拉冈德怜悯灾民们的遭遇,不忍他们在地上流离,向他们伸出了援手。
神明创造了会淌热水的泉、会结果子的树,更重要的是创造了‘能够冰冻天灾的风雪’……在神只的庇佑之下,这些灾民们建立了最初的聚居地。”
伊丽莎白的声音清澈不容置疑。
“正是因为耶拉冈德的慈悲和包容,我才能遇见我终身挚爱。若您不再记得祂的真意,我和奥拉维尔会代替你们铭刻。”
殿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守旧派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发作。
然而,一声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是坐在后排的一位年轻宾客。
他黑色西装相当笔挺,打扮无疑看起来像是新娘那边的人。
但他毫无顾忌坐在属于守旧派的长椅之中,就像一只野猫落入兽群。
只见他微微一笑,仿佛看戏般欣赏着眼前的戏剧化冲突。紧接着,零星的掌声从周围响起,逐渐汇聚成热烈的祝贺声,宛如风暴般淹没了长老的怒骂和抗议。
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