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就连记者都被这个大瓜给惊到。
但显然,萧烨并不领情,愤怒地咆哮:“薄宸川,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他伸手就要去拽姜鸢。
姜鸢被萧烨拖得踉跄几步,幸亏薄宸川扶住了她,将她拉进怀里,另一手握拳挥了过去,一拳打到萧烨的鼻梁上。
“砰——”
一拳打得萧烨脑袋嗡嗡作响,血顺着鼻孔流淌而出。
他捂着鼻子痛苦哀嚎:“你居然打我……”
“我不仅要打你,还有让你付出代价。”身后的黑衣保镖就冲着萧烨的拽去,将他按在沙发上。
他疼得哇哇叫,挣扎着想摆脱钳制,奈何薄宸川的保镖手劲大得很,很快就压跪在沙发上,
满脸狰狞地瞪着那个阴森的男人“你敢动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薄宸川垂眸,凝视着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姜鸢,目光微动:“还疼吗?”
他的女人,自己疼着都来不及,怎么能让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
姜鸢抿唇,轻轻摇头:“还好。”
她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被轻拽一下也不至于哭哭啼啼。
“嗯。”他揉揉她的发顶,随即转移视线,看向对面的萧何目光森寒彻骨,“你应该庆幸,姜鸢没事。”
这句话是威胁。
萧老头子自然是明白,如果姜律师出事了,估计现在薄宸川早就对他们都动手了。
根本不会留他们喘息的机会。
“你想要什么。”萧何问。
“我不喜欢和人兜圈子。”薄宸川勾唇,露出嘲弄的弧度:“萧烨打伤姜鸢的事,你们怎么赔偿?”
“她受伤是他活该,谁让他要来惹我的!”
“你闭嘴!”萧何斥责他,对上薄宸川的视线,“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出来。”
萧烨急的跳脚:爸,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怕他!”
“闭嘴。”萧何喝斥道,转而看向薄宸川。
薄宸川慢条斯理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烟雾,但却依旧搂紧了姜鸢。
他很久没有在她面前抽烟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急了。
“你伤了她的手,以后她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薄宸川语调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萧何神色微僵,怕就怕眼前这个男人当真想要自己儿子一条手。
他眯了眯眼睛,往身后的记者看去。
他们倒是很听薄爷的话,都识相地往门外出去,包厢里头顿时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萧烨嗤笑:“我看你是疯了吧,真想要我一条手?”
薄宸川睨了他一眼,目光冷峻,充满危险的气息:“对。”
萧烨一愣。
薄宸川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至少,我能让你不那么痛。”
萧烨的瞳仁剧烈一缩,浑身汗毛倒竖。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他想要打断一只手!
他居然想要打断一只手!
“不,不,我是萧家独子,你敢这么做,不怕我报复你吗?”
啪的一声,薄宸川抬腿踹翻茶几,一脚踩在萧烨的胳膊上:“那也比你欺负我的女人强。”
他的脚掌碾了碾,萧烨的惨叫声愈发凄惨。
“啊……”他的胳膊上已经渗出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姜鸢心微微蹙紧,面色苍白眼前的薄宸川的样子让自己害怕。
“放、放手,杀人啦……救命啊……”
萧烨感觉自己的骨头要碎了,疼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整张脸扭曲得吓人。
“我数三声,自己去自首,否则……”薄宸川俯身,凑在他耳边冷冰冰的道。
“一!”
“二!”
萧烨吓得差点尿裤子,尖锐地喊道:“我答应你。”
“滚。”
萧烨哪里还敢停留,飞奔似的跑走躲在萧老头子身后,仿佛见到鬼一样,脸色苍白。
姜鸢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自首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赌场不关薄宸川的事。
她忽然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薄宸川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头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和疑惑,还有……
担心。
“放心,没事了。”
他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无所谓地笑笑,又恢复成平常矜贵清隽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副嗜血残忍的样子不曾存在过。
姜鸢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站在萧老头子背后的萧烨,犹豫片刻,走到薄宸川面前:“我的手其实没事。”
她知道,他之所以会帮她,完全是因为萧烨手里头可能有他的把柄。
但她不敢多说,跟在薄宸川走出了包房。
两腿有些软,所以走得慢离他有些距离“我抱你。”薄宸川直接弯腰将她横抱起来,朝电梯走去。
他抱着她乘坐专属电梯直达楼下。
记者见两人离开,一个劲往包间里头挤进,今天的头条应该会非常的热闹。
姜鸢的心脏猛然跳快了半拍,双臂环绕上他的脖颈,脸颊红透。
“谢谢你。”她柔软地靠在他胸膛上,感觉到他的体温,她心中的忐忑渐渐消失。
薄宸川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是不信我吗?”
“什么?”姜鸢仰着脑袋望着他。
“如果你信我,就不会自身陷入这种危险了。”薄宸川漆黑幽邃的眸子紧锁住她精致漂亮的脸庞:“你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不是…只是不想麻烦你。”姜鸢怔怔的说道。
“本来我们两之间就是交易。”
交易。
薄宸川的眉峰拧了拧。
原来,她一直都把两人的关系当成交易。
呵。
他忽然轻哼一声,嗓音低沉:“是吗?那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交易。”
姜鸢:“……”
她的脸刷的一下爆红,用力咬着牙齿,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薄宸川闷哼一声,眉宇间闪过一抹疼痛,但是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低头看她:“这就恼羞成怒了?”
姜鸢:“……”
他小心的把她抱紧车里,尽管她说了好几次自己伤到的是手,又不是腿。
可以自己走。
但他却硬要抱着,吩咐司机开车后,一路上都未开过口。
姜鸢偷瞄上他,发现他的情绪并不高,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公司的事,烦心了?”她试探性的问,换作平时她从从不过问他公事:“生气了吗?”
“没有。”
他淡淡的道,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我只是觉得,我太纵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