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清研伸出枯槁而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凤逸兴的脸庞。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凤文州注意到了琴清研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态,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他轻声对凤逸兴说道:“先让你妈妈好好休息一下吧,她太累了。我们先出去,别打扰她了。”
凤逸兴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琴清研,眼中满是关切之情,缓缓开口道:“妈,您安心休息,身体要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来日方长。”
听到凤逸兴贴心的话语,琴清研随即微微一笑,应声道:“嗯……”
然后,她慢慢地闭上双眼,进入梦乡,以恢复疲惫不堪的身心。
凤文州和凤逸兴小心翼翼地帮琴清研盖好被子,整理好枕头,确保她能够舒适地入睡。
一切安顿妥当之后,他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然而,就在两人刚刚走出房间的时候,只见凤逸晨风风火火、神色匆忙地迎面跑来。
由于跑得太急,甚至差点撞到了凤文州身上。
凤文州连忙伸手扶住凤逸晨,皱起眉头问道:“小晨,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慌张?”
凤逸晨听到父亲竟然用这般亲切的称呼呼唤自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整个人瞬间失神愣住了。
站在一旁的凤逸兴见状,赶紧出声提醒道:“小晨,快回神了,爸问你话呢!”
被凤逸兴这么一喊,凤逸晨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急切地对凤文州说道:“爸,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或许他能够帮助到老祖!”
凤文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是谁?”
凤逸晨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是龙心尘,小妹的大儿子!当时就是他给我的那颗神奇珠子,才救了妈一命。所以我想,如果连那么厉害的毒他都有办法救治,说不定对于老祖现在的状况,他也会有一些独特的方法可以尝试呢。”
凤文州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对于凤逸晨刚才所说的话,他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确定性。
然而,面对当前紧迫而严峻的形势,似乎已经别无他法可选了。
沉默片刻后,凤文州终于打破了寂静,他缓缓开口道:“眼下这种情况,看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心尘现在身在何处,你可清楚?”
凤逸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轻声回答道:“我不知道。当初他在俗世与那强大无比的虚念体展开激烈交锋时,我因为急于救人便先行离开了……”
听到这里,凤逸兴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客气地伸手紧紧抓住凤逸晨的衣领,同时将声音提高了八度,怒喝道:“你居然抛下了心尘,独自一人逃走了!世上哪有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舅舅!”
凤文州连忙出言劝阻:“逸兴,先别冲动,让小晨把话说完。”
凤逸兴这才稍稍松开手,但依然用恼怒的眼神瞪着凤逸晨。
凤文州紧接着追问道:“那么心尘最终究竟怎样了?”
凤逸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当时他曾答应过我,一定会赶来昆仑墟与我们会合的!”
凤逸兴听后,气得直跺脚,指着凤逸晨大声斥责道:“凤逸晨啊凤逸晨,亏你还说得出口!倘若心尘真的遭遇不测,你又该如何向小妹交待呢?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呀!”
凤逸晨满脸无奈,憋了一口气,大声地咆哮道:“我也不愿意这样啊!可是在心尘和母亲之间,你说我到底应该作何选择呢?”
凤文州见两兄弟大吵,面色凝重地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这件事情多说已是无益之举。逸兴,你赶快派遣信得过的弟子严密盯紧传送阵,一旦有关于心尘的丝毫消息,必须立刻向我汇报。”
凤逸晨闻言,急切地开口问道:“爸,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派些人手直接进入俗世寻找呢?”
凤文州瞪了他一眼,斥责道:“你呀,就是头脑太过简单!遇到事情也不多思考一番。如今我们凤天宗的外围已然全部处于他人的监视之下,哪怕只是稍有风吹草动,那些家伙都会立刻知晓。倘若贸然派人入世去搜寻心尘,非但难以寻得他的踪迹,反而极有可能会给他招来莫大的危险。所以当下之计,唯有耐心等待!”
这时,凤逸兴面露担忧之色,迟疑着问道:“那么七天之后即将开启的虚空幽渊境,我们凤天宗是否还照常前往呢?”
凤文州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自然要去!”
凤逸晨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刚想继续追问,但见凤文州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语,沉声道:“这其中的道理你们无需过多揣测。所谓虚虚实实,如此行事方能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无虞。”
凤逸兴与凤逸晨对视一眼,齐声答道:“是,谨遵父教。”
言罢,凤文州便带着凤逸兴匆匆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而凤逸晨则留在此处,负责看护琴清研。
凤逸晨看着眼前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山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他深知,这场灾难不仅给这片美丽的山谷带来了巨大的破坏,更意味着凤天宗所面临的危机愈发严重。
想到那一直对凤天宗虎视眈眈的炎阳阁和天幽谷,凤逸晨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心忧虑地喃喃自语道:“心尘啊!你究竟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俗世的临海市,龙心尘等人,终于平安抵达机场。
于杰辉早已安排好了车辆,准备先送龙心尘和王若兰回到位于市区的一号别墅。
而此刻,在一号别墅内,萧琳正对着手中的电话怒不可遏地大声吼叫着:“所有的文件都先给我搁置下来,听明白了没有!别再来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