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说什么,孟小言都是满口答应,心里则在阳奉阴违,大不了到时候继续抵赖就是了。
她这点小心思,江渊一眼就看穿了,“口说无凭,你整理成文字发给我。”
“你……”这人开始得寸进尺了!
整理成文字发给他?做梦去吧!
她干脆理都不理他了,再次试图开车门,依旧是打不开,这次是真的开始生气了,她用力拍打车门,情绪激动吼着:“开锁。”
江渊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手不疼吗?宝宝。”
“你这人真没意思。”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头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不愿意看他,把她送回学校,又不让她下车,真的很烦人!她心里也明白,他也不是真的要什么凭证,只需要继续哄他几句就完事了,可是她心里又不舒服了,就不乐意顺他意。
车厢里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直到江渊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蛋,带着笑意问道:“脾气真差,当初怎么会觉得你脾气好呢?”
她刚要发作,又听他说道:“是我太粘人了,惹孟小姐心烦,抱歉。”
这话从他一个大男人口中说出来,违和到让她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心跳也跟着加速。
“孟小姐到底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爱呢?”
她瞪大眼睛,微微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上次你哭成那样,让我不知所措。这段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你…也会…不知所措?”
这段感情,她一直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考虑进去的因素太多,惧怕的东西太多,所以她迟疑,患得患失。
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女人都会这样?无论再优秀,再美丽,在感情面前都逃不脱这种状态。真希望全天下的女生都能够自信、坚定、果断的面对感情,不要像她这么没出息。
“言言,我只是个凡人,很多时候我也未必能做的很好,我尽可能照着身边觉得好的例子,试图去做的更好。你从一开始所说的‘麻烦’,我可以理解。尽管理解,我也觉得可以简单应对,总觉得是你想太多。我从未站在你的角度去好好想过,对不起。”
那墨玉般的眼眸里满是真挚,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更是让孟小言彻底傻了,从未想过他会因为这些跟自己道歉。
“我总觉得实际的行动大于一切,从来没有认真的对你说过喜欢或是爱。我回去想了想,人是有语言表达的动物,没有说出口的爱,都不够清楚明白。不止是要有行动,也要明确的向爱人表达爱意。”
“孟小言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
“言言,我爱你。”
“我对你绝对是认真的,请相信我,对我有信心,好吗?”他的指尖拨动着她绸缎般的长发,凝望着她的眼睛,他眼中的光芒有些刺眼。
她心中的涟漪不断扩散,那一汪池水涨的满满的。眼眸中泛起水雾,不敢把他看的太真切。
“怎么又哭了?”他柔声问道,拿出纸巾替她擦着她那像断了线的泪珠子。
孟小言试图推开他,想要把头靠向窗户,被他强硬的扯了回来,“不哭了,宝宝。”
她的泪水完全止不住,一句话也不说,埋在他的臂弯里哭。
这与上次的泪水完全是不同的……
江渊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哭坏了,我不得心疼死。”
“都怪你!”
“怪我。”
“言言,无论如何,我们终归是要在一起的。任何令你担忧的情况,我可能也没有应对的经验,我们可以商量着找到一个平衡点。”
“不想商量,你以后听我的行吗?”她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般,抬眼望着他,张口就是得寸进尺。
他的黑眸中带着宠溺,“可以听,可是都听小鸵鸟的,恐怕不太行。”
都按照她的意思,那他这辈子恐怕都是个不能上桌吃饭的地下情人。
“哼,我就知道!”
“所以,言言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孟小言眼睛通红,脸也通红,垂下眼,语调难得地撒起娇来:“等你下次弹琴给我听的时候,再告诉你……”
江渊笑,“那天的曲子喜欢吗?”
她点点头,“知道是你以后,很开心。”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知道见了说什么…心里害怕……怕你会因为那天的事跟我生气……”她吞吞吐吐,泪水又滑落下来。
“傻,我生气的话,那天就不会去。”一切都是为了哄她开心,音乐会也是,钢琴也是。
他伸出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滴,轻声哄着:“才刚哭完,不哭了好不好?”
“你怎么确定我会去操场,要是我那天不去呢?”她咬了咬唇,努力止住泪水。
“真的哭傻了。”江渊笑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她真的傻了,忘了陆依那天一直拽着她不让走,如果她不去的话,陆依也会想办法把她带去。
手机里提醒她洗漱的闹钟响起来,在宿舍经常学到忘记时间,最后疲惫的要命还要强撑着洗漱,她才订了个八点半的闹钟提醒自己早点洗漱以后再继续学习。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让那一晚上都怦怦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我该回去了。”
什么样的女人在经过刚才那番话,情绪激动不已以后,还能立马给男朋友下逐客令的?孟小言就是。
“你确定?”见她不说话,面上表情却异常坚定。江渊无奈地看了她几眼,拿出刚才打包的甜点,“要不要帮你拿进去?”
几个袋子而已,也不重,孟小言表示自己完全ok。拿起东西,立马就下了车。
临走时,回头道:“你回去上游戏,把我赎出来!”
回到宿舍后,她把打包回来的甜品拿出来摆了一桌子,小白不在,没有口福。
登录游戏一看,自己果真还在那个舞台上跳舞,背包里倒是进账了快两千个货币,距离十万还是遥遥无期。
江渊到家恐怕还要过一会儿,她端起桌子上的蜂蜜桂花炖奶,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没一会儿就把这一碗吃光,又捏起一块桂花藕粉糖糕嚼。
江渊上线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大半。
他拨了语音过来,上来就听到她在吃个不停。
“宝宝,今晚已经吃了不少,别吃太多。”
“嗯。”她咽下糖糕,觉得有点噎着,又把桂花酸梅汁拿起来喝,肚子圆滚滚的,顶着书桌,她坐的十分难受,又站起来走了几步。
只听语音里一声叹息,“早知道不让你全拿走了,胃还好吗?”
“不疼,就是有点涨。”
他耳朵怎么这么灵!
“别贪吃,想吃下次再带你去。”
孟小言窘的不行,被说成贪吃没有饥饱的小孩子一样。
她晃悠了几圈,回到桌前坐下,“我到底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啊?”
“我去看看。”
江渊在周围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解救她的办法,只能给她打赏,可玩家打赏有上限要求,每人每天只能打赏一次,且只能打赏一百个货币。
“要不,问一下宴宁他们?”
“宴然不说,他这人不给徇私的。”
“好严肃!他也太酷了吧。”孟小言回忆了一下宴然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坚毅冷峻,跟江渊和靳墨都不是一个类型。
只一句玩笑话,醋坛子立马就翻,“他比较酷吗?那我呢?”
孟小言沉吟片刻,才淡淡说道,“你是黄毛进化成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