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锁匠的话还未完全说完,芦恒墨又问了起来,“你说你们掌柜的不知道?”
“是啊,主事大人,我们掌柜的就只是让我来找暗道的触发机关!”锁匠回复道,“但他肯定是知道有这么一条暗道的存在,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来找了,至于说其余的,他就应当知之甚少了……”
“所以说那暗道的触发机关是你找到的?”山商古对锁匠问了起来,“可你进入宅子也没多长时间啊!你到底是如何准确找到的触发机关?呃……这不太合理呀……”
“可能是我个子不高吧……所以我是首先在进门的墙角附近去找到的,但当我发现有问题时又刚好听到屋门外似乎有动静,所以我就赶紧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过差爷你已经带衙役冲了进来,我几乎是无处藏身啊……”锁匠对山商古解释道。
“可这也不合理啊。”芦恒墨紧接着就提出了质疑,“那个刘敖琦在屋内住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他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锁匠笑了笑说道:“主事大人,倘若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说你的屋子内有暗道的触发机关,你会带有着目的去刻意的找寻吗?”
芦恒墨一想同样是笑了起来说着:“其实你说的也对呀,呵呵……”
芦恒墨似乎刚想起一点来,他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的!”
“主事大人,小的我就只是一个锁匠铺里的学徒而已,至于名字什么的……嘿嘿!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啊……”锁匠是不愿意透露他的名字。
既然对方不想说,芦恒墨也就懒得再问了,而他现在则是归心似箭啊,芦恒墨很想当面告诉周湛谋说,他与山捕快终于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而此案也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一想到这些,芦恒墨的内心就变得安心了许多,而山商古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
锁匠被捆绑着走在了往常熟悉的街道上,只不过此时他的心境却是与往常的完全不同了。
不知为何,这个锁匠的内心当中反而会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芦恒墨会想到:还是等回到刑部衙门之后,让右侍郎周大人亲自审问这个锁匠吧,我当然可以旁听审问了,到时候就看这锁匠的说法会是怎样的了……
而山商古则是会有另外的担忧,他一边走在锁匠的左手边位置,一边就在紧盯着任何有可能靠近的行人!
山商古是为了防备有人突然接近锁匠并将其救走,现在天色已晚,如果真的有人想将锁匠救走的话,还有可能会采用别的方式,就比如直接派出一伙蒙面黑衣人来救走锁匠!
所以在回到刑部衙门的这段路程之中,也是充满着变数的,谁也不知下一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对于山商古而言,他当然是不想看到有人能够把这个锁匠从他手中给救走了,一方面他不好对周湛谋交代,另一方面也会有损于他的名声。
随着山商古想法的逐渐改变,芦恒墨能够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氛围,于是他看向了山商古。
刚好这个时候山商古对身后的几个衙役吩咐道:“大家一定要保持警惕啊,在我们赶回到刑部衙门之前,一切都还不是定数的,倘若有人带着别的目的直接靠近我们,立刻拔刀警示!”
三个衙役一听立马就明白过来山商古指的是什么意思了,他们赶紧一起应声说道:“是,大哥!”
山商古接着说道:“你们三人走于后面一定要保持好队型,别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冲散了队型!”
“是!”这次三个人同样时高声应喝道,可以听出他们是颇有自信的,与此同时,他们的眼神也变得警惕了起来,跟着山商古做事这么多年,这些衙役不仅有好的武艺傍身,同样也是有很不错的应变能力。
芦恒墨已经完全的明白了过来,他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你是觉得有人打算来救这个小锁匠?”
芦恒墨一边提问,一边还拍打了一下锁匠的后背。
由于锁匠就走在山商古与芦恒墨的中间,听到芦恒墨这么说话,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并且被拍打的后背还有一阵阵发凉的感觉。
锁匠同样看向了其左边位置的山商古,他试探着问道:“差爷,你是觉得会有人来救我?就在这繁华的街道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该……不……不能吧?小的我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吧?”
锁匠的提问反而是将山商古给逗乐了,他面带笑容说着:“话虽如此,可你已然是知道了很多事情啊,对吧?有人来救你,自然是不想让你被带回刑部衙门审问了,从而是不让你透露出更多的事情来!”
说完这一番话后,山商古又对锁匠说了下去:“其实我刚才一直就在想了,为何你们锁匠铺的掌柜会派你来开锁,并且还找寻那宅子里的触发机关呢?难道就没有别的人选了?”
“是啊,为何?”锁匠跟着山商古的思路揣摩了一下,然后就很自然的问了起来。
“是因为你年纪不大,派你来做事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至少不会引起那个刘敖琦的关注,只是因你首次做事并不谨慎而已,这才引起了刘敖琦的怀疑,不过三天之后你们掌柜的又再次派你来这里!可以就此看出你们掌柜的也是一个非常谨慎之人!”
“此外,你则是懂得如何快速的打开铜锁……其实有这两点就足够了,看来你们掌柜的派你来此也是经过了一番谨慎筹谋的,要不然你今天又岂会再次出现于这里呢?”
山商古说完之后其脸上的笑容就逐渐的消失了,而山商古看向了前面那越来越多的行人。
山商古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其中隐藏有什么,所以变数很多啊!
“差爷,我能听懂你话里的意思了,其实我们那个锁匠铺里确实还有好几个另外的学徒,只是在这些众多的学徒之中,就我的年纪最小,按照我们掌柜的说法,他觉得我在一棒子学徒里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所以他就派我来做事了,不过现在想想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嘛……”锁匠有所感悟的说着,“可是差爷,就算如此,我们掌柜的也不太可能派人来救我啊!再说他根本就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哦,你不妨按此接着说下去。”山商古想知道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是,差爷!”锁匠在应答的同时也就思考了起来,“按照我所知道的,我们掌柜的在平时就比较吝啬,有时还会克扣我们这些学徒该得的铜钱,哎……像这样的掌柜怎么会花额外的铜钱来找人将我救回去呢?”
“更何况……现在我们那位掌柜的……其实都不一定知道我已经被刑部衙门里的人给抓起来了吧?就算知道了,他都不一定有胆量雇人来救我,因为他应当不敢与刑部衙门的人直接为敌吧!而且差爷你刚才不也说我们掌柜的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像这么谨慎的人不应当会在短时间内就决定派人来救我才对……”
等锁匠刚一说完,山商古就开口说着:“嗯,听上去有一番道理,只是听你这么一说,你是觉得不太可能会有人来救你了?”
“就是如此……差爷!”锁匠略微一想就说出了肯定的话语,“再说这里可是都城啊,在如此繁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将我一个小小的锁匠给直接救走呢?”
锁匠是列举出了很多的原因。
山商古不自觉就思考了起来。
芦恒墨也说道:“也对啊,其实我在都城这么多年,根本就从未见过有人会直接与官府作对啊!更不用说直接从衙役的手里抢人了……”
经芦恒墨这么一说,山商古也会想到其实他同样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山商古开始改变他的想法了,而他眉宇间的警惕感有所减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