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走,就到了澳洲西南角,这里属于地中海气候,是比较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在闵悉生活的时代,这是西澳的首府。这儿的土着应该也比他们之前去的西北和西部地区要多。
不出所料,他们准备在一个海湾停下来补给的时候,还没靠岸,就发现了土着的踪迹。
那些土着正在浅海区打鱼,他们的船是用整木凿成的独木舟。每条独木舟上都有两个人,一个负责划船,一个负责叉。他们往水里撒了些什么,引来鱼儿吃饵,叉鱼的那个高举鱼叉去叉鱼,他们的叉鱼工具极其简陋,有的是骨叉,有的是木叉,却少有失手的时候,足见海鲜资源之丰富。
关于资源丰富,他们早已体会到了,在上一个海湾,他们各种大型鲍鱼、海胆、生蚝吃到饱。平日在船上想吃点新鲜的,拿起网往海里一撒,几乎没有走空的时候。
那几艘正在打鱼的土着也发现了他们的大船,看着如此庞大的船只,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庞然大物缓缓靠近。
语言不通,也没法沟通,闵悉指挥船队在海湾里靠岸停下:“大家留意一下,这里可能也会有鳄鱼。”
这个海湾里也连着一条河流,不过水流量不算大。地中海气候的特征是夏季炎热干燥,这个季节正好是少雨的季节,河中水流量小也正常。
他们放下小船,从大船上下来,再划到岸边。
那些正在打鱼的土着也把独木舟划了过来,但出于对陌生人的警戒心,他们没有靠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
闵悉他们没法跟土着交流,只好专心干自己的事。有人找地方做灶准备做饭,有人架起小船去撒网,去打鱼来当午饭,还有人在海边的沙滩上挖了贝壳,有人带上武器上岸去找猎物和果子。
土着们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些坐着大船的陌生人行为叫人意外,明明没看到火种,却很快就点起了火,不用鱼叉,却能很容易就网上鱼来。
那些土着看着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正经事。他们看了许久,觉得这些坐大船的人似乎没什么恶意,才慢慢划着独木舟朝他们靠过来。
闵悉见土着过来,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也没去管他们,让那些人自己去探索。
那些土着好奇地看着他们做饭的锅和灶,又看他们用刀子杀鱼,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不可思议了,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因为人多,他们通常都会架几口锅同时做饭。煎炒炖烤同时进行,各种香料撒上去,沙滩上瞬间便香气四溢。这香味别说土着了,就连闵悉他们都难以抵挡诱惑,口中唾液疯狂分泌,忍不住吞咽口水,只等开饭。
那些土着被馋得口水直流,他们想象不出来这些人做的鱼竟能够这么香,他们也吃鱼,可从没这么香过。
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可以开饭了,众人都端着碗筷开始喝汤吃肉。那些土着远远看着,没有靠近,但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他们。
闵悉见状,便拿了几条烤好的鱼朝土着走过去,那些土着见他过来,往后退了几步。闵悉伸长胳膊,意思鱼给你们。
一个土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跟同伴说了几句什么,他们没有再退,闵悉走上前,把鱼递给他们。
土着们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朝闵悉笑着点了点头。
几个土着吃了闵悉赠送的烤鱼,只觉得他们从前吃的鱼都白吃了。这些衣着怪异的外来者怎么能把同样的鱼烤得如此美味呢?
云霁问闵悉:“他们还没走。咱们要去他们的部落吗?”
闵悉说:“去不去都行,咱们的主要目的是补给。这些地方等以后的人再来探索吧,我是不准备再去寻金矿了。”他现在一心想去东南角,因为那边气候最适宜,食物应该更丰富一些。
“如果他们愿意带路,咱们就去看看。没准也能找到点吃的。”云霁说。
他们的主粮剩下的已经不多了,留着不舍得吃,每天最多吃一次主粮,也只在炖汤的时候放几个土豆。没有主食,纯靠肉也能活,但是真的会不太适应。好在他们船上还带了不少糖,可以吃点糖补充糖分,作为主食的替代品。
吃过饭,见那几个土着还没有离开,闵悉便掏出两枚珍珠给他们看,比划着问他们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用这个跟他们换东西,他抽出匕首试了一下刀锋,又拿出了火折子展示了一下。
那几个土着眼睛发光,这些外来者带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他们需要的珍珠恰好他们就有。那几个土着欢喜地点头,比划着要带他们回自己的部落。
闵悉和云霁上大船去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叫上一些水师将士做保镖,跟着这群土着的独木舟顺着河道逆流而上。
走了没两里路,就到了一处村落,这个村子的房屋比他们先前见过的几个部落都更像房子一些,他们的房屋是用袋鼠皮搭建的帐篷,不会四处漏风。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和别处不同,地中海气候到了冬天会比较冷,如果还是四面漏风的房子,冬天怕是十分难熬。
那几个土着把他们带到部落之后,就大声嚷嚷起来,不多时,就有很多人从帐篷房里出来,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穿得也不多,但也明显要比之前遇到的那几拨土着穿得更多一些。
很快,整个部落都沸腾起来,大家呼朋引伴,几乎人人都来了,他们把闵悉等人团团围住,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衣着发饰如此奇特的人。这些人简直是把闵悉他们当成猴观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沙滩上跟闵悉搭话的那个土着挤进人群,举起手大声叫嚷了几句,人群这才慢慢安静下来,看来这人在部落中的地位不低。
那人走到闵悉跟前,递给他一根棍子,又指了指他腰间的匕首,意思是让他展示一下匕首的锋利。
闵悉会意,抽出腰间的匕首,把对方给他的棍子削了几刀,棍子很快就变成了几截。众人看到如此锋利的刀,纷纷眼睛发光。
那人又从自己身上挂着的皮囊里摸了一下,拿出来五颗珍珠,放到闵悉跟前。
闵悉见状笑了,用力点头,朝他比划大拇指。他看了看对方手里的五颗珍珠,大小不一,品相有好有坏,便跟云霁商量了一下,给他拿了一把匕首,一个火折子,一块棉布。
对方已经见过匕首和火折子了,这会儿看到棉布,尚不太懂是什么。闵悉便把棉布展开给他看,让他摸了摸,然后抓起自己的袖子比划给他看,表示可以做衣服穿。
对方见状明白过来,很是喜欢,他家里有个出生不久的孩子,只能给他包被大人穿得柔软了的旧袋鼠皮,袋鼠皮时间长了确实能软和一些,然而却不那么暖和。这棉布极其柔软,又很暖和,给小孩子做衣服穿正好。
他欢欢喜喜地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又跟其他土着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有人转身离开了,回去取珍珠了。
云霁对闵悉说:“要不要用金子试试,看他们有没有见过金子?”
“可以啊,你可以试试。”闵悉笑道,他对土着发现金子并不太抱希望,毕竟都不太确定这里会有金子。
云霁掏出来一个金灿灿的金锭,拿给刚换了东西的土着看,土着见到他手里的金锭,抬头看着云霁,拿起他手里的金锭掂了掂,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云霁将金锭和珍珠放在一起,表示有同样的价值。
那人看到这里就跑了。
闵悉吃惊地扭头看向云霁:“难道他真有金子?”
云霁笑道:“说不好。你不是说这地方到处都是矿产吗?没准这地方还真有金矿。”
“是有很多矿产不错,可他们这些土着也不见得就会挖啊。”闵悉还是不太相信土着会有金子。
不多时,那些回去取珍珠的人又折返回来了,他们这里离海近,靠海吃海,赶海捡到的贝壳里吃出来珍珠也是有的,这东西对他们来说用途不大,有的人直接扔了,有的可能因为它圆滚滚的非常好看就留下了,因此不少人家都能拿出来几颗珍珠。
闵悉和云霁便忙着收珍珠,换出去不少东西,有刀子,有火折子,也有瓦罐瓷碗,还有布匹,甚至还有人换糖吃。
收到的那些珍珠品相好的也有,但大部分品相都一般,有的甚至珠子都黄了,也不知道是家中几辈子的积累。黄珠子闵悉也收,因为云霁说,有些做药用的珍珠是需要陈年珍珠,甚至需要人佩戴过的。
他们正忙着换东西的时候,最先跟他们换东西的人又跑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块黄灿灿的东西,挤进人群递给闵悉和云霁看。
闵悉看着那块黄灿灿的金片,十分吃惊,他们竟然真能拿得出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