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面色苍白地回到了齐军大营,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作为军队的主将,田伯知道自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但现在面对眼下的困局,田伯根本无能为力。
田伯缓缓走到营地的栅栏旁,无力地靠坐下来,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映衬着田伯内心的沉重。
“将军……”
那两名偏将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但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眼神闪烁不定,脸上流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心中十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询问田伯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瘟疫肆虐的局面。
然而,两人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开口提问。
毕竟两人也知道,田伯已经想尽了一切能够想到的办法,熬药,求医,找偏方,甚至低声下气向叶文和求救这种事都干出来了……
两人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田伯,内心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田伯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天降瘟疫,无药可解,就连号称有解药的楚军也中招了,难道……上天真的要灭我大齐吗?”
田伯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悲哀和无奈,他知道这场瘟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控制范围。
齐国士兵的纷纷倒下,生命在无情的病魔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田伯曾试图寻找解决办法,但一切努力都似乎白费了。
田伯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辉煌战绩,虽然是齐国门阀士卒田氏出身,可自己是从基层小兵一步步成长为齐国名将。自己最巅峰的时刻,是在广阳之战,率领五万齐军以少胜多,大破十二万燕军。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所摧毁。
田伯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了,更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自己的士卒们还能活下来几个……
周围的齐国士兵们似乎是感受到了田伯内心的悲凉,默默地看着田伯,感受着田伯的痛苦和绝望。
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随着西海郡的楚军也沦陷在瘟疫之下,大家都意识到眼下再无其他出路了。
“扑通!”
“扑通!”
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声响,田伯附近好几个齐国士卒纷纷两眼一昏,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他们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折磨。
在恐怖的瘟疫面前,无论这些士卒拥有多么强大的身体素质,都无法幸免于难。
瘟疫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吞噬着每一个生命,它不分贵贱贫富,也不管士兵们是否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只要被感染,便难以逃脱厄运。
那些倒下的齐国士卒们,曾经也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但此刻却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瘟疫肆虐。
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弱,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失去了生命。
或许本来这些齐国士卒心中存有侥幸,西海郡的楚军会提供治疗瘟疫的药,在这股求生欲的支撑下,不少人强顶着在硬撑。
可是在得知西海郡也沦陷后,这股求生的信念最终无情的破灭。
人一旦失去了最后的信念,将会瞬间被死亡吞噬。
如果是以前的田伯,看到自己的部下因为瘟疫而死在自己眼前,或许会非常难受,可能会感到心痛和无助,对这些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和悲伤。
然而,现在的田伯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他的心早已变得无比麻木。
面对这样的场景,田伯的脸上不会再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甚至田伯的眼神都懒得去冷漠地扫过那些死去的士兵,心中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
“将军!将军!”
一个哨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何事?”看到田伯没有反应,偏将转过身问道。
“根据可靠的观察,西海郡内并没有出现瘟疫现象!这么多天了,整个西海郡未曾死去一人!甚至还看到了主将叶文和在指挥修缮城墙……”
“什么?!”
田伯如同回光返照,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
“千真万确!”哨骑重重的叹了口气。
“叶文和!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耍我!”
田伯被气得浑身发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叶文和当猴耍了!
田伯遥看着远处矮小的西海郡,气得差点口吐鲜血。
叶文和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被田伯友好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甚至不解气的田伯还恶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原本,田伯根本就没抱期望叶文和会真的给自己解药,但是叶文和那天的那一套说辞下来,再加上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田伯只能被迫相信叶文和。
但凡那天不相信叶文和,全军撤退或者说全力攻城,要么部下能存活更多,要么楚军会死伤更多。
可是现在倒好,自己鬼迷心窍,相信了叶文和,最终被耍的团团转,部下死得更多,楚军伤亡更少!
原本还有机会抢救一波,不说解决问题,至少不让事情不至于到现在这么严重。
现在倒好,什么都没做,全军就这么坐在原地干等死了!
“叶文和!你不得好死!叶文和!你这个丧尽天良心狠手辣言而无信卑鄙无耻阴险歹毒的小人!你会遭到报应的!噗……”
田伯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后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将军……”
好几个亲卫想要搀扶田伯,却最终也是两腿一软两眼一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