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家?诚亲王府的郡主?”
这还是皇室,这未免太过于荒唐了些。
丁玫姝放下手里的帕子,点头说:“对,就是去年没的那个郡主,您可还记得?”
据说是得了场病没得,走的时候才十三岁吧,连丧事都没办,棺柩还停在庙里没有送走。
先前早就有听说要配冥婚,薇姐儿如今是淳王妃,这些事自有人讲给她听。
当时回来还说起过此事,哪曾想这么巧就看上了她们家。
“记得,你是听谁说的?”
宋盛芙知道这些话,要不是有意传进她们的耳朵,她给底下那群老鬼磕几个响头。
丁玫姝想了想,她还真不认识那几人。
“不认识也无所谓了,左右不过是来膈应人的。”
对没错,这不就打着膈应人的算盘吗?
怎么,难不成想这样,气死她这个老婆子不成?
也不知道是谁,没安好心,呸!
这要是正常的土着人,估计还真要被气的不行。比如说原身的话,气的一病不起也是正常。
毕竟,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宋盛芙是有着莫大的自信,认为康哥儿还活着,但其他人可不这样想。
她相信他的老祖宗,毕竟它们战绩可查。
开个玩笑。。。
康哥儿,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要是真的失利了,那战死的消息早就传回来了,不用搞个失踪回来混淆视听。
死了总有尸体吧,不可能战场上还有人把尸体偷走的。
真到了关键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些。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比起外人的道听途说,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迷之自信,说出去估计要被笑话死。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丁玫姝暗骂自己嘴快,怎么什么都说给母亲听。
“母亲莫要生气,都是媳妇不好,把这些腌臜事传回家来。”
“你做的好,谁敢说句不好?”
宋盛芙说完,不怒自威,底下的奴才们全都噤声屏息,明白老夫人这是在敲打她们呢。
配冥婚这事,外面早就吵得沸沸扬扬的了,但凡府里买菜的丫鬟都知道。
不过上上下下都瞒着老太太呢。
这事大爷,大夫人、四爷都知道,就四夫人和老太太还不知道。
四夫人这些日子除了盘账就是操心琼姐儿的生辰宴,哪有什么时间听闲话。
加上四爷从旁敲打,所以也没人敢在她的面前说三道四。
老夫人身边的奴才管的严,没人敢说,有些人使了坏便从四夫人身边下手,真是可恶至极!
“母亲……”
丁玫姝顿时反应过来,扫视了一番周围的下人,看见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府里,就她们娘俩还不知情呢。
身边的吉哥儿也听懂了大人的话,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作声。
宋盛芙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懂两个儿子的心思,无非是自己年纪大了,怕受不得打击,所以才瞒着呢。
“好啊,如今我才真是做了瞎了眼聋了耳的睁眼瞎子和聋子,一个个都瞒着我吧。我老了,知道你们的苦心,可我却偏偏被你们也是外面的人小瞧了去。”
宋盛芙拿着桌边的拐杖站起来,这时院里的奴才全部都跪了下去。
“我宋盛芙,不是那种软弱之人,这点子翻不起风浪的水花,还想企图将我打倒?!”
人老了,最忌讳的就是儿孙把你供起来,做个眼瞎耳聋的泥菩萨。
“母亲,消消气。”
丁玫姝刚刚心里面琢磨了一下,这事估计爷还有大哥大嫂都知道,不然大嫂也不会突然就要出去祈福,大哥可能是不放心所以才跟着。
至于爷……丁玫姝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出不来也灭不下去。
她脸色十分难看,胃里不断地翻涌,肚子也是抽一抽的疼。
宋盛芙看着这个小儿媳妇,她脸色不好就让她坐下,使人去请了医女。
“母亲我没事。”
丁玫姝忍着不适,勉强笑着说。
“女子不讳医,就当诊个平安脉。”
宋盛芙这是故意端着脸呢,做给外人看的。
但她可不想吓到自己的小儿媳妇,所以柔声劝慰着。
“这事,你比静安还有你哥嫂做的都好。”
她并不想怎么样,只是要做个样子,告诉他们自己的态度。
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她。
在这个时代,要是她们想瞒着自己,有的是法子。
宋盛芙不想做眼瞎耳聋的老仙翁,有什么事合该大家一起面对。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的将自己当作是一家人了,人都是有血肉的,长年的相处,感情早已经十分深刻。
所以,她才会在心中有些气愤和恼怒。
丁玫姝是个单纯的姑娘,聪明但没有心计,尤其是对家里人。
这些年,她对自己婆婆十分信任,可以说在这个家里,她反而成为了最能了解她的人。
在一听到这事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找母亲商议探讨。
宋盛芙知道,丁玫姝来得晚接触的是她的本身。
而段静宗他们接触的是原身母亲还有她的结合,在情感上他们缺少的是信任,更多的是充当保护的角色。
按理说,丁玫姝觉得自己应该给四爷求情,可是她却沉默了。
四爷不仅瞒着母亲,也瞒着自己呢。
宋盛芙借此训了下面的人一番,知道她们是听命而为所以也并未为难,反而坐在那里等着他们回来。
吉哥儿见祖母和母亲的心情不好,耍宝似的在一边逗她们高兴。
丁玫姝撑着精神陪他玩,宋盛芙却注意到她脸色的不对劲,让人赶紧去催催。
不一会儿外面医女来了,她是原来府上家生子的女孩,在女学学成便回了府上做了医女。
如今徐老早就退休,然后到女学里面去,听说在研究什么东西。
“快来给四夫人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