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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北城头,白灰蔽目,喊杀震天。
娇兰舞棍,一路向东。
潘简若刚一落地,丝毫不给守军反应时机,沿着城墙一路向东,手持金花盘龙棍,划地前行,当先一西夏守军刚要挥刀阻拦,潘简若直接右臂下压棍尾,力透棍身,棍头若青龙出水,昂头一打,直击这西夏人的下体。
西夏人被这一打,突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自下体传来,疼得他几近昏厥,双膝一软,蜷缩成一团,惨痛哀嚎。潘简若一步上前,乌云盖顶,势大力沉,此人头颅尽碎,再无声响。
“呀呀呀!小娘皮,找死!”一西夏将官怒目大吼,一挥手,身后数十名城卫军朝潘简若围堵而来。
潘简若冷笑不止,当下不再保留,右脚一点,气走全身,棍势陡然一变,大开大合,力若千钧。
只见她空中旋子转体,一脚踢飞当先一人,紧接着单脚旋风踢将侧面来人的手中弯刀踢飞,翻身落地后接一招横扫千军,逼退蜂拥而上的西夏人后,斜劈棍向下,这一棍势大力沉,仿若泰山压顶,裹挟着风啸,直接砸向西夏人的右侧肩颈。
“咔——!”
一声清脆的脖颈断裂之声,这西夏人一口鲜血直喷数尺,没有任何预兆和反应,便已瘫软在地。
“这小娘皮会武艺,给我射箭!”西夏将领目眦欲裂,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这女子是个练家子,他虽然身负武艺,可他手下的大头兵却是白丁,眼看着潘简若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不断打杀自己手下,他当下即刻变令放箭。
潘简若哪能让他们如愿,脚下趟泥步,一步上前,金花盘龙棍置于腰间,舞起花棍,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而后飞身冲入敌群,绕颈花棍,反手抓棍尾,侧身下劈棍,将眼前弓箭兵连人带弓全都击碎后,一脚踏出直奔敌将而去。
她的目的很明确,一旦落下城头,潘简若向东,杨渝向西,两人武艺全军最强,直接从两个方向压制守军,令其他兄弟有时间放置绳梯。
此次空降近百人,人手一个绳梯,只要两人压制的时间足够长,最多一刻钟,五千兄弟便可登上城头。届时,北城门定是她们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挥棍间隙,潘简若向后一瞥,见龙骧卫毛瑞已经组织士兵垂放绳梯,陆续有三十几人登上城墙。潘简若心中大定,当下一扫长棍,点、戳、劈、打,将四名西夏兵送去归西后,迅速靠近了那敌将。
那西夏敌将见潘简若朝自己奔来,不仅不惧,反而发出一阵狂笑,手中弯刀挥舞,虎虎生风。
潘简若身形如风,长棍带着啸叫,直戳敌将咽喉。敌将弯刀一横,“当” 的一声巨响,长棍与弯刀相交,溅起一串火星。
潘简若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虎口微微发麻,她身形微微一顿,借力一个翻身,长棍自下而上撩起,攻向敌将下盘。
敌将却也是个外家高手,只见他马步沉稳,弯刀顺势下劈,精准地挡住长棍。
潘简若心中暗忖:“没想到这敌将武艺颇高,当真是小觑了这灵州底蕴。”
当下也不藏掖,撩花棍起手,潘家绝学夺命十三棍被她施展得棍影重重,似有千军万马之势,瞬间将敌将笼罩其中。
敌将心中惊骇不止,他没想到这小娘皮竟然如此厉害,顿时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全力在这棍影中左突右闪,弯刀左挡右隔,竟也未落下风。
突然,敌将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弯刀猛地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竟突破了棍影的封锁,直逼潘简若胸口。
潘简若躲闪不及,只得用长棍硬挡。这一击之力太过凶猛,潘简若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敌将以为胜券在握,欲上前取潘简若性命之时,潘简若却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她双手紧握长棍,眼中闪烁起无穷战意,脚下妙风步催到极致,长棍犹如秋风扫叶,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敌将。
敌将一时之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慌乱,不多时身上已被长棍击中数处。但他毕竟经验丰富,很快稳住阵脚,弯刀再次与长棍激烈碰撞。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数十回合。
此时,潘简若见城头其他西夏兵趁着自己和这党项敌将打斗之时,竟然绕过了自己和身后的登城士兵战斗到了一起,虽然毛瑞已经迅速组织登城的士兵建立起了防线,可登城的速度却被严重迟滞。
她知道自己再不能拖,当下心生一计,挑棍打偏敌将势大力沉的一刀后,她佯装体力不支,棍法渐渐散乱。敌将见状,眸光陡然一冷,抓住潘简若中门大开的机会,弯刀全力斩出,直砍其脖颈而去。
潘简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侧身一闪,长棍如灵蛇般缠上敌将弯刀,用力一绞。敌将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弯刀险些脱手。潘简若顺势一个肘击,重重地击在敌将胸口。敌将闷哼一声,向后倒退数步。
潘简若乘胜追击,长棍高高举起,气贯全身,一招泰山压顶全力劈出。敌将强撑一口气,弯刀上举抵挡。只听 “咔嚓” 一声,弯刀竟被长棍硬生生折断。潘简若长棍不停,以棍为枪,凤凰三点头,连戳敌将咽喉。
敌将避无可避,一棍戳喉,二棍击颈,三棍劈头,立毙当下。
山茶挺枪,一路向西。
杨渝刚一落地,面冷似霜,寒芒乍现。
只见她,拨手端枪,娇喝一声,一步上前,枪头连晃,赫然是杨家枪——丹凤朝阳。这两下刺枪,杨渝腰身透力,枪尖绷直,两名西夏兵脖颈瞬现两道血痕,这两人冲势未减,刚要挥刀,时间仿若被停滞一般,两人停在原地,倒地气绝。
而后,杨渝脚下不停,连续进步扎枪,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血雾,映着她那冷艳的面容,仿佛艳红的山茶花一般,孽艳惊鸿,却无人敢靠近观赏。
杨渝冷眸一扫,见数十名西夏兵朝自己涌来,顿时杀气四溢,一步踏出,点枪打掉当前西夏兵的弯刀,而后挑枪摘盔,继而横扫劈砍,崩枪前戳。
一人手断,一人脖裂,一人喉穿。
就在此时,一名西夏将领如恶狼般从阴影中扑出,那将领身形魁梧,一上来便借着冲势,挥刀猛力下劈,刀风呼啸,竟将空气都割得 “嘶嘶” 作响。
杨渝面色冷峻,手中长枪迅速上举,枪杆与大刀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城墙上的砖石似乎都微微颤动。这一击之力,让杨渝的双臂都感到一阵酸麻,她咬牙强撑,借着这股劲道,身体轻盈地向一旁侧滑数步。
敌将一击未中,却不气馁,反而一个转身,刀身贴着地面横扫而来,试图斩断杨渝的双腿。杨渝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那大刀贴着她的鞋底掠过。在空中的瞬间,她顺势将长枪一抖,枪尖如雨点般向下刺向敌将。敌将赶忙横刀抵挡,“叮叮当当” 几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夜空中回荡。
落地后,杨渝迅速调整身姿,施展出杨家枪法“舞梨花”,枪影在她身前幻化成一片银色的光幕,密不透风。
敌将被困在枪影之中,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便稳住心神,找准空挡,一招狼狈的地龙翻滚,逃出杨渝的枪幕后,死死盯着这恐怖的女人。
杨渝见此,彻底被打出了火气。想她纵横沙场十数载,一手杨家枪难逢敌手,如今却被这么个无名小卒拦住了去路。当下转身,看见潘简若已经提着敌将的头颅在喝吓守军。
杨渝银牙一咬,飞身扎枪,直刺敌将前胸,见他侧身闪躲,杨渝顺势绕颈大回环接横扫,一招风卷残云,大开大合,直打敌将腹部。
敌将目眦欲裂,一脚踩踏城头,借力侧身空翻,落地后踉跄数步,堪堪站稳身形,眼看着杨渝这一扫枪直接将城头的旗杆给硬生生击碎。还没等他反应,杨渝大喝一声,长枪绷直,翻身直刺敌将面门。
敌将此时也被打出了血性,长刀用力横扫,打偏这一崩枪之后,怒吼着飞身一跃,力劈华山,直向杨渝面门而来。
杨渝冷笑不止,她不躲不闪,双脚如同生根般稳稳站定在城垛边缘,腰部用力一扭,整个身体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手中长枪借着这股强大的旋转之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敌将的前胸。
这一式回马枪,快如疾风,势若奔雷。
敌将见此,奋力侧偏身子闪躲,眼看着这一枪就要贴着自己前胸而过。却不想,此枪刚触敌将前胸,瞬间变势,搬、扣、刺,一枪化三枪,搬打前胸,扣扫后颈,刺扎眉心。
前两枪直接将敌将打倒在地,最后一刺乃是杨渝全力一击,直点他眉心。此时想躲已然躲避不及,只能绝望地瞪大双眼。长枪毫无阻碍地刺入他的眉心,带起一蓬鲜血。
杨渝顺势一挑,抽枪再刺,将敌将头颅挑飞后,大吼道:“汝将已死!投降不杀!”
“别喊了!李继铖派援军来了!”潘简若大吼一声,拉着杨渝就朝北城的翁城而去。
杨渝转头,见身后跟来的五千士兵,大声道:“快!分出三百兵去开北城门,剩下的人跟我去阻击敌人援军!”
潘简若与杨渝率领着五千士兵如汹涌潮水般朝瓮城涌去。瓮城之中,西夏守军严阵以待,城门紧闭,城墙上箭弩林立,显然是早有准备。
潘简若一人当先,直接冲向瓮城城门。只见她将金花盘龙棍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团金色的光晕一般,抵挡着城墙上射下的箭矢。身边的士兵们紧紧跟随,靠着城墙边缘,不断移动躲避。
然而,西夏守军亦非善茬,城墙上的神箭手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不断灵活调整着射击角度。一时间,弩箭仿若无穷无尽,一轮紧接一轮,铺天盖地般朝着潘简若一行人倾泻而下。
潘简若施展出浑身解数,将金花盘龙棍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金色屏障,棍影霍霍,竭力抵挡着如蝗箭雨。但弩箭实在太过密集,角度又刁钻多变,身后不少大华士兵中箭。他们或被弩箭贯穿胸膛,或被射中四肢,惨叫着倒下,死伤无数。
刹那间,瓮城的石板路上鲜血横流,那刺目的红色与士兵们奔跑时扬起的尘土相互交融,渐渐化作一片泥泞的暗红色,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令人几欲作呕。
潘简若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她深知若不能尽快打开翁城门,己方的大军即便进入北门,也不敢再向前进分毫,一旦城内援军赶到,守住瓮城高处,己方必将陷入绝境。
想到此,她大喝一声,脚下步伐加快,整个人如同一道幻影冲向城门。城墙上的西夏兵见状,纷纷将目标对准了她,弩箭更加密集地射来。潘简若左挡右突,身上虽已多处擦伤,却也顾不得许多。
就在潘简若冲向城门的同时,杨渝率领着士兵在瓮城后与西夏援军展开了一场更为惨烈的遭遇战。
杨渝身先士卒,长枪一抖,率先冲入敌阵,枪尖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她的身后,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悍不畏死。
一名西夏骑兵挥舞着弯刀,朝着杨渝猛冲过来。杨渝气定神闲,待到那骑兵靠近,她侧身一闪,手中长枪顺势刺出,精准地刺入骑兵的肋下。
骑兵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但紧接着,又有数名西夏兵围了上来。杨渝长枪舞动,如若蛟龙出海,又与敌人战斗在了一起。
此时灵州南门,沈槐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城头的进攻状况。
“报——!大帅,灵州北门已破,我军一万兵已经冲入城墙,现在杨将军和潘将军正在全力冲击北门的翁城,灵州援军不断朝北门涌去,目测有三万之众,目前我军进攻受阻。”传令兵大声奏报。
“熊定中!带上你的三万展旗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攻下北门翁城!”沈槐当机立断,大声下令。
熊定中咬牙,大声领命,万马奔腾,直奔北门而去。
“邹鲁!还剩多少时间?”沈槐寒声问道。
“还有一刻!”
沈槐眼眸陡然一冷,大声道:“准备抛尸!时间一到不必等我命令!”
“是!”
沈槐打马,接过亲兵递来的长枪,大吼道:“儿郎们!随本帅攻城!”
言罢,一马当先,直奔城头而去。
且说此时负责阻敌增援的杨渝,她一人一枪在敌阵中奋勇厮杀,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忽听 “嗖” 的一声尖锐呼啸,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朝着杨渝面门而来。杨渝目光如炬,反应迅捷无比,手中长枪猛地一挑,枪杆精准地击中那飞来的箭身,“啪” 的一声将其击飞出去。
然而,她还未及喘息,一名西夏步兵瞅准这瞬间的空当,从侧面猛冲过来,手中长枪直刺杨渝腰部。杨渝身形一转,侧身闪过这凌厉一击,同时反手用枪杆猛击那步兵的头部,将其打倒在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右侧又有一名西夏骑兵飞驰而至,他借着马的冲势,高高举起弯刀,朝着杨渝狠狠劈下。杨渝脚下轻点,向后跃开数步,那弯刀砍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而就在她落地的瞬间,第三支箭悄无声息地从另一侧朝着她的左腿射来。
此时杨渝正与一名西夏敌将战得难解难分,躲避已然不及,那箭 “噗” 的一声深深刺入她的左腿外侧。一阵剧痛瞬间袭来,令杨渝的眉头直皱。
只见杨渝摇头枪三点,刺死敌将后,紧咬牙关,俯身一把拔出箭矢,割下战袍一角,在伤口打了个死结后,长枪一挺,再次冲入敌阵。
随着战斗的持续,她身上又陆续被几支流箭射中,后背、肩膀皆被箭镞刺入,鲜血逐渐染红了她那青白的战甲。可她依旧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站在众人最前,口中高呼:“今日战,身死不退!”
杨渝身旁的神符卫见此,怒吼着不断冲击敌阵,个个奋勇当先,与西夏兵展开了更为激烈的白刃战。
一名神符卫士兵与西夏骑兵对冲,他巧妙地蹲下身子,避开骑兵的弯刀,然后猛地起身,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刺入马腹。战马受惊,长嘶一声将骑兵甩落,那士兵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结果了敌人的性命。
另一名神符卫则被数名西夏步兵围攻,他虽身中数刀,但依然顽强抵抗,在倒下的最后一刻,还奋力将手中的武器掷向敌人,与敌人同归于尽。
潘简若这边,她终于冲到了瓮城城门之下。此时,她的气息早已紊乱,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但她早已顾不上这些,只见她大吼一声,双膝弯曲,用尽全身力气搬动瓮城城门的绞盘扳手。城墙上的西夏兵见状,纷纷抛下巨石阻挡潘简若动作,身后龙骧卫紧随其后,冲向绞盘处合力推动绞盘。
可此时,城头巨石不断砸下,根本不给潘简若连续施力的机会。
“艹!兄弟们!脱衣成绳,以绳拉动绞盘!”毛瑞见此困境,大吼出声。
言罢,率先脱下外甲,一把扯下身上大红囚牛服,三两下便拧结成绳。
身后龙骧卫见此,纷纷效仿,不多时,一根数丈长的衣绳便被系在了绞盘扳手的一头。
“拉!”毛瑞大喊。
潘简若一边躲避巨石,一边抽空帮助调整衣绳的位置,随着一声声震天的号子声,瓮城城门缓缓下落。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龙骧卫士兵突然感觉一阵巨力袭来,紧接着,竟然看着刚刚打开的城门又关了起来。
“艹!他们还有第二个绞盘!”毛瑞惊惧大骂。
还未来得及反应,箭雨从城头如泼水一般飞射而下,直奔抽拉绞盘的龙骧卫士兵。
“隐蔽!隐蔽!”潘简若目眦欲裂,大吼出声。
此时,龙骧卫已然陷入绝境,潘简若实在没想到,这翁城城门竟然有两个绞盘,这李继铖当真可恶。
灵州南城城头,李继铖看着身下悍不畏死的大华攻城士兵,大吼出声:“怎么回事?那三万兵还没有解决北城的敌军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将军,北城已破,敌军总计一万众,皆是精锐,五千人将阻击阵地设置在了瓮城以里十丈处,那里街道狭窄,被敌军牢牢堵死,我军恐怕还要再等些时间。”亲兵大声回应。
“饭桶!你去,带领五百亲兵,告诉他们,迅速向内城撤退,拉开距离,用箭犁地!”李继铖大声怒吼。
“是!”亲兵毫不迟疑,领命而去。
李继铖目光冷峻,他知道灵州这些城门皆有两道暗门,瓮城更是都藏有第二道绞盘,想要攻入城中,绝没那般简单。他现在只要拖住南城敌军,北城那一万人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
想到此他目光一冷,大声道:“兄弟们!守住灵州,战后老子的牛羊肉敞开了吃,女人随便玩,老子给你们买单!”
言罢,身先士卒,组织士兵,围杀登上城头的大华士兵。
北城绞盘处,就在潘简若苦思破门之法的时候,突然感觉大地剧烈颤动,紧接着便是遮天箭雨从北门方向直扑瓮城城头。
熊定中一马当先,大吼出声:“杀马!登城!”
展旗卫得令,骑兵在身后箭雨的掩护下从灵州北城而入,一个冲锋抵达瓮城城下后,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含泪挥刀斩马,马尸倒地,血洒城下。
身后数万骑兵蜂拥而至,动作整齐,毫不迟疑,纵马抵城,下马抽刀,挥刀斩马。
一匹又一匹战马在痛苦的挣扎中倒下,马尸越堆越高,层层叠叠地蔓延开来,鲜血如溪流般在瓮城蜿蜒流淌,汇聚成一片片暗红色的血洼。那堆积在城墙下的马尸,此刻已不仅仅是马尸,它们宛如一座由生命铸就的血腥堡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登城!给老子杀光这些党项人!”熊定中目眦欲裂,双目赤红大吼。
展旗卫抽刀,此时他们已经红了眼,作为骑兵,亲手杀了自己的战马,此时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只见他们如同一个个疯魔的地狱恶鬼,踩着一万匹战马堆积而成的尸体,浑身浴血的冲上了瓮城城头。
一万疯狂的展旗卫加上早就怒急的五千龙骧卫,登上瓮城后,面对五千西夏守军,再不是什么你来我往的战争游戏,此时是单方面屠杀。
一名展旗卫士兵,双眼通红,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他挥舞着长刀,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冲向一名西夏兵。那西夏兵尚未反应过来,长刀已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直接将其一条手臂齐肩砍下。
西夏兵发出痛苦的惨叫,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可展旗卫士兵丝毫不停,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西夏兵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未等他挣扎起身,展旗卫的长刀便再次落下,直直地插入他的胸膛,将他钉死在地上。
毛瑞身材魁梧壮硕,只见他双手紧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冲入西夏兵群中。一斧挥出,便将一名西夏兵的脑袋像切西瓜一样削飞,那无头的尸身站立了片刻,方才缓缓倒下,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般冲向天空。随后他又将战斧横扫,三名西夏兵被同时击中腰部,他们的身体瞬间弯折,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口中不断呕出鲜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潘简若从登上瓮城城头的那一刻,长棍呼啸,没有任何花哨招式,除了扫棍就是劈棍,所挡者无一生还。
而后她横冲直撞,直奔城头绞盘而去,招呼龙骧卫士兵,一齐推动绞盘。
灵州城西,邹鲁仿若浑身散发着死气的死神一般,死死盯着城北方向的天空。
“将军!时辰已到!”身后亲兵大吼。
邹鲁眼中寒光乍现,大声道:“敢死队上!其余人等退出投尸阵地!给老子将瘟疫源投进灵州城!”
“是!”亲兵大吼着传令。
邹鲁身在最前,看着灵州城南火光冲天,城北漆黑一片,喃喃自语:“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三道绿色信号弹从城北天空骤然升起,仿若那荒芜的沙漠中突然长出的三株绿植,透着昂扬澎湃的生命之力。
“将军!北城破了!北城破了!”亲兵大吼出声。
邹鲁仰天长笑,一扫之前死气沉沉之态,大声下令:“领军卫全军出击,迅速向城北靠拢,攻占灵州城,活捉李继铖!”
“攻占灵州城,活捉李继铖!”
“攻占灵州城,活捉李继铖!”
“攻占灵州城,活捉李继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