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凌被人从水里拉起来时,已经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屋子,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干净的,后背的伤也处理过了。
她醒来压到背部的伤,疼得轻“嗤”了声,挣扎着坐起来。
守在屋外的婢女听到声音,立即去禀报。
没一会,屋门打开,一个身着盘龙金丝锦袍,腰系玉带的男子走了进来…
太子梁谨承!
以前有皇后,有太后,还有三位国舅,方家势力占据半个朝堂,太子有着方家血脉,一出生就被内定为储君,他只需安静地等着皇帝驾崩,他继位就好。
可如今三位国舅没了,太后势力大不如前,连母后都被幽禁,他不得不自己站出来筹谋了。
“北定王杀人,从不失手,表妹却能逃生两次,真是命大。”太子来到床前,下人挪了张椅子到床前给他坐下,他目光从沈东凌脖子上的掐痕扫过后,温和地看着沈东凌。
沈东凌看到太子,不意外。
毕竟把她从土里扒出来那人,已经跟她提过太子。
她轻冷一笑,眼含恨意,“有什么命大的,那是我勤习水性救了自己一命。”
“勤习水性?”太子眸底深处是精明的试探。
“我远东王府临海,兵马大半以上是水军,男儿个个会泅水,我虽是女子,却也不输男子!”沈东凌脸色苍白,说完冷笑,“太子不相信萧迟真要杀我,何必救我?”
如此直白地被戳破他在试探,太子也不尴尬,脸上表情还更温和了,“表妹放心在东宫住着养伤,北定王定再也杀不了你,若怕皇伯爷和世子担心,本宫可以派人暗中告诉他们一声。”
“告诉他们,好让信王府、远东王府与萧家反目,帮太子吗?”沈东凌直接问。
“帮本宫有何不好?”太子伸手,直接握住了沈东凌的手,“本宫若能顺利继位,不但会器重远东王府,还会重用信王府,满足表妹所有心愿…”
沈东凌看着太子的手。
片刻后,抽出自己的手,躺到床上去,背对着太子,不再说话。
太子盯着沈东凌背部的伤好一会,柔声道了句,“表妹好生养伤休息。”
之后起身出去,招来救沈东凌回来那名侍卫,询问详细情况。
侍卫是跟着抓沈东凌的马车出京到荒郊的。
他远远看到萧迟在,就不敢靠近,直到沈东凌被埋,萧迟离开,他才去扒出沈东凌。
沈东凌埋得不深,萧迟的人动作快,他过去扒出沈东凌,前后半炷香(15分钟)不到。
太子依旧怀疑,“半炷香?”
侍卫道:“据属下所知,临海生活的人基本都擅水性,只要从小练习,水下闭气能达到常人所不能及的境界。且手下亲眼看到东凌郡主跳入运河里,在水里躲了快半炷香,北定王的人走了,她才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太子本来是不相信北定王亲自出手,还能让沈东凌有活着的可能的。
可侍卫这样一说,他怀疑打消了一些。
毕竟任谁都没能想到沈东凌闭气能力这么好,萧迟掐她时,她先假死,被埋之后,他的人及时将她救出来,她如此死里逃生,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者,沈东凌脖子掐痕明显,后背的伤也接近要害。
二者都是只要稍微失手,就能直接让沈东凌毙命。
沈东凌一个尊贵的郡主,就算有什么目的要使苦肉计来迷惑他,也不可能拿命出来赌!
太子的怀疑,打消了大半以上,并且把这些,暗中告诉方太后。
萧迟的人,在目睹沈东凌被救走之后,就回去向萧迟禀报,“王爷,事成了。”
萧迟正把姜心棠圈在怀里练字,闻言头也没抬:“太子好糊弄,方太后多疑,如此怕是还不能完全让方太后相信,继续到信王府外守着,并派些人去运河边找。”
“是,王爷。”
手下在门外领命,就要退下去。
萧迟忽又开口,“明日一早,安排两个人,送贺大夫赶去北疆。”
“另外…”萧迟顿了下,“通知下大皇子,差不多可以安排他回来了。”
“遵命,王爷。”
手下领命退出院子。
萧迟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握着姜心棠的手,在宣纸上写了“唯”和“暮”两个字。
手下退下时,最后一笔恰好写完,他握着姜心棠的手收了笔,姜心棠突然问:“三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想他了?”萧迟侧首,看着姜心棠的侧脸问。
姜心棠坐在萧迟腿上,整个娇软的身子几乎陷在萧迟怀里,闻言侧过头来,香软的唇不经意擦过萧迟的唇,“没有,只是想快点结束目前的一切…”
虽然她暂时被萧迟保护得很好。
但形势复杂,她怀着两个孩子,始终心里不踏实。
“该沐浴了。”萧迟盯着她的唇,转了话题。
姜心棠这才想起,用完晚膳后,萧迟就陪她在这里练字,两人都还没洗澡,确实该洗了。
她吩咐嬷嬷去备水。
等水备好,她要从萧迟腿上下去,萧迟却抱起她就往屏风后去,“一起洗。”
“不要…”姜心棠拒绝。
自从知道她有身孕后,两人就没再做过那事,萧迟克制了这么久,早就憋坏了,若一起洗,定会擦枪走火。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洗,不然我不洗了…”姜心棠担心,抓着屏风不放手。
萧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强势,在屏风处放她下来,转身去了别处洗。
姜心棠洗完出来,萧迟已经洗好坐在床上了。
他穿了套白色寝衣,露着胸膛,有几分浪荡的况味,朝姜心棠伸手,“过来。”
姜心棠朝他走去,行走间,肚子已经很明显地隆起。
才刚到床边,就被萧迟拉着坐到他腿上,他微倾身,吻住她的唇。
姜心棠感觉到他今夜的火热。
这股火热大概是在她不小心吻到他的唇开始的,怕他失控,忙抵住他胸膛,“不可以…”
萧迟不听,又像以前一样强势了起来,边吻着她的唇,边拉着她的手往下,“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