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车回到了陆家,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司机熟练地将车停好后,他们便一同下了车。任桑静静地跟在沈宁和谢祁安身后,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背影,任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唏嘘不已,感慨万分。
谁能想到,沈宁和谢祁安如今竟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被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命运的安排总是让人始料未及,而他们的未来又将会如何呢?任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管家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见到沈小姐和谢少爷后,他立刻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喊道:“沈小姐、谢少爷!”然而,当他看到任桑也在场时,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再次毕恭毕敬地喊道:“少夫人!”这声称呼让任桑回过神来,她微笑着向管家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谢祁安原本和沈宁并肩走在一起,当他听到管家喊出任桑少夫人这个称呼时,
谢祁安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他的脚步微微一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了。
沈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转过头去看谢祁安,只见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晦暗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沈宁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苦涩。
“谢少爷,沈小姐,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管家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
沈宁立即点头:“好的,卫管家,你先带我过去吧,好久没见到陆奶奶了,我先去向她老人家问声好。”
“祁安哥,我……我先上去了。”
沈宁看了任桑一眼,没说什么话,加快了速度朝客厅走去。
任桑一下子反应过来,也要上前:“哎,宁宁,我和你一起……“
任桑刚要走,被谢祁安拉住手腕。
他看向沈宁的方向,知道沈宁故意给他俩留了空间。
”桑桑,我们聊聊。“
……
后花园,喷泉池旁边,任桑和谢祁安面对面站着,谢祁安本想和任桑逛一逛后花园的小路,可任桑没有那个意思。
那天在包厢那个意料之外的拥抱横亘在两人之间,他和任桑都过不去,陆今宴也过不去。
他看了眼小路上两边的荔枝树,被积雪覆盖,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孤寂。
任桑爱吃荔枝,陆家上下都知道,这后院里都是陆今宴亲手种的荔枝树,任桑不知道,可他知道。
如今荔枝树枯萎了,被覆灭了,可来年开春还会发芽。
任桑只是面对着谢祁安,却没说一句话,谢祁安也没了想散步的心思。
“桑桑……”
任桑害怕谢祁安再说出什么来,立马退后,打断谢祁安的话:“祁安哥,奶奶和宁宁该等着急了,我们快回去吧,绕的有点远了。”
在右拐一条小道,就能见到小阁楼了。
陆家的别墅位于城市的郊区,占地数千平方米,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绿树和宁静的湖泊。这座别墅采用了庄园式的设计风格,融合了欧式古典与现代简约的元素,显得既优雅又大气。
别墅的建筑面积非常大,
后花园更像是一个美丽的景观区,种植了各种花卉和树木,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其中。
从别墅的客厅到后花园需要经过一段不短的路程, 再往后面走,就是复古建筑的小阁楼。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也沉默了一路,任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走下去,才停在这里。
她平时很少来后花园闲逛,看到满园的荔枝树也很震惊,她知道陆家有荔枝树,但不知道这么多。
江林的天气不适宜荔枝的生长,可这里的荔枝树根又粗茎也大,一看就下了不少功夫。
怪不得每次来找陆今宴,她都能吃到又大又甜的荔枝,原来是专门生产的。
谢祁安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彻底冷下去。
“怎么,你害怕我再做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任桑沉默着。
谢祁安苦笑。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一点的,桑桑,看到情书那一刻,你知道我心下有多欢喜吗?”
“我甚至都已经想法放下一切带你离开了,只要你愿意。”
“可你偏偏不愿意,我当初还以为是小宴强制把你留在身边,让你不敢承认对我的喜欢,可知道情书不是你写之后,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在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一直去逼迫小宴把你还给我。”
谢祁安哽咽,任桑站在喷泉池边,有些心颤。
谢祁安很少说这么多话,他眼里带着泪,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是我把小宴逼成这样的,我明明知道他不能没有你,我明明知道他为你做的一切,可到头来却指责他保护不了你。”
“祁安哥!”
任桑强忍着哭腔,再也听不下去,她试图打断谢祁安,可谢祁安情绪有些失控。
“桑桑,为什么你不愿意,为什么那封情书偏偏不是你写给我,为什么不是你爱我。”
任桑听着谢祁安的控诉,又被吓退了一步,她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的谢祁安。
谢祁安擦掉眼镜下的眼泪,深深吐了一口气:”现在好了,我什么都对不住了。我对不住爸妈的养育之恩,对不住小宴,我只能接受联姻来弥补一点愧疚,可现在又对不住沈宁。“
“我乖顺的当了二十多年的孝顺儿子,温柔的当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兢兢业业的当了这么多年的陆氏集团总经理,如今,什么都对不住了。”
任桑察觉到谢祁安激动的情绪,拽住他的手腕:“祁安哥……”
谢祁安又逼近:“桑桑,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只要回答我有或没有。”
“这么多年来,从小到大,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男女之间的喜欢,哪怕只是片刻。”
谢祁安颤抖着身子,眼神专注地盯着任桑。
任桑颤抖着嘴唇,想起了她小时候对谢祁安的依恋和崇拜。
她能明目张胆的表达对祁安哥的喜欢和尊敬,却口是心非的否认对陆今宴的在意。
她记不清小时候的情绪与感觉,可现在的任桑满心满眼都是陆今宴。
任桑摇摇头:“没有,祁安哥,我对你从来没有超出过男女之间的爱。”
“我崇拜你,敬重你,是因为你对我好。”
谢祁安退后,身形消瘦,瑟缩在风里,\"那小宴呢?“
任桑开口道:“他小时候很讨人厌,对我不好,我记了很久,记在心里,恨他对我冷漠,恨他不对我笑。”
“可恨到最后才发现,我从一开始就在意他。”
谢祁安垂下手,眼泪尽数落下。
他微微抬手,指了指一旁枯萎的荔枝树。
“这些荔枝树,你最喜欢哪一棵?”
任桑完全没料到谢祁安会问一个与前面话题毫不相关的问题。
她疑惑,看了看四周的荔枝树。
她见谢祁安反应巨大,隐约猜到种下荔枝树的人是谁。
“只要是陆今宴种的,我都喜欢。”
所有的不理智被这句话消磨。
满园都是陆今宴给任桑栽种的荔枝树。
没有人会记得谢祁安中的是哪一棵。
想来真是可笑,他连光明正大种一棵树都不敢,怎么好意思责怪小宴保护不了任桑,他谢祁安才是那个什么也不是的懦夫。
任桑不爱他,再正常不过。
谢祁安恢复理智,几乎带着冷漠的表情,转身:“桑桑,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走吧,奶奶该等着急了。”
任桑没想到这句话能让谢祁安冷静下来,她走上前,问了一句:“祁安哥,你说,你见到了秦瑶的那封情书?”
“可我明明记得,我把它落在了陆今宴的房间,这封情书,应该早就消失不见才对。”
谢祁安顿了几秒:“情书被拆开放在小宴的房间里,他似乎很珍惜,把它藏在第二层抽屉里。“
这话一出,任桑和谢祁安同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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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的症结在这里,情书被打开过,陆今宴看过情书,但应该和谢祁安一样,以为是任桑写的情书。
谢祁安以为任桑爱他,陆今宴肯定也以为任桑喜欢谢祁安。
所以前些日子陆今宴总是听到谢祁安的名字就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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