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率先上前,抱拳说道:“我和陈虎把军备送咸阳后,交割给了李业老帅。”
柯南鹤接着说道:“我当天和童兄赶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叛军和禁军在渡口激战我们也参与了,跟叛军打了一仗,我们发现他有支骑兵穿着淮南军的甲,”
李康选想都没想说:“那是黄巢,” 众将面面相觑,刘宣庭问:“翁主你怎么知是他!”
李康选一脸倦怠的说:“我初到长安,任侍郎时候和他二次在长安相遇,他是赴京科举的,可不曾想扬田把控朝局,科举早就形同虚设,他没考中之后皇榜出现了一首诗。”
刘宣庭上前说:“就是那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康选点头:“是,那首诗就是他写的,这些年他投身无门报国无望,栖身在淮南道,杨行密都死了,他如果不反才怪!”
众人听完不免觉得惋惜,李康选接着问:“刘兄跟着我们来的粮草也到了,你看一下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粮食能在长安呆多久!”
刘宣庭回答:“我测算过我们随军带的,加上翁主你随军押解的军粮草,现在我军粮草储备可支撑三月之战。”
铁鹰又起身禀报道:“前些日子,刘大人安排我往西南方向派出了斥候,据传回的消息,剑南军八万兵马已经到了凤州,而且前锋离长安不足百里,后方似有粮草运输队伍,看来也是做好了长期消耗额准备。”
李康选认真倾听着铁鹰的汇报微微点头:“一团乱,他们也来凑热闹的,”
刘宣庭试探性的问:“此刻长安四门都在城内禁军手里,翁主你要进宫吗?”
“不去了,见与不见,又能如何?我能说动陛下别打叛军去打剑南军吗?若不是怕落李梅灵抱怨我才不来!”
众人听完一脸迷茫,片刻后,陈虎问:“那明日跟李业老帅合并,直接对叛军开战吗?”
李康选生气的说:“开什么战?开战,关门睡觉,不许出战,那叛军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你跟他们拼命显得你光荣呀!”
闻言几个将领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长安西苑府军大营中,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降临,将士们刚刚结束了一顿饱餐,正准备享受片刻的休憩。
营帐之间,依旧还弥漫着饭菜的余香,士兵们或三两成群地坐在一起闲聊,或倚靠着兵器,放松着疲惫的身躯。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辕门外一条行人举着火把,飞奔而来,辕门出几个士兵立马敲响了警戒战鼓,大营内值更的那个营的士兵立马冲出在在辕门内迅速的列阵,
只见李业带着身后的百十来骑兵,风驰电掣般地从渭河北岸赶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余晖中弥漫,李业神情急切,目光坚定,他的身后,骑兵们个个英姿飒爽,身上的铠甲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
他们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大营瞬间紧张起来。其他正在休息的士兵们纷纷拿着武器走出营帐,不大一会那队火把举着火把的骑兵到了近前来人喊:“别慌,我是李业,你家翁帅在吗?”
那在警戒的管营都尉上前仔细了一下:“你等一下,我不认识你,我叫我们将军过来,” 不大一会柯难鹤过来抱拳:“李老帅,实在不好意思,我属下没见过你,见谅啊!”
李业下马说:“无妨,你几翁帅那?”
柯南鹤急忙说:“下午很晚才到的,这会应该休息了,”
李业直接往里走说:“走带路,我找他有事!”
柯南鹤急忙上前说:“好,你老这边请!”
李康选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喊:“翁主,李老帅来了,”
李康选皱着眉头坐起来,思考了一会:“唉,,”不高兴的穿好衣服出来,
见李康选出来李业着急的说:“李府帅,你还有心思睡觉呀!”
李康选笑着说:“你不睡觉干嘛?”
李业着急的说:“叛军此刻正在调动,”
李康选不在乎的说:“调动就调动呗,不来打我就行了!”
李业不满意有些着急的说:“哎呀,我的意思,你我两军为何不主动出击,”
李康选坐下后说:“老帅,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性如烈火,”李业坐下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李康选解释说:“李老帅,那些所谓叛军你没看到吗?都是些吃不饱饭的流民,”
李业接过柯难鹤递过来的茶碗说:“可他们传檄文反了呀!”
李康选说: “官府不逼他们能反叛吗?”
李业闻言把茶碗重重的一放说:“你李府帅什么意思?率军来到长安不是平叛的吗?”
李康选端起自己的茶碗说:“眼下局面不是稳住了吗?等过几天他们吃完了附近搜刮的粮食自己就会退却!”李业激动的起身说:“李克用的骑兵绕过了,雍州后天就能赶到,剑南的八万军马也到了,这泼天的富贵你难道要拱手吗?”
李康选喝了一口说:“李老帅,你咋就不懂我的心思,我不信去屠杀那些饥民,”
李业一脸尊长的架势说:“哼,你李府帅再有几月也是御碟度身的皇族,若大唐社稷倾覆与那些藩镇自然无碍,而你我这样的皇族肯定是要横遭屠戮的,”
李康选也有些生气说:“唉,,李帅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把叛军消灭了?”
李业坚定的说:“是,自古如此,” 李康选起身低头来回踱步了会大声喊:“来人,”
李业紧张的抽出佩刀: “你,莫不是想,,,”
李康选笑着:“紧张啥?备马,你我一同进宫见陛下!”
李业有些歉意的 说:“老朽以为你要结过老夫,趁机作乱那!”
李康选听完笑着说:“呵呵,你是人老成精了,”李业自知惭愧赔笑道:“哈哈,大事当前呀!”李康选说:“走吧!”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京城。大街上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有李康选和李业一行人那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这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