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由的一起跟着她,唉声叹气起来!
看到大家低落的情绪,我想改变一下气氛,便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又对老董那么好,怎么这些反倒成了老董自我毁灭的因素了?看来女人对男人真是不能太好,不管是自己得丈夫,还是别的什么人。”
说到这里,我不由的自己笑了起来!就自己这个一生孤单的人,说这样的话,那些正享受着娇妻虎威、粉拳的男同胞们,肯定要骂我是变态的邪恶心理了。
没想到孔蕊仅洒脱的一笑,一竖拇指赞同道:“真理!我的好兄弟!”
看到她意外的表情,我猛然醒悟:“不对?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在暗地里坑过我!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这么熟悉?”
众鬼也一起恍然大悟的笑起来,探询似的看过去。
孔蕊心虚的否认着说:“没有啦!我也就是拉拉你的船桨,捉捉你的网。怎么能叫坑你哪,顶多也只能算是你开开玩笑。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众鬼不禁一起鬼笑连天。
我有点挂不住了:“这还不叫坑呀,两个多小时,累的我一身大汗。还没逮到个鱼,落得个丢人带现眼。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孔蕊也有点不乐意了:“谁叫你逞能来着。我好不容易把菜场里的鱼分光了,你竟然要去帮着逮。我能不拦着吗?”
我急得口吃起来,叨登了半天才说出:“你竟说我逞能?我一辈子没拍过马屁,就这么一回,还拍马蹄子上了!竟招了你这个冤鬼------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众鬼全笑翻了。
孔蕊也笑弯了腰:“兄弟!看你小气的。我不是从一来,就带着歉意了吗?你——没看出来?还有啊,谁不领你的情了!要不是知道了你和姓懂的不是一路人,单就是同学,我早把你推到水里去了。你说:那会你站在船头撒网,晃晃悠悠的几次自己就险险的掉下去了,推你下水,不是比捉网容易的多吗?
说真的,一路跟着你们去鱼塘,听着你和卖鱼大哥的谈话,真是觉得遗憾,相见恨晚呀!恍惚间,我竟觉得,如果我和姓懂的要是早和你走得勤的话,或许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不然,一个一身怨气的凶鬼,怎么会有耐性和你玩那么长时间,早把你的船掀翻了事啦。”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的气没了。
玉娇看看我,微微的一笑:“大哥,知道为什么拍马屁会拍马蹄子上了吗。学着吧!”
说着,微微的向孔蕊瞟了一眼。
没想到,孔蕊反应强烈的娇嗔道:“你个死丫头,竟然耍聪明来撩拨我,看我不撕你的嘴!”
说着便作势起身。
玉娇忙着摆手:“别别!姐姐,都做了鬼了,还不知道斯文些。把你和大哥的故事讲完吗。要不是拍马屁,我这嘴不用你撕,也自己就瘪了呀。”
孔蕊大度的笑笑:“鬼机灵的死丫头!真不知道,你怎么也会走进我们这些冤鬼的行列。”
玉娇不饶人的回道:“彼此!彼此!别废话了,讲你的故事吧。”
孔蕊陷入了沉思:“那天深夜,姓懂得又是借着一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对我大打出手。人间释放温柔,情爱的二人世界,多么美好!可是它如今对我来说,却是恐怖的阴森地狱!以我孔蕊的才华,怎么竟会落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真是不甘心呀!可是现实就是,浑身是嘴也挡不住随时而来的拳脚。前面我说过:我想姓懂得或许会念及我们多年的夫妻感情给我留下一条生路。可是直觉却越来越让我明白了:姓懂得是必将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
他一次次残忍的重击下,我的灵魂被迫出窍,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地,像一条肮脏的,不堪入目的,死狗一般的那团东西!真不敢相信,它就是我——孔蕊——孔风华!
再看姓懂得,残暴,狰狞的向一个恶魔。唉!那个打动我心灵的英俊,多情的身影哪里去了?
只有当那团东西,长久的一动不动以后,那副狰狞的面孔,才会慢慢的消失,露出紧张和恐惧来。接下来,他也会对那堆东西进行救治。这时又会给我一点,留恋下去的希望------
现在看来,很明显,那不是他还有一丝天良未泯,而是他心底里是在惧怕法律的制裁。
可是当局者谜啊!我那时就是希望他是像我想象的那样,还是有一丝人味的。所以,每当他救治那俱伤痕累累的躯体时,我还都是尽力的配合,挤回那俱越来越僵硬的,难以适应的躯壳中;去继续忍受那些难言的切肤之痛和挥之不去的屈辱!直到最后那次,我无论如何的努力都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心,彻底的冷了,说不清是清醒,还是绝望。我冷冷的看着他,从紧张到恐惧,最后是害怕的哆嗦起来。
这样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他就恢复了原态,找来衣服和鞋子帮我穿上。然后把我背到水池边,做成我自己不慎跌入水中,溺水而亡的假象------。
然后便径自回去熄灯睡觉了。
他的表演已经结束,我这个看客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便奔向家中。在梦中向老娘哭诉了前情,请老娘为我伸冤雪恨。一直逗留到天快亮,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去。我要在暗中帮助我的老娘,弱姐们,不然她们哪有能力去给我报仇呀!
我回到董家,他伪造的破绽百出的现场已被破坏了,尸体已被抬回屋中,梳洗打扮过了,一付停灵待葬的安置。我的境遇尽人皆知,可是他们却都只字不提,连一点同情的表示都没有;而是在反复编织,统一着,我不慎落水而亡假象现场的情景,准备好蒙混过关。
更让我气的发昏的是,为了能轻意的过关,他们竟然还要打亲情牌:一是专门安排好人,接待我的家人:让他们吃好喝好,没有提起疑问的由头。二是让我的两个孩子出面跪求外婆,姨妈:请她们节哀!看在一家人都伤心难过的份上,还是一起想办法好好把我下葬了,大家才能都好过一点!
我恨得牙痒,暗骂:你他妈的,真是做梦!我先在家里搅的他们一团糟,然后就跟上了他们采购的车子。几次我都是有机会弄翻车子,让他们车毁人亡的;可是看到车上的几张急着帮忙的年轻面孔,终于还是忍住了!
于是就提前进了市场:看看那天就是鱼少,可以做点文章,便急着帮它处理完。就放心的跟在几个年轻人后面,一路的捣乱下去,直到闹得他们晕头转向。等到后来再去买鱼,连个鱼鳞都没有了。几个小子傻了,动了回去的念头,听了卖鱼的大哥要去现捕,这几个责任心很强的小伙子,就被留住了。
没想到你这个自己要去帮忙的,竟说自己是姓懂得的同学。介绍我们的事虽然不多,却很客观,也不庸俗。是出于真心帮忙的吧,你当时的表情,情真意切。由于不知道我的遭遇,我知道你的这份热情就不仅仅是冲着姓懂得的了,其中也是包括了我这个死鬼呀!所以才没有往狠里整你。”
我忍不住的说:“还没有?差点没把我累死。羞得真想一头扎水里不再上来。”
孔蕊撇撇嘴:“呦呦!看你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娇气的。不过说实话:跟你捣乱久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也不能罢手呀?那样你不就是逮到鱼了吗,就会坏了我的复仇计划呀!只是看你累的一头大汗,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我这心里也是有点不忍的。还有啊,你也让我佩服,急、累到那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还是连一句粗话都没有;也没有丝毫放弃,半途而废的表情,真的很难得!
真的!和你闹过以后,我的这股怨气都消了不少。现在想想,后来已经不算是在捉弄你了,而是在逗你玩了。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憋多久,才露出男人粗俗,无信的嘴脸。虽然始终未能如愿,却很高兴,总算在我离开人世的最后时刻,改变了世上的男人都是姓懂辈的看法。”
我忍无可忍的说:“谢谢你的夸奖——不管你怎么说,你还是拿野猪头还愿了。吃了老董的苦头,到我这个外人的身上来找补。我一个局外人,现在知道了,心里也还是难免觉得亏的慌。”
孔蕊思索了一会:“那——怎么办哪?好了!姐姐今天就正式给你道个歉吧:兄弟——你就——原谅姐姐——了吧!”
说着,还真的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施了一个礼。
逗得大家笑翻了一片。
我笑着说:“你这么一个端庄的模样,做鬼脸可惜了。还是给我们展展学识吧?”
孔蕊收敛了笑容:“什么?好吧!有什么你就问吧。今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嫌我啰嗦就行。”
“也没什么,就是为什么你那么坚定的,坚信你自己不会自杀?”
孔蕊自信的笑了:“这个呀!很简单,你会不知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是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一直也都过的比较顺,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点点头:“是这样啊!连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你是更坚强了。我虽然和你差不多的思想和学识,仅是体力的不及,这些具体的难题便被推到了面前,回避不掉,有时难免的要想一想!
怎么说哪:以我的知识和素养,当然不会迷茫到,想要自残,自杀地步。至于要说清楚为什么,一时还真难说出来!
怎么说哪?比如:一个人如果只知道享福、玩乐,那么当生活的辛苦,环境艰难的时候,想到的便是最容易摆脱困境的办法——自杀了。当然,这样的人,无论从思想,到身体都离一个现在真正的人,还有很远的距离。
第二类的人,虽然也是一心为了享福,但是他们知道,这要靠自己的付出来换取;所以,他们就不会轻易的自杀了。他们一定会知道,付出和回报不一定时时都那么对等。当然就不会为自己的吃亏,或是受到不公的待遇,而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等一切了。
第三种就该是我们普通的大众了:当一个人,真正长大成人后,虽然嘴里还是整天说,我的这样,我的那样。可是,真正狭隘的单纯为了自身的,又能有多少哪?满脑子还不都是为子女的付出,对父母的回报以及对其它家人和亲友的关爱,乃至对整个社会的回馈。怎么可能有自杀的念头哪。”
一番话说的众鬼一片喝彩:“好!真不愧是品、貌、才三绝的奇女,见识就是不同凡响。”
孔蕊低下了头,羞愧的说:“你们别这么羞臊我好不好!我这是最低的境界,只知道不能自暴自弃,却没有规避外来伤害的远见和能力。结果是别说回馈社会了:就这么轻易的葬送了对亲人的关心和帮助他们的能力!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还给他们带来了哪么大的痛苦。真是罪过呀!”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不由的安慰她说:“都已经是过去了,再伤心已经无益,嫂子还是放开了吧。”
她抬起了头,凄苦的一笑:“都已经是鬼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即便放不开又能什么着?这里都是鬼,说这些都以无益,就你这么一个活人,你可要,谨记呦。兄弟!千万不要被日常的琐事,干扰了自己的智慧,做出傻事来呦?那可就是悔之晚矣!”
我不由的一指自己的鼻子:“你们是说我呀!”
众鬼哈哈大笑:“说的是人,你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