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姜鸢坐在事务所里头,眼神有些犹豫,这里早已布满灰尘,连窗户都没有换过。
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器,也是黑屏状态,而且看着很旧了。
板上还放着几本翻到底部的书籍,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机来,按了几下屏幕后发送了一条短信。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好,等你!
她叹息了声,伸手打算把它关掉,可就在这时——
“咚!”
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随后冲进来几个男人。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凶神恶煞的朝她扑了过去,姜鸢吓得尖叫起来:“你、你们要做什么?”
那些男人冷笑一声,其中为首的一个说道:“你不用紧张,只要跟老子走一趟就好了!”
几人身上自带的味道让姜鸢立刻就冷静下来。
立马明白了几人压根就不是准备要她性命,但听这般口气倒是想要对她威胁。
话音落下,姜鸢被人拖出办公室,然后又塞进一辆车里,等她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到了郊外废弃工厂。
她吓得浑身哆嗦:“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你长得这么漂亮,大哥怎么会舍得对你动粗呢!”为首的那个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眼神让姜鸢十分害怕。
她拼命往后挪,却还是被抓住脚踝,狠狠拉了回来。
“啊!救命啊!”姜鸢惊恐地喊着,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这些男人之外,没有任何人。
“别挣扎了,没人会听见的……”为首的男人淫荡地靠近她,然后将手伸向了她的胸口,想要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手指立马蜷缩成了拳,疼得直吸气。
姜鸢趁此推开他,转身就跑。
“妈的!给老子追!”为首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带的兄弟们立刻就追了上去。姜鸢虽然穿高跟鞋跑不快,但好歹她平日里经常锻炼,跑步的速度比普通女孩快多了,因而在一圈圈绕下来后,终于甩掉了那群混蛋。
她停止喘息,站定在路边。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如果她今天不是反应及时,现在肯定已经被他们抓走了。
姜鸢拍拍胸脯,准备继续拦车。可谁知刚抬眸,便瞧见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车,车灯光照耀而下,映出车内的情景。
姜鸢怔住了,整个人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愣在原地。
那辆熟悉的豪华轿车停下后,副驾座的车门被人推开,司机恭敬地弯腰请出了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男子,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单手插兜,姿势矜贵优雅。
他迈着长腿,一步步走来。
最后,他在距离姜鸢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两人四目相接。
许久,姜鸢眨眨眼,低喃道:“陶屿医生,你怎么在这。”
他似乎也是怔住了,微抿唇,眉头皱起。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姜鸢才回过神来,忙问:“你能送我一程吗?”
他没说话,但却转身往车前走去。
姜鸢松了口气,飞快的爬上车。
司机载着她,疾驰而去。
车厢内安静得诡异,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姜鸢侧头望向他。
昏暗的车厢内,陶屿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脸色清隽淡漠,他垂眸望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咳!”姜鸢先开了口,她有点尴尬,“陶先生,谢谢你送我回家。”
毕竟自从上次在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他碰过面。
陶屿依旧垂着眼,没吭声。
姜鸢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扭头望向车窗外,欣赏街景。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思绪逐渐飘散。
这段时间以来,每当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就是把夏夏交给薄宸川的那一刻,但如今她父亲已经知道那是薄宸川的孩子。
也知道薄家的身份。
怕不是会狠狠的勒索一笔,但越是这样她越要把夏夏放在薄宸川那边。
想到这里,姜鸢苦笑一声。
这一次,估计陶屿也是为了帮她才送她回家吧。
这么想着,姜鸢越发愧疚,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恰好这时候陶屿也偏头,两人视线对上,姜鸢顿时慌乱移开目光,假装欣赏街景。
车子行驶到一栋楼前停下,陶屿率先下车。
他站在原地,等待姜鸢。
姜鸢迟疑了会儿,也慢吞吞地下了车。
两人并肩往楼里走去,谁都没说话,气氛怪异极了。
姜鸢低着头走路,忽然胳膊被人握住。
她猛然抬起头来,陶屿低着头,语气温柔地说道:“小心台阶。”
她呆滞地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往里走。
等进了房间后,陶屿才松开手。
姜鸢脱掉鞋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舒了口气:“谢谢你,陶先生。”
陶屿微颔首:“不客气。”
“呃,那个……”姜鸢挠了挠头,“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
她实在是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只能委婉的询问。
毕竟陶屿出现在郊外肯定有迹可循。
谁料陶屿闻言,那只大手拽得更紧了些“你又怎么知道刚刚绑架你的那群人是你父亲派来的。”
姜鸢晲了眼四周,轻叹口气“他们身上都带着股香味。”
“香味?”
她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更加坚定起来,“我观察了几人的穿着,看样子不过就是普通上班族而已,身上的统一的香水味却是限定的。”
“那只有一种猜测,那就是高级赌场的味道。”
“还有一点就是带头的一人的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异常的粗糙,不是玩个十年牌局磨不出来的茧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陶屿的表情变化,结果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早就已经知道她的猜测,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姜鸢撇撇嘴。
她继续说:“至于最后那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