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和主簿二人走进书房中,一齐朝着郑桐躬身行礼告罪,“请大人恕罪!
恕属下贪睡来迟了!”
郑桐抬头看向二人,微微一笑,“两位先生何出此言?
原是本官有事起早了。
不过,你二人来的正好。
且上前来!”
郑桐抬手招呼师爷和主簿二人上前。
“是,大人!”
二人迈步来到桌前。
郑桐将有人趁夜送来账册一事告知了主簿和师爷。
二人听闻,也不禁惊诧,“还有这等事?”
郑桐点点头,又抬手指了指放在蓝布上的那一大摞账册,说道:“这些就是。
本官已经核对过一部分;
剩下的还有不少。
你二人来得正好。
我们先把现有的这些核对清楚吧!”
“是!”
二人连忙应声。
傅宝珍的嫁妆清单就只一份。
于是,师爷和主簿两人各自搬来了凳子,分坐在桌案的两边;
各拿过一本账册打开来,与嫁妆清单上的物品和数量一笔笔核对、记录。
三人都不说话,只顾低头忙碌着。
待这些整理清楚,才能得出最后的结果。
至于那些贵重物品在侯府被盗之前已经缺失了多少,恐怕就要靠刑讯审问了!
郑桐带着主簿和师爷三人忙碌不已。
侍墨端来了茶水点心,郑桐三人简单地在书房中解决了早膳,继续埋头于帐册和嫁妆清单之中。
包袱中的那张纸,郑桐也拿给师爷和主簿看过了;
上面的留言也同样留在了师爷和主簿的脑子里。
接下来做事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怠慢!
代替老天爷给出一份公道,他二人也必要出一份力!
安国公府。
一大早,府中女眷们送安国公傅鹏和傅英澜、傅英泽出门去上早朝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已经起身了,再没有回去睡下的道理。
用过早膳,又过了一会儿,傅明俊和傅明秀兄弟俩也起身出门了……
一个赶去大理寺、一个赶去翰林院。
至于鸣冤的状纸,等天亮之后,由国公府管家送去顺天府即可。
毕竟,顺天府府尹郑桐在接到状纸之后,先是要仔细审阅;
而后,还要分派人手,将一干被告带到顺天府衙门听审。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真正的审问应该是在午后。
到时,安国公傅鹏和两个儿子也下了早朝;
傅明俊和傅明秀兄弟俩也从衙门回来了;
再加上家中的女眷们,还有罗运和罗红桃祖孙俩,大家再一起去往顺天府衙。
要报多年的仇恨,就在今天了!
皇宫。
晕过去的冷显就那么毫无形象地歪倒在了宫道上。
那成群结队的文武官员早已经走远了。
其间没有一个人回过头看一眼跟在了他们后面的勤兴侯冷显。
也或者是故意不去看的。
根本没有人去关注冷显有没有跟上来。
皇宫之中可不像是市井街道,熙来攘往,人流不断。
这里又是皇宫前朝。
除了偶尔能有几名太监宫人走动,再就是不定时地会出现一队巡视的御林军。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旁的人了。
刚刚,一众朝臣在东华门外多耽搁了些时辰,这会儿已经没有去朝房坐着喝茶的工夫了。
于是,众人索性直接去往了金銮殿外等候。
晕倒的冷显只有后面走过来几个小太监看见了。
这几个小太监就是刚刚和小东子一起在东华门看热闹的那几个。
几人本来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边走边对着前面摇摇晃晃的冷显指指戳戳……
走着走着……
“哎哎……快看快看,前面那位冷侯爷怎么倒下去了?”
随着一个小太监的惊呼声,几人一齐停住脚步朝前看去。
刚才还在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前挪着的冷显,此时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冷侯爷这是走不动了……就地歇着了?”
其中一个小太监指着前面倒下的冷显,小声说道。
几个小太监互相对视一眼,抱着拂尘,稍稍加快了点儿脚步,走到了冷显近前。
几人朝着倒在地上的冷显看去……
就见冷显双眼紧闭,脸色……呃……就现在冷显这张脸,还真看不出脸色如何。
几人用眼神交流一番。
其中一个小太监上前两步,弯下腰,看着冷显,出声唤道:“侯爷!
冷侯爷!
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睡在这儿啊?”
这句话差点儿逗笑了后面的几个小太监。
“呸!
大清早的,谁会在这冰凉的地上睡呀?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一个小太监嘻嘻笑着过来,扒拉开刚刚说话的小太监,假意斥责道。
“侯爷!侯爷!”
连叫两声没叫醒。
“冷侯爷这是晕过去了?
我听说,这位冷侯爷已经好几天都没来上朝了,说是因病告假,在府中休养呢!
这是……病还没好?”
几人往远处看看……
一众朝臣早走没影了!
再低头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冷显……
几人凑到一处嘀咕了几句。
两个小太监便朝着一旁低矮的宫房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从里面出来了,还合力搬出来一块木板。
看来是打算要用这块木板抬走冷显。
这块木板长倒是挺长,能有两米多;
只是这宽嘛,也就有一尺左右。
可一时之间也找不着合用的东西,只能将就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