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斋一连几日,都没什么动静。
不是在屋子里喝咖啡就是出门看下人扫雪,丝毫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举动。
任桑放宽了心,看来叶斋真的只是好奇小阁楼而已。
她彻底放松下来,注意力又回到陆今宴身上。
陆今宴吃了早餐,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几日陆今宴似乎少眠,夜里总是抓着她不放,必须闻着她的味道才能睡着,陆今宴不好哄,他正常的时候就很难哄,如今生病了,更是难伺候。
楼下,扫雪的沙沙声又开始,每到这个时候,叶斋就伸着懒腰出来晒太阳,扫雪的声音总能把陆今宴吵醒。
任桑不再看向窗外,把视线落在陆今宴脸上。
他睫毛一动,醒了过来。
手往身边一捞,没捞到人,陆今宴心里一空,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下来。
“阿宴,我在这……”
任桑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几步走到床边,却对上陆今宴漆黑的眸子。
太久违,自从陆今宴生病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外露,在他面前乖顺的眼神和在外人面前凶神恶煞的表情,只有这两种情绪外露。
严重的躁郁症会影响大脑,直至影响心智。
要是情绪一直恶化,陆今宴会变成无法思考的怪物,变成一只被人操纵的恶犬,没有任何的感情外露。
这是任桑一直担心的问题,她才一直引导陆今宴控制情绪。
可今日,陆今宴很不对劲,他的眼神不再空白,不再呆滞。
要是之前,陆今宴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只会慌乱的露出委屈的神情,不管不顾的下床满世界找她。
可今天,他先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压迫的占有欲。不知是不是错觉,任桑觉得,之前的陆今宴好像回来了。
任桑又试探的喊了一声:”阿宴……你醒了。“
陆今宴看到任桑,神情立马变得柔和。
见任桑怀疑的眼神,陆今宴挤出微笑,眼神又转瞬空洞起来:“桑桑,我醒来没看见你,好怕你又走掉。”
任桑站在床边,陆今宴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像小狗一样蹭她。
“我不会离开,阿宴,我会永远陪着你。”
陆今宴还是和往常一样喜欢蹭她,她坐在床边,陆今宴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依旧伸手环住她的腰。
算了,是她多想了,严重的躁郁症没个三五年好不了,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下意识摸摸陆今宴的头发。
“阿宴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离开。”
任桑现在的脾气实在太好,每天像照顾三岁小孩一样照顾陆今宴的情绪。
听到这句话,陆今宴笑容立马消失,在任桑看不见的角落,收起了笑容。
那如果,有一天,不可爱了?
有一天,真正的陆今宴回来,任桑会离开吗?’
冬天的太阳虚的厉害,融化不了厚厚的雪,只给后山围上了一层虚无的金光。
……
“少爷,我来了。”
魏岩上了小阁楼二楼,进了陆今宴的房间。
他半抬头,看着陆今宴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一边挽住袖扣,一边开口:“去查查叶斋来小阁楼的用意,如果他的心思在任桑身上,立马赶出去。”
魏岩下意识回复了是,随之而来的是震惊的神情。
“少爷,你……”
陆今宴转头,“想问我怎么突然恢复正常了?”
魏岩低头,默认。
自从陆少爷生病之后,他的工作就暂时被搁置,在陆氏公司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
这样的日子实在枯燥,不如他跟着陆少爷刀尖舔血的日子。
可一想到陆少爷生病,魏岩就没了盼头。
陆今宴生病这段时间,除了特殊的下人服侍之外,只有少夫人能近身。
具体的情况魏岩不知道,只听人说,陆少爷情绪容易失控,且智商日渐下降,心智逐渐消磨。
不久的将来,陆家少爷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魏岩听到这个消息时,猛吸了好几支烟,替陆少爷难过。
可现在,竟然能再替陆今宴办事,魏岩忍不住,鼻子一吸。
“少爷,我以为你变成傻……”
额……不是。
“少爷,我好想你……”
“不是,少爷,你能恢复正常太好了……”
……
魏岩疯狂找补,可嘴笨,一句比一句还不好听。
陆今宴不和他计较,留给他交代事情的时间不多,任桑和沈宁去试婚纱,一个小时就会回来。
“你再吸鼻子,明天就可以滚了。”
魏岩简直要开心死,他的亲亲少爷真的回来了,那个腹黑,毒舌,外表温柔,实则狠绝的陆少爷,回来了。
“少爷,请您交代。”
“查清楚叶斋接近任桑的目的。”
魏岩:“是。”
陆今宴又想到什么:“赵家那边派几个人盯着,有什么动作立马汇报。”
“去学校,查查张越近三个月和什么人接触过。”
“是,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