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事儿江上弦不懂,大唐官场的规矩繁杂,她忧心因为这个给崔辩叙惹麻烦。
经济是很重要,但政治地位更重要,光有经济没有政治地位,只会成为别人的钱袋子,旁人想从你这儿捞多少那就捞多少。
崔辩叙也没想到她竟然想到这上头去了,暗自琢磨莫非御史台那帮子人已经恶名远扬到这个地步了?
“无妨,在朝为官,若是没人参才奇怪。”
小崔说起这个来如同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弹劾便弹劾,到时候上道申辩折子便是。”
开玩笑,谁若是当了几年官从没被人弹劾过,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太透明了,人家御史台搞业绩都想不起来你这号人。
那得多没用啊!
御史台一年到头不是在弹劾这个就是在弹劾那个,大多都是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陛下顶多也就是申斥几句,撑死再罚点俸禄罢了。
谁家娘子没个私产的?怎的他家娘子搞个小小的饭庄子就不行了?
想到这儿,崔辩叙更爽快了:“你想做什么便做,府里那么多人,有什么累活尽管让他们去便是,这几日我便让人去寻摸一下铺面,到时候就直接放你嫁妆里。”
他说的太过随意,江上弦想了想自己的计划,有些心虚:“我就开一家,也不大去,就在家里研究菜式。”
恩,也不算撒谎,她准备搞一家出来,然后让别人加盟,她就收加盟费,提供料包。
店嘛,她都想好了,就搞沙县差不多的。
开连锁店她是想都没想过,傻子才会自己开那么多店呢!
怎么管理先不说了,选址要不要人?每个地区都要人选址,那是不是还要搞区域经理?每个店是不是还得弄个店长?到时候开店还要装修,哎哟,操心的事儿可太多了。
操心就不说了,万一亏本呢?
还是搞简易版加盟好,就收加盟费,先把银钱揣自己口袋里,至于加盟商是赚钱还是亏钱,不好意思,不关她的事儿。
她只要保证自己那家店看起来是火热的,生意好的,盈利的,能够源源不断吸引加盟商的就可以了。
沙县正合适,投入小,客单价低,能开遍全中国,甚至开到海外去,就说明口味符合大众,若是能再搞个便宜的酒出来....
大唐的酒价还是挺高的,现在市面上的酒大概在三百文一斗,一斗大概十二斤,相当于现代两千五百块左右,
想搞个廉价酒出来,她还得动动脑子,若是原材料成本、人工成本、运输成本加起来,价格还能低,那么这个酒没准能成为沙县的招牌,统一供应给加盟商。
这就是奸商小江想的除了加盟费之外另一条挣钱的渠道了。
当然,在基础建设落后的古代,这些成本加起来还能在其余城池低价贩卖,江上弦觉得概率不大....
这个任务真的太愚蠢了,好好的开什么酒楼?
若是只要开饭庄,她就不用想法子弄什么酒了。
她正放飞思绪呢,崔辩叙突然停了下来:“到了。”
江上弦下意识的紧急刹车,而后反应过来,凭借着拉胯的武功底子硬是重新装作刹不住车的模样一脑袋就撞了上去,两只手就是那么正正好的‘不小心’扑在小崔的后腰两侧。
精腰入手的瞬间,小江满脑子都只剩下了:我x!
谢天谢地谢广坤,最近的天气着实太好了,小崔穿的很是单薄,手感比上回冬天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邦邦硬的肌肉,体温透过两层衣衫直接透到她的手心。
“弄痛了没有?”崔辩叙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看她,谁知江上弦两只小胖手掐的紧紧的不说,连脸都贴到他后背上了,他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年、年奴....”
崔辩叙说话都有些打绊儿,两只手抬起来按在她的手腕上想要把自己腰上的两只偷偷往前蹭的手拿掉又怕弄疼她,一时间有些像是在热锅里被逐渐煮熟的螃蟹:“快,快些我瞧瞧...”
他其实想说挺多人朝这边看的...
江上弦余光瞟到了有人在往这边瞧,略微遗憾的叹了口气,最后在腹肌上摸了一把才收回手,顺势抚住额头,微微皱起眉头:“嘶....”
“敲到脑袋了?快让我看看。”依旧红着脸的崔辩叙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真敲到了,弯下腰就去看。
鸡贼的小江立刻埋怨道:“你这背也太硬了,脑门是不是敲红了?”
有感受到自己好像被占了便宜的崔辩叙看着她依旧白嫩光洁没有半点儿痕迹的脑门,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决定顺着她的话道:“是有些红,一会儿回去拿凉水敷一敷。”
“罢了,就这点红,只怕一会儿就消了。”
江上弦意犹未尽的搓了搓手,看向面前的地方:“就是这儿么?”
有点不起眼啊,和东西两市的繁华热闹比起来,这里可以说是安静萧条了。
崔辩叙同她并肩往里走,他也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江上弦以为会看到很多木笼子,就像西市里头关着昆仑奴的笼子一样,其实并不是。
昆仑二字是黑色的意思,昆仑奴就是黑人奴隶,他们大多都是来自南洋诸岛,而不远千里将他们贩卖过来的则是阿拉伯人。
阿拉伯人做事儿在某种意义上很靠谱,谁家好人能为了垄断产业链,干出把‘货物’出售前进行生理阉割这种事儿?
也幸好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否则后世中国只怕有一半都会是黑色人种。
由于这里进行贩卖的都是本土人种,本土人种最大的特点就是已经完全接受了奴隶制度,成为奴隶的人大多都很老实。
因此卖家们对于本地人种还是有些优待的,比如说不需要另外花钱打造木笼子。
这里都是一栋栋的民宅,宅子外头立一根木棍,棍上挂着不同颜色的布条子,木棍底下坐着一个人,懒洋洋的眼睛却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