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贺钊对视之后,崔振邦内心平静。
妹妹已经跟自己说过,贺家人知道当年的事情之后,到底都是什么表现。
在他心里也不会觉得贺家人怎么样,只不过是当年真正伤害外祖母的贺之年还在,所以他们怎么都没有八办法接受如今就跟贺家人走动。
芮如雪肚子里的孩子有些感应,芮如雪看到自己的表哥还活着,是真的跟着激动。
想不到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也能隐瞒了一路。
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同时又夹杂着对过去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的忧虑。芮如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这一刻,她和孩子都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联系,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情。
她知道,这件事实在让人震惊,表哥的身份会影响朝堂很多。
他活着这个消息对于整个家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可是皇上和楚王他们将不得不重新调整对未来的规划,因为表哥的归来,意味着朝堂的格局在许多事情都将改变。芮如雪开始想象着表哥与家人团聚的温馨场景,想象着他将如何融入这个已经改变了很多的家庭。
同时,芮如雪也意识到,表哥的归来可能会带来一些挑战。家族成员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个新的现实,去处理那些因他的“复活”而引发的问题。
那几个虎视眈眈想要取代镇国公府在朝廷地位的人,如今一定很失望吧。
芮如雪决定,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支持表哥,帮助他重新融入这个朝堂,找回属于他的位置。毕竟,家人的团聚是她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现在,这个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
太子看到她的动作,轻轻地把手覆在她的手上,说道:“怎么了?”
这个举动,也落入了皇上的视线。
皇上问道:“太子妃,可是身子不舒服?”
芮如雪赶紧说道:“回父皇的话,这孩子大概是有所感应,知道他舅舅回来了,在给儿媳反应呢……”
这个话让皇后娘娘有些酸,不就是怀孕了么在那里故弄玄虚的。
崔振邦已经知道,妹妹跟芮家兄妹相认的事。
就冲着他们跟温家断绝关系,改成了外祖母的姓,他也觉得这对兄妹可以处。
“看来孩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舅舅是个英雄。”
太子也跟着说了一句,表情很温和。
淑贵妃听到也是表情淡定,这个孩子确实很神奇。
温继礼看着满脸笑容的芮如雪,还有她抚摸肚子那个动作,想着他已经当外祖父了,可是这个孩子大概是不会理他了。
是他亲手把这个美好的家庭摧毁,如今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温继礼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他深知自己过去的行为给孟氏和整个家庭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孟氏不是没有容忍过他,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最终把自己的小家推向了无边的深渊。
他曾经的固执和自大,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温绿汝和孟氏和之间选择了前者,忽视了对家人的关爱和陪伴。
现在,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芮如雪,那个曾经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女子,对自己一直很尊重,可是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母亲,而他却无法成为她和孩子生命中的重要部分。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并且尝试去弥补,尽管他知道有些裂痕可能永远无法完全修复。
其实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芮如雪的生活中,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受欢迎,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们一眼。
他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外祖父,尽管他没有经验,但他愿意去学习,去了解孩子的世界。
他是真的希望,通过这些努力,他能够重新获得芮如雪的信任,至少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他能够成为一个积极的存在。
只可惜两个月过去了,这些行动没有任何效果。
芮如雪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能因为他现在后悔了,就能当作他多年以来对孟氏他们三人的忽视变得情有可原。
他这一生面临的几次重大抉择,没有一次正确。
芮逐仙给过他机会,他选择了贺氏……温琴嫣给过他机会,他选择了温绿汝……孟氏给过他机会,他选择了林知音……
所以,从头到尾,他的人生都在伤害最亲的人。
如今他说一句后悔了,别人就要轻易原谅么?
不行,肯定不行。
温继礼并没有放弃,他坚持觉得,只要他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悔改,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言语上,自己的儿女总会接受自己。
他已经彻底跟温庶人断绝了联系,那个贺氏就更是没有办法近身。
他帮助那些曾经被他伤害的人,不求回报,只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
他觉得自己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如何在未来的日子里,不再让同样的错误发生。
他开始倾听,把所有的下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畅所欲言,这些年他到底做过多少荒唐的事。
他觉得自己需要真正地倾听他人的需求和感受,而不是只关注自己的想法,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的家人就该完全体谅自己。
经过他的严厉说明,下人终于战战兢兢说了这些年,他们都觉得看不下去的地方。
为了温氏和林知音,温继礼确实做了太多对不起孟氏的事。
之后为了林知音,更是把所有的屈辱都给了崔安如。
这件事,下人都觉得他好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芮如雪不是没有觉察到有人观察自己,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如今她已经不需要了。
如尘大师从崔振邦出现的时候,已经表现得非常不安。
他已经明白崔安如为什么特意问自己,镇国公父子是不是都已经投胎了……
这个时候,崔振邦果然注意到了他,问了一句:“如尘大师,多年不见,如今你对我们镇国公府,还是一样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