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醒的时候,范知易放弃挺尸从床上挣扎了起来,房间里空落落的。
秉南冬要三天后回来啊,那好吧,这三天再想不出来解决方法就和秉南冬坦白吧,动脑子的事还是交给男主好了。
“宿主,你们只是最多三天不见,能不能不要表现的好像三百年都见不到了一样。”白白颇为恨铁不成钢。
“哦,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范知易坐到书案前,撑着下巴提起毛笔蘸墨,其实偶尔分开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自己练练功,想想事,也没什么不好。
就这样到了第三日,范知易早早就开始期待秉南冬回来了,但等到了晚上,范知易趴在桌子上困来睡着了也没有任何动静。
“宿主,快醒醒,男主回来了。”
白白专门搞了个上课铃一样的铃声,猝不及防爆响让范知易感觉自己三魂七魄都要被震出来了,他猛然睁开眼,然后就被蒙蔽了视线。
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线,范知易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让自己安心一些,高喊:“秉南冬,你干什么?”又玩这个?
秉南冬不语,范知易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他想要撑起来,就被捏住了下巴,迎接他的是一个疯狂的吻所带来的凉意,刺骨的冷让他颤栗不已。
这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温度,寻常秉南冬和他接触,体温都是温热的,就算近来不稳定,也没有冷到这样过,除了……他发疯的那几次。
范知易抓住秉南冬两臂的衣服,想要从他的吻里挣脱出来说话,但是他退,秉南冬就进,甚至嫌他的手碍事,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高举过头顶。
有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令秉南冬似乎更为兴奋了。
好不容易吻够了,范知易觉得自己的嘴皮火辣辣的痛,紧接着是颈间不断传来的凉意,他被迫将纤细脆弱的脖子露了出来,那双手掐住了他脖子。
范知易挣扎不过,在心里念了几句咒,下了个定身术,也不管自己的小法术能撑多久,先把自己从这个困境里解脱出来才是最正确的!
他转身就要从床上梭下来逃跑,心中默念咒召唤出来那把秉南冬给的匕首,此召唤方式还是这些时日里秉南冬教会他的。
绳子被锋利的匕首斩断,但视线仍旧无法恢复,白白便在脑海中给他展现如今的画面。
范知易看到秉南冬周围都是缠绕如同雾一般的鬼气,秉南冬明明没有被他定住,却也没来抓他,而是按着自己脑门,痛苦万分地佝偻着腰。
“白白,秉南冬他怎么了?”
白白没说话。
“秉南冬。”范知易往前踏了一步,唤他的名字,就这一下,秉南冬扭过头来凶狠地看着他,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
范知易抓住匕首,很用力。
下一秒,秉南冬只是简单朝他伸手,一阵阴风鬼气裹挟着范知易让他不容抗拒主动将自己交给秉南冬,范知易咬着牙挣脱将匕首朝着秉南冬划去。
秉南冬没躲,范知易胆战心惊,在匕首快要彻底碰到秉南冬的时候,将其在手心一颠倒,只是用柄打了秉南冬一下,然后就被秉南冬从身后压在了床上,紧接着是后颈上传来的痛。
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或许以前也不是小打小闹,范知易只感觉这痛感一瞬间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秉南冬会杀了他。
死亡的触感逼近,让范知易拼命不顾一切去反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秉南冬!”
身后的动作停了下来,范知易立刻趁机警惕地远离了秉南冬,缩到了角落里。
他看到秉南冬愣了一会儿,随后脸上满是震惊和痛苦,他的嘴边还有血,那是范知易的血。秉南冬看着范知易,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能说,背过身去将嘴边的血抹去,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范知易平复了一下心情,感觉秉南冬应该是冷静下来了,便试探着小心翼翼挪过去了一点:“好点了吗?”
秉南冬没说话,范知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看着指尖的血迹,这咬的怎么这么真情实感。
范知易将手不动声色背到了身后擦了擦,蠕动到秉南冬旁边:“你怎么了?”
“……”
“喂,好歹说句话嘛。”范知易撞了他一下,将脸凑到秉南冬面前。
秉南冬这才又转了回来,沉沉看着他,然后朝着他伸手,指尖蜷缩着,想要触碰又不敢。
范知易直接牵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他感觉秉南冬放松了一些,然后用食指揩了揩他的眼角。
范知易眨了眨眼,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痛哭了,太丢脸啦!
“对不起。”这是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范知易昏迷了过去,醒来时脖子上敷好了药缠绕了纱布,枕头边放着匕首,但是秉南冬不在。
“检测到宿主已清醒,现为宿主颁布第三个任务内容,请宿主协助男主封印鬼门。”白白的机器音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占据了范知易的整个识海。
“第二个任务完成了?秉南冬他用鬼气修炼到最高境界了?”范知易猛地坐起,因为动作过于剧烈,拉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头也昏昏沉沉的。
他仔细回想了昨晚和秉南冬见面的整个过程——那让人感到恐惧的气息和快要失去理智的动作。
“并没有,只是男主已经强行进入到了第三个任务。”
“什么意思?”
“男主现在已经在鬼门里了。”
“他进入了鬼门里面?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去找他!” 范知易头疼无比,秉南冬到底想做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那破鬼门又在哪儿?给我导个最近的路线。
范知易打开房间,为了追求速度,跟随指引直接翻过楼层栏杆往下一跃,一面观测着路线,一面控制着自己的速度。
双修看来确实比吃丹药带来的好处多,范知易感觉体内灵力充沛,他降落在了最底层,一半脸被灵石与阵法交相辉映的光芒照亮。
刚刚一时着急上头没有注意细查,现在范知易好歹是发现白白给他导的这个路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剁了剁脚下的地:“你让我挖地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