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朝露,转瞬即逝。
很快,就从十月初,到了年底。
华国大部分地方,已经飘起了雪花。
没有下雪的地方,人们也都裹起了厚厚的冬衣。
唯有琼州,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温度虽然有所降低,但也从来没有下过二十度。
傅瑾承身体素质好,还是穿着那不变的短袖短裤。
温以诺则是在万般抗议,没有抗议成功的情况下,被迫在本来就是长袖长裤的衣服里,加了一层秋衣秋裤。
“真的很难看。”温以诺卷起裤子,看了里面灰色的秋裤一眼,不忍直视闭上眼睛,“太丑了!”
“丑也得给我穿。”在涉及到和温以诺健康有关的问题上,傅瑾承是半步都不会退让,“忘了才不到半个月前,没穿秋裤出去晃了一圈就感冒的事了?”
“都说了那是意外!”温以诺心虚别开眼睛,“那是在外面晃的太久了,这次肯定不会……”
家里和车里都有空调,机场也是。
会冷的时间,顶多就是来回加起来不到五分钟走路的时间。
“这个时候开始觉得十五分钟很长了?”傅瑾承把一个米色绒帽戴在温以诺头上,用力压了压。
“本来就很长。”温以诺还在试图给自己争取不穿秋裤和秋衣的机会,“而且我那次感冒,是出门后走一圈,就站着玩游戏没动。”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要去接人!要一直走动的!”
“我保证!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生病了!”
“保证无效。”傅瑾承说着又拿出口罩和一条薄围巾,“秋衣秋裤必须穿。”
“还有啊,等会儿上车,你就给我把口罩围巾戴上。帽子也不准摘下来。”
“不然以后就都别想给我开窗了。”
最后一句话掐断少年所有机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冷酷完的傅瑾承语气柔了下来,“小宝也不想又像上次那样,一天喝几次中药吧?”
温以诺不情不愿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现在的心理状态,经过评估,虽然比最开始好了许多,也不需要按时去找医生进行心理咨询。
但药,是一直都不能停的。
可心理治疗的许多药物,都和其他西药有冲突。
温以诺吃的还多,一抓就是一把。
所以一遇到生病,只能喝中药。
而那开中药的老医生,开的药贼苦。
并且不是喝的时候苦一下就过去了,是一直会在嘴里粘着,没个几个小时下不去那种苦。
温以诺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味道,都苦到想吐。
实际上是傅瑾承告诉医生要让家里小孩长教训,不敢再要风度不要温度,医生才把药开那么苦。
但那是傅瑾承偷偷告诉医生的,温以诺本人并不知道。
这就让他只是回忆起喝药的那三天,都觉得嘴里干涩到极致。
“秋衣秋裤挺好的。”不想再喝中药的少年光速改口,“舒服保暖。真的。”
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他不喝中药。
如果他现在抬起头,就不会错过,傅瑾承眸中一闪而过,掌控一切的笑。
青年言语动作依旧温柔:
“现在不和我闹了吧?”
“那不叫闹。”温以诺伸出手,任由他给自己戴上毛绒绒的手套,“那是叫争取合法权益。”
“哥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真闹起来的样子。”
傅瑾承被逗笑了,三两下替少年戴好手套,又检查过,确认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后,牵着手把人带出门。
到车前,温以诺照例打开了后门钻进去。
外表看上去和它的主人一样,凌冽不近人情的车,车后座早就被一堆暖色的东西给占据了。
抱枕玩偶脖套,温以诺看上的各种小玩意儿。
就连车前座,以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现在的挂了浅蓝色的海螺。
仪表台上更是摆了好几个毛绒小玩偶。
其中,三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猫正对着傅瑾承。
那是温以诺之前生病的时候,被勒令不准出家门,无聊在家里戳的毛毡。
第一次戳,技术并不好。
戳出来代表着一家三口的三只猫,只能看出是猫。
但傅瑾承却觉得珍贵极了,在温以诺都把三只猫丢到不要的废弃筐里时,把猫捡起来放在仪表台上。
单看有些奇怪的三只猫,在周围其他精致小玩偶的衬托下,竟然带上奇异的可爱。
温以诺提过好几次想把三只猫换下来,都被拒绝了。
这次又看见,他还是贼心不死。
“哥。”放下手里的平板,温以诺趴在副驾驶座椅靠背上,“你不觉得那三只猫和仪表台上整体的摆件相比,很格格不入吗?”
“是有点。”傅瑾承声音中带着笑意,“要不这样,我把其他的几个拿下去。”
“哥!”少年气鼓鼓看着开车的青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对。你是想把我这三只猫薅走,丢了。”
“那是你的猫吗!”温以诺气到磨牙,“那是我戳出来的,是我的猫!”
“嗯……是你的猫。”傅瑾承主打一个脸皮厚,“但你这只小猫也是我的。”
“那三只猫也是我的。”
找不到反驳话语的温以诺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哥你脸皮真厚。”
傅瑾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从小就这样,没法改了。”
温以诺气到想咬他,又碍于在开车,不能咬。
只能回到自己座位上,翻出一包新的鱿鱼丝打开,把鱿鱼丝当做傅瑾承咬。
一边咬,还一边瞪着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他的青年。
一直到了机场,一包鱿鱼干咬完,温以诺那点没多少的小情绪早就没了。
安安静静开始收拾车后座的东西。
傅瑾承站在车外面,看着后座把乱放的抱枕玩偶放回原位的少年,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不出意外,被车里的少年甩了个眼刀。
“你笑我。”温以诺嘟着嘴,不满看着傅瑾承,“三分钟,我不和你说话。”
傅瑾承笑的更明显了。
结果又被丢了个眼刀。
才说过三分钟不和傅瑾承讲话的少年气鼓鼓叫了他的名字:
“傅瑾承!不准笑!”
“没笑没笑。”傅瑾承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这是高兴的。”
温以诺一边取身上戴着的装备一边嘟囔:“这话狗都不信。”
“嗯,狗狗不信。”青年半倚在车窗上,“猫猫信就可以了。”
温以诺:……
哥哥真的,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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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真的好像猫猫
让我亲一口诺猫猫(被大宝一脚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