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发期的时间并不算长,前前后后大概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这两个时辰对于妖兽而言极其难熬。
它并不是个作恶多端的妖兽,相反,性格可以称的上老实。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龟缩在裂天峡不出去。
器灵啧啧有声:“堂堂九品大妖,也不出去,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
“你懂个屁!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妖兽喷道,“知道九品妖丹有多珍贵吗?我要出去,分分钟被人杀了挖妖丹。”
这点,江辞雪相当赞同。
如果她碰上获取九品妖丹的任务,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把它宰了。
“你就是怂!”
“怂咋了,怂我活得久!”妖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没有强大契约者保护,我宁愿死在裂天峡。”
“好了好了,你们两位聊够了吗?”江辞雪打断他们,“方便的话,带我下去看看。”
“你要下去干啥?”妖兽不解,“下面的温度是这里的上百倍,你会被烧死的。”
“有点事要办。”
“你不会被这家伙忽悠了吧?”妖兽指了指器灵,“它最喜欢忽悠人了,知道我主人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听了它的忽悠!”
江辞雪立马看向器灵,“真的假的?”
器灵跳脚,“当然是假的!我才没有忽悠人!本尊什么身份,怎么会干这种没有格调的事!”
“你可要想清楚了,下了地心,它毫发无伤,你死了,它无非是换个主人,这家伙自这方天地诞生,就出现了,这么多年不知跟了多少个人,那些人要么飞升上界,要么死了,你也不会例外。”
器灵气得直揍兽:“你少败坏我的名声!”
“它不会的。”江辞雪忽然道,“业火红莲或许是喜欢戏弄人,但它不会故意害谁,它说地心能去,那我信它。”
器灵动作一顿,小小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感动。
它没想到江辞雪就竟然是如此看待它的!
它扔开妖兽,信誓旦旦拍胸膛:“你信我,没错的!”
被揍出大包的妖兽:……
行,我成了你们之间的一环是吧?
妖兽不是打不过江辞雪,到底念在曾经和器灵的情分,友情带着江辞雪往下潜。
“你非要骑着我吗?”妖兽别扭极了,它都好多年没被人骑过了,“我觉得你有点不尊重我。”
“这样我比较省力,都是老朋友了,你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下潜到一定深度,妖兽就停下了。
这里的温度很高,哪怕江辞雪开着光罩,也能感受到那股噬人的灼热。
“剩下的一百米,只能你自己去了。”妖兽迫不及待,“快下来,我要上去了。”
它不爱来下面,太热了。
感觉自己的鳞片都要被融化掉。
江辞雪游了下来,妖兽顿了顿,“在这里死了,没有收尸骨一说,祝你好运。”
江辞雪抛过去一个芥子袋,里面是她从别人那里搜刮来的一些妖丹,“辛苦费。”
妖兽用药力包裹住芥子袋,不让它被岩浆烧毁。
看过里面的东西后,它显然是很高兴的,摇头晃脑的走了。
“你这个老朋友善良的都不像妖兽了。”江辞雪感慨。
“首先,它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这么蠢的朋友。”器灵严肃,“其次,它当年就是因为蠢,才会被那人看上的。”
“接下来,就得我自己闯了。”
江辞雪把小朱雀捧出来看了看。
果然,在火灵力充沛的地方,它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头顶甚至出现了褪毛的现象。
江辞雪重新把小朱雀放进怀里,再次加固自己的光罩,闷头往下游。
噬骨的火热严严实实裹住她,江辞雪感觉到灵力被疯狂消耗。
眨眼的功夫,光罩就破了。
滚烫的岩浆瞬间吞噬她,皮肉以恐怖的速度消失,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江辞雪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器灵不是说不会有大问题吗?
现在这个情况是?
“守住心神,皮肉没了不要紧,重要的是根骨和元神!”器灵冷喝,“想要地火淬炼,你必须经过这一关!”
江辞雪暗骂了一句。
妖兽说的没错,器灵这个老贼就是会忽悠人。
如果它说自己会被岩浆溶蚀皮肉,她绝对不会来裂天峡。
不来裂天峡,系统大概率不会颁发这个任务。
没有这个任务,鬼才来这狗屁地心!
都是套路!
偏她还真的上当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江辞雪只能按照器灵说的,抱元守一。
存在在元神中本源之力被激发出来,器灵也没闲着,它帮着江辞雪重塑肉身。
不知过了多久,江辞雪从一开始的钻心裂肺疼痛,到无知无觉,最后感觉自己浸泡在舒适的热水中。
水波涤荡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充满力量。
江辞雪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重新长出血肉的手掌。
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纤长白皙。
但只有江辞雪自己知道,这具身体有多厉害!
器灵声音虚弱:“行了,你可以去地心了。”
“辛苦你了。”
“算你运气不错。”器灵顿了顿,“也是你自己争气。”
有几个修士敢用地心岩浆淬炼肉体?
就算敢,也没有几个人能成功的。
江辞雪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成功的。
江辞雪这会儿连光罩都不用起了,也干脆没穿衣服,衣服抵抗不了岩浆的腐蚀,穿了也白穿。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无所谓了。
江辞雪找到小朱雀。
这小家伙毛都快要褪光了,生命体征倒是非常稳定。
带上小朱雀,江辞雪继续往下潜,到底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层屏障。
不是墙壁,或者河底,更像是一层禁制。
她尝试性的输送灵力,竟然真被她找到一个缺口。
江辞雪立马闪身钻了进去,顿觉身子陡然变重了。
脱离了灼热的岩浆,屏障之下,竟然是一片焦土。
江辞雪往上看,半透明的屏障上是汹涌流动的岩浆,而屏障之下,又是另一番景象。
“你来过这里吗?”江辞雪问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