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过■吗?■的气味,■的触感。
神父终究只是神父,归根到底还是是神明的信徒。神父利用着女孩,她的鲜血,她的身体都是驱魔的利器。因为没有任何恶魔可以抵挡她的鲜血,也没有任何可以克制侵犯她的欲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女孩在绝望中渴望着拯救,但回应她乞求的不是日思夜想的父亲,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那之后的许多年,曾经不幸的女孩儿已经长大成人,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学者,也获准去往前线探望自己的父亲。
可出发的那个早晨,在外征战的父亲回来了,化作一盒骨灰回来了。而留给她的只有那一朵随骨灰寄来的白莲花,一朵几乎枯萎,风干的白莲花……
“卡斯托尔?!你在开什么玩笑?阿列克谢,我知道你对赌局的结果不满意,但你也不至于找一个如此荒唐的理由啊。”
旁边这个和他说话的男人就是和阿列克谢定下赌局的人,也是他的孪生哥哥——亚历山大◎卢卡沃夫。
“哥哥,我没有和你撒谎。那个家伙只会是卡斯托尔,不然你以为就凭一般的龙族能拦得住我们吗?就算他不是卡斯托尔,也只会是一个比卡斯托尔更加可怕的家伙。”
阿列克谢又重新给亚历山大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只要那个男人想,现在自己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要真的是他,我们的任务就不得不放弃了。”
“为什么,只要挑一个那家伙不在的时候,凭你我的能力,完成任务还不是易如反掌。”
尽管失败了一次,但愤怒的阿列克谢仍不肯放弃,不过亚历山大却当场否决了他。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绝不能让他再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了。听我的,这次任务就到这里。”
“可是……”
“服从命令!阿列克谢◎卢卡沃夫!”
“好的……长官!”
窗外的暴雪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它就像一头永远吃不饱的猛兽,肆意地吞噬着大地上的一切。
“偏偏是这种时候……”
信顶着暴雪,艰难地行走在雪地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暴雪的缘故,他无法感知到旅馆房间内积尸气的存在,不然也不至于顶着大雪步行。不过好在,这种程度的天气对于龙族的身体来说还造不成影响,只是感官的封锁令他稍感不适。
(哟,老弟,想我了没有啊?)
熟悉又聒噪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中。是那个原初之火——帕格罗斯。自打和他签订契约之后,信时不时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基本都很微弱而且很难听清说的是什么。听的这么清楚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拜托,老弟。我好歹也是个原初之火,你无知也不应该到这种地步。诶,龙族的躯体还真是坚韧啊,这天气都快赶上佩尔帕图了,你还能若无其事地走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啊。就凭咱俩的身份早就吸引各路豪杰的注意了,说不定里面会有些不想让你活的人。)
“你果然很啰嗦啊。”
(真是不识逗。亏老哥我还特意出来好心提醒你。)
“十二点钟方向,二十米处有一个人。”
信停下脚步。他知道帕格罗斯要说的是什么,毕竟这个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气息实在是很难不注意到。
(纠正一下,不是人。是一头金翅鸟。)
“金翅鸟?我还以为他们已经灭绝了。”
(准确来说是还剩四头,啊不,三头。之前卡奥斯里面的那个已经死了。)
“你还要在那里自言自语到什么时候!苍龙!有本事的话就来面对我!”
这声音的穿透力很强,以至于在这暴雪之中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那阁下这种藏身于暴雪之中就算得上本事了?”
其实从语气中就不难听出,那人的性格十分暴躁。这边信的话音刚落,另一边就掀起一阵偌大的飓风,飓风不断扩散直到形成一面环形的风墙将二人之间的暴雪隔绝在外。
“还真是挑剔的生物。我话也不想和你多说。我名阿列克谢◎卢卡沃夫,迦楼罗一族,奉巴力大人之命前来取你的性命。我会想你的同伴转达你的遗言,所以还请阁下不要做无意义的抵抗。”
身为唯二的亲信,同时也是最受器重的部下,阿列克谢是绝不会接受空手而归这个结果的。今天晚上,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在这里!
(巴力?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顺带一提,请不要试图逃跑。不然我下次再遇见阁下的时候我可就不能保证自己会用什么手段了。”
“苍龙,八尺琼信,愿与阁下一战!”
信将手中的积尸气幻化成一柄长枪,摆好架势面对着阿列克谢,同时右眼中又燃起了青蓝色的火焰。
“懦夫的武器!”
阿列克谢脱下外套,体型瞬间变大了数倍,同时也显露出了他的真身——一个人面鸟身的大鹏金翅鸟。嘴如鹰喙,散发披肩,通身金色,还有背后那双最显眼的金色翅膀。
(哦豁,这应该是个化生的迦楼罗,你可要小心点,是个迦楼罗王也说不定。)
信没怎么理会帕格罗斯的话,毕竟就算帕格罗斯不说自己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头金翅鸟实力不比自己差多少,更何况对方还有种族上的优势,近身战斗的话肯定会被压制。
“既然如此……”
信单手反握长枪,瞄准阿列克谢的心脏以全力投出。长枪的速度之快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见一道青蓝色的光,可这道光却在阿列克谢的手中被轻易折断。
(不出所料地被轻松拦截呢。不过就算你打中,那家伙身上比玄铁还硬的羽毛也能挡下。)
结果不出信的所料,看来远程的也行不通。那么能打赢这头金翅鸟的方法也就只剩一个了。
“全力以赴击垮对手,才是决斗的基本礼仪。而阁下却在这里试探我的实力,实在是无礼至极!”
愤怒的阿列克谢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吼,他煽动翅膀,将一团黑风汇聚与爪中化作一柄巨剑。阿列克谢单手提起巨剑,将剑锋对准了信。
(巨剑?小子,我知道这家伙是谁了。听我一句劝,你不是他对手。)
“来吧。”
信又用积尸气幻化出一柄长枪,在摆好架势的同时,又催促阿列克谢赶紧出招。可能是因为金翅鸟的脾气都不是很好,几乎是同一时间,阿列克谢的巨剑就已经朝着信的脑袋上劈去。
长枪就像树枝一样被轻易劈断,随着鲜血的喷涌而出,信将自己的左拳连同长枪碎片化作的积尸气一并打进了阿列克谢的胸膛之中,但代价就是左臂的骨折加上一条右臂。不过仅仅是击穿胸膛可杀不死一只金翅鸟,直到阿列克谢的胸口燃起了青蓝色的火苗。
信凭着最后的清醒将左臂拔出,拼命地向后翻滚,紧接着火焰便在胸膛中引发了强烈的爆炸。
(哦?直接把积尸气打进体内,真有你的啊,小子。不过这次你还是有些玩的过火了。)
可周围的风墙并没有消散,准确来说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随着爆炸产生的血雾渐渐散去,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阿列克谢没有死,他胸前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果然还是不行吗……”
信没想到这家伙的灵魂也如此坚韧,照理来说,这种程度的积尸气爆炸足以将灵魂炸的飘散。阿列克谢扶着巨剑缓缓地站起来,随后捡起了信的那条断臂整个吞下,胸前的伤口也完全修复。这是金翅鸟与生俱来的能力,在战斗中通过吞食对手的血肉来维持自己的战斗能力。
“阁下的招式果然出乎意料,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阿列克谢猛地冲过去将信摁倒在地,轻而易举的就扼住他的喉咙,手中的巨剑也化作一把更加锋利的匕首向着信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被信打进去的积尸气幻化成了数十杆形态各异的长枪,由内而外地刺穿了阿列克谢的身躯。
即使强如金翅鸟般的肉体也难以抵挡如此剧烈的疼痛和内伤,阿列克谢顿时没了力气跪倒在地上。此时,信也拼命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再次站起来,那把巨剑不仅仅砍下了自己的右臂,上面的剧毒也开始逐渐渗透到体内。
(你还挺有法子的,不过我说过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虽然比不上泰兰特那般强大,但怎么说也是一头化生的迦楼罗啊。)
四周的风墙依旧没有消失,事情的发展就如同帕格罗斯说的那样,阿列克谢趁着信起身立足未稳的时候一把将信撞了出去。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信撞到了风墙上,随后反作用力又把信弹回来,硬生生砸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真是精彩,只可惜你还差点准头。如果能正好刺穿心脏,估计我也起不来了。”
阿列克谢拖着重伤的身躯走到信的身旁说道,他抬起脚准备给这个对手最后一击,这次他将直接碾碎信的头颅。
(真是没办法啊,还是换我来吧。)
就在阿列克谢落脚的一刹那,他感知到一股完全不同但同样强大的力量从信的身体中发出。那股力量带来的强大的压迫感让四周的风墙都变得紊乱,接着便是自己的脚凭空燃起了紫黑色的火焰。可奇怪的是那股异常的力量和脚上的火焰一样很快就消失了,
“我可还没认输呢。”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千钧一发之际,大量的积尸气以几近疯狂的速度开始从地底向外冒出,宛如风暴一般。由于没有提前防备,突然出现的大量积尸气撼动了阿列克谢的灵魂,让他迟疑了几秒。
也就是这几秒的时间,信将那些积尸气汇聚在自己的断臂处幻化成一条半透明的手臂,他奋力爬起身用这条手臂打向阿列克谢。但这一击却穿过了阿列克谢的肉体,信像是探囊取物般将一个几乎透明的东西从阿列克谢的肉体中掏了出来,随后举向半空,用苍炎将自己的右臂和那团东西一并焚尽。
战斗告一段落,暴雪似乎提起了利刃将阻挡它的风墙隔开一道道口子,一点一点扩大,直到完全撕碎。雪花重新落到这片地面,将零星的火苗熄灭,再将空洞的躯壳掩埋。
一切又变得那般嘈杂,只不过这次多了点寂静,些许死亡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