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昆仑马队一走,众人回到大校场,阿木勒如丧考妣上来报告,“伯爷,西昆仑战马太厉害了,就这几位马爷,好像每一匹都比人家的差一点点。”
容棠转了一圈,“你好好说,让大家听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西昆仑的战马不单是个体强悍,合作协调性也很好。反之,这几位马爷各为其主,互不服气,合作性也差。这也就算了,按照我们俩的计算,这几位马爷的排名,都刚刚比对方差那么一点点。”
这边的第一名比对方的第一名差一点,第二名比对方第二名差一点,依此类推,混在一起跑还有一两个可能前五,一个一个的比,那就相当于五局全败。
苏合道:“这还是我们照好处想的。破空是匹好战马,但它年纪比对方的大,已经算是老马,就怕明天状态不好,那就更坏事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 沉,破空已经是几匹马里实力最强的,却原来还有年龄上的隐患。
南宫璟叹了口气,“我父王久不上战场,破空的确也是老了。和这几匹马比赛或许没有压力,一旦直面西昆仑顶级战马……”
这样一说,胜算更低。
容棠摸着下巴想了一阵子,在地上划来划去,突然说,“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历史上有田忌赛马的传说你们听没听过?”
几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他就知道这个架空朝代和他所知的历史不一样。咳了一声解释,“我和郁离太子约定的是两匹两匹的比,按照正常逻辑,是第一对第一,第二对第二。但咱们可以打乱顺序,他出第一的时候咱们出第五,也就是二狗子……”
杜少康嚷道:“那不是输定了?”
容棠道:“我还没有说完。这一局必输没错。当他们出第二名的时候,咱们出第四,也就是郑长宁的小白。当然这一局也是输。但第三局开始,破空上……”
南宫璟眼神一亮,“隔了两个名次,稳赢。”
郑久安也道:“凌风对第四阵,追云对第五阵,都是隔了两个名次,应该也稳赢。”
容棠道:“五局三胜,这就有很大的概率能赢。即便不能如意,最终输了,能赢两局也算挽回点颜面,不至于全输那么丢人。”
行吧,他们对赛事的预判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不全输就行。
“赛第一场就输,恐怕折了士气,咱们还是得全力以赴才行。”
互相打完气,再跑两圈,工部那边派了人来搭台子,他们也只能各自散了。
怕出意外出意外,天不亮,顾忠勋派人来报信,破空病了。
原来顾忠勋怜惜破空年纪大了还要比赛,就给它加餐,吃了点补益的药物,他明明问过家里的马夫没问题,结果还是出了问题,破空拉稀了。
容棠就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跑去忠勤伯府看破空,萎靡不振的样子,显然是参不了赛。
顾忠勋追悔莫及,“你打死我吧!”
看他难受的样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容棠打他骂他也是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只能改变策略,顾忠勋骑他的马迎战西昆仑第一名,二狗子升级,迎战第四名,依次是追云,凌风,小白龙出场,不出大差错的话,胜率还在一半。
赛事于午时举行,众人准时入场,端坐马上英姿如龙,依次从看台上走过时,何大伴还唱名,以示隆重。
“寒王世子到。”
“双伯爵容大人到。”
“忠勤伯世子到。”
“大理寺郑大人到。”
“怀化郑将军到。”
这几人,已经代表着上京勋贵子弟里颜值及战力巅峰的存在,一亮相就收获掌声鲜花无数,骚包的很。
值得一提的是,别的马都老老实实,唯有二狗子好像很享受被当做焦点的感觉,往前走了一步接受欢呼,容棠都不好意思了。
“你个祸根,低调一点。”
他拉马往后退,西昆仑马队也上场了,果不其然,郁离太子也亲自赛马,不甘心只做看台一员。
介绍完各自身份,好笑的一幕出现了,郁离太子带着全部手下跪到唐甜甜面前,虔诚的行礼。
大越百官:“……”
还好,自己不用跪这位女神,大越的面子还是比西昆仑更值钱一些。
唐甜甜略有错愕的望向容棠,正看到他冲自己灿烂一笑,心又放下去一点。
郁离太子等人行完礼,再次转回来于容棠等人面对面,本来双方都秉承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原则,都还算客气。谁知二狗子不知犯了什么浑,冲着郁离一人一马就喷鼻涕,雾状污秽喷了郁离太子和马身上一大片,这就等同于容棠一照面啐了郁离太子一口老痰,坐在马上的人都僵住了。
容棠笑容僵硬,“太子殿下,它有点风寒,见谅。”
郁离太子骑马的时候,容棠还没生下来,这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犟种马,搁在西昆仑都是一块烤肉,没得和它一般见识,拉低了自己逼格。
默默用袖子擦脸,皮笑肉不笑,“没事。”
说没事,也不是真的没事,他队伍最后的一匹马突然人立而起,用力踹向顾忠勋的马,顾忠勋一个闪避不及,马身被踏,他也摔落下来。
西昆仑马队哈哈大笑,那位闯祸的将军拉住自己马假笑,“对不住,它也犯病了。”
顾忠勋的马本就是最弱的,现在受了惊吓,微微带伤,已经是掉了魂一样,拔腿就跑,顾忠勋气得半死,“你们……”
话说不及,先追马去。
场中哗然,还没比赛,先少一匹马,预示着赛事的不顺。
容棠挫了挫牙,照着二狗子的头呼了一巴掌,他都不好意思说是西昆仑马队找茬。
二狗子不忿的喷了一鼻孔粗气,抱怨主人不懂它的心,它这是给对方下马威,下马威!
打完马,容棠冲着周围喊道:“谁能上场?来一个人!”
杜少康跃跃欲试,“谁有好马,给我我上。”
场上也不是没有别的马,只见外围一阵响动,缓缓进来一人马,正是一身玄色骑装的唐扶云。
唐扶云深受帝宠,好马也是不吝赏赐,他胯下的踏浪也是名骏,只是不常骑,对场地也不熟悉。
但在此时,也顾不上了。
容棠松了口气,刚要让他入队,忽听不远处有金石之声。
放眼望去,迎着阳光,白马上端坐着一个白衣少女……
尼?
光头凤轻轻扬眉招呼,“性别有没有卡死?我能上场吗?”
容棠释然一笑,“别人不能,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