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莲花此时是真怕了陈云开的威势,哪敢怠慢?忙恭敬道:
“回老爷的话,符大头原来在顺天府衙门里做事,几年前,大小姐发迹之后,符大头便辞了衙门里的差事,去帮大小姐做事了。这几年,他确实也赚了不少钱,这宅子,就是一年多前买的。”
“谁知,自从买了这宅子之后,也不知怎回事,这个畜生竟是染上了赌瘾,越输越多,现在,竟是连奴和闺女也……”
说到最后,陈莲花说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看着陈莲花伤心欲绝的模样,陈云开心里基本也有了脉络,八成,符大头是被人套路了。
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如果是冲着陈莲花和她女儿来的,今天符大头搞出这一出,闹腾的时间也并不算短了。
按理说,有人想套路他,也该出手了。
但很显然。
并没有人出手,陈莲花还差点撞墙自杀了。
那就剩下另一个更大的可能!
这是冲着符应玲来的,更是冲着符应玲背后的他陈云开来的!
也无怪乎陈云开对这等事情这么敏感!
京师城是此时世界第一雄城,基本也是全球最大的市场,达官贵人,有钱商贾豪强无数!
不论是此时符应玲掌控的在京的精盐生意,还是布匹生意,都是会生金蛋的鸡,怎么可能让人不眼红?
之所以不敢闹出太大幺蛾子,无怪乎还是他陈云开巅峰鼎盛,此次勤王之战更是大放异彩,把人吓着了,让他们的贪念不敢延伸了而已!
但之后一旦陈云开疲惫示弱,怕什么魑魅魍魉都能冒出来!
在玄幻小说中,有一个看似很好笑的逻辑:
‘你今天敢瞪我,是不是明天就敢杀我?既然如此,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杀你全家,解决后患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
虽然这看似有点好笑,但用在生活中,特别是用在政治中,却是相当高效,也极为实用的手段!
陈云开心里也逐渐有了规划。
这时。
菜已经买回来了,打发陈莲花去做饭,陈云开则耐心喝着茶,等着符应玲过来。
好一会儿。
陈莲花这边菜都炒好了,天都黑了,符应玲母女这才姗姗来迟。
“陈郎,你,你怎跑这来了?”
见陈云开此时竟然在符大头家里,符应玲也有点懵了。
陈云开一笑:
“正好碰到点事,先坐下说话,来,雪儿,爹爹抱。”
见陈云开心情似还不错,抱着陈雪把陈雪逗的咯咯直笑,符应玲也松了口气,忙亲手给陈云开盛菜。
别说,陈莲花手艺真还不错,比一些大厨都差不了哪去了。
吃了几口菜,喝了几杯酒,陈云开这才笑道:
“怎来的这么晚?这是忙啥呢?”
符应玲这时已经彻底放松下来,自不疑有他,忙笑道:
“有个姐妹今天有点事,找我去喝茶呢,又特别喜欢雪儿,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哦?”
“哪个姐妹?长的俊俏不?”
陈云开故作色眯眯看向符应玲说道。
符应玲俏脸顿时一红,忙娇嗔道:
“陈郎,你别乱来啊。我那位姐妹是南京魏国公家的媳妇儿,他们徐家家教严着呢,比定国公府可要严的多……”
“哈哈。”
陈云开故作大笑,却是绕开话题道:
“对了,符大头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陈云开又招呼不远处惊恐侍立的陈莲花道:
“莲花,符应玲来了,你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陈莲花这会儿早快要被吓傻了。
哪能想到……
买她们母女的人,竟然是符应玲这符家大小姐的男人……
忙是小心过来,对符应玲行完礼后,才是小心说起来。
“这个混蛋!!!”
不多时。
待陈莲花说完,符应玲一时也止不住恨的咬牙切齿,啐道:
“我给过那个混蛋不止一次机会了,怎曾想,他竟还这般不知悔改的!!!”
“生什么气呢?这符大头到底怎回事?”
陈云开不动声色道。
符应玲饱满的心口都被气的波涛起伏,片刻才回神来,忙是对陈云开解释起来。
陈云开听了没多会便明白了,眼睛不由用力眯起。
跟他之前预料的差不多。
符大头毕竟是符家人,是符应玲比较信任的一个人,符应玲给符大头的差事和待遇自也比较好。
不仅负责接应青州发到京师城的诸多货物,更是兼顾着一部分账本!
谁知。
从一年多前开始,货物交接连续出现问题,账本也丢了好几次。
而且。
市面上开始出现滨海码头精盐的竞品,对符应玲生意影响很大。
饶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毕竟她女儿都给陈云开生了,能通过她的关系补缺,维持着面上账本没有太大波动。
可实际上,她每月的损失,都在两万两以上!
但各种原因,她又不敢对陈云开说这等事,直到此时瞒不住了,这才全交代出来。
陈云开听完脸色止不住阴翳下来,直接喝道:
“你这傻娘们儿,给老子跪好了!”
“唔……”
符应玲有点委屈,却是不敢怠慢,只能乖巧跪倒在了陈云开面前。
旁边。
陈莲花彻底傻眼了。
哪想到……
平日里在她心中犹如神明一般的大小姐符应玲,在此时陈云开面前,竟是如同丫鬟一般的……
陈云开却不会对符应玲客气,直接把孩子让陈莲花抱着,脱了符应玲的裤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收拾,却还不解气,喝道:
“你他娘的猪脑子吗?这么大的事,你不跟老子说,是想干什么?”
“呜,陈郎,奴错了,奴知错了……”
符应玲这时真被吓坏了,眼泪鼻涕一大把,可怜至极。
陈云开就想踹她两脚,让她好好涨涨记性呢,符应玲却忽然委屈巴巴道:
“陈郎,别踢奴啊。奴这个月月事没来,好像,好像又有喜了……”
“艹……”
陈云开顿时止不住无语。
这女人虽然傻不拉几的,却真是块好良田……
这时。
外面刘宗敏忽然恭敬禀报:
“帅爷,那符大头又把银子输光了,被人沉了河,但被咱们的人救起来了……”
陈云开这才回神来,狠狠瞪了符应玲一眼:
“不给老子说,这事你能治了?好好在这歇着,再敢有下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陈郎,别生气了。你没听人说吗?一孕傻三年。奴这不是还没恢复过来嘛。等你忙完回来,奴再好好伺候你……”
符应玲赶忙小心挽住了陈云开的手臂撒娇。
陈云开顿时有点麻了,没好气的用力捏了她一把道:
“看老子忙完回来怎么收拾你!”
“嗯,奴等着呢,大老爷……”
符应玲非但不惧,美眸中反而润的要滴出水来。
“……”
陈云开一阵头大,也懒得再跟她墨迹了,忙是快步离去。
…
不多时。
陈云开便在一条黝黑的小胡同里,看到了已经换好了衣服,落水狗般魂不守舍、傻了般的符大头,道:
“你姐符应玲拜托我了,你在哪输的钱?我去帮你赢回来!”
“啊?”
符大头一愣,转而又止不住升腾起希冀,忙道:
“你,你真能帮我赢回来?”
“废话!”
“若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
陈云开冷声道。
符大头顿时大喜:
“太好了,太好了,我姐终于要帮我一把了啊。这位爷,在那边,就在那边,在那郭记赌坊!”
…
不多时。
陈云开带着刘宗敏、符大头和十几个亲兵,便来到了这边的郭记赌坊。
这郭记赌坊外面看着虽不夸张,但占地不小,且位置也不错,明显底蕴很不弱!
为了以防万一,陈云开当即招呼一个亲兵回去摇二百人过来,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这郭记赌坊里面!
符大头此时已经被化好妆,满脸大胡子,脸上还有疤,一般人还真认不出他来。
一进到这赌坊里面,符大头便兴奋起来,忙小心道:
“爷,就是里面那张桌子,那人手段很高!小的刚才就是在那张桌子上输的那一千五百两!”
陈云开一笑,却并未着急去里面那张桌子,而是直接来到这边一张玩骰子的桌上坐下,‘啪’的就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甩出去:
“这把,我压大!”
“好来,客官。您稍待!”
这桌子是小额赌桌,玩大额的一般都去里面了,眼见陈云开这明显是个新人,而且是个菜鸡,这操控赌桌的伙计不由大喜。
当即便是哗啦啦摇起了骰子。
很快。
开牌的结果也不出预料,陈云开输了。
而不多时。
陈云开就连输十几把,输了上千两银子,这伙计一时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忙陪笑道:
“客官,若不然今天便到这了吧。您手气不好,不若等下次您手气好了再来,如何?”
“狗艹的!瞧不起谁呢?老子是没有银子的那种人吗?”
“啪!”
陈云开一边输急了眼的大呼,一边啪的一声,将差不多三千两银票拍在了桌上,喝道:
“老子跟你拼了,一把定胜负,你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