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宁朔更懵逼了。
这什么情况。。
商染接过了盛景呈递过来的水,稍稍望了他一眼,又放下水杯。
宁朔的腿收了收,没敢看盛景呈,也有些摸不清是什么状况,这就导致他不太敢往下说话。
但他表面很镇静,只是看了两眼商染。
这是嫌他不够猖狂吗?
他微微一笑:“小姐,为什么要以己见看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人的性情万千,如果小姐这样认为,多少会显得视野窄小。”他蓄意道出。
说完,盛景呈撩眸瞥他。
宁朔强压着头皮,极力忽视自家港主无声的压慑,坚决不看他一眼。
只是,他旁边这位不知姓名的女孩,好像,也很难糊弄。
宁朔意有所指的话,商染好似也没太在意:“窄不窄能由你说了算?”
“当然不是。”宁朔端详着商染,“只是好奇,小姐,你是?”
“你约的会见。”商染睨他。
“我约的?”宁朔皱眉。
皱完,他反应过来了。
金港约了禁区老大来这里赴他们的鸿门宴。
但是禁区老大不还没来?
宁朔心一惊。
演、演练吗?都到这一步了?
他内心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旁边杯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毫无预兆。
他当然注意到了,却没打算要看,张了张嘴要说话。
商染靠在那儿:“建议你看一眼。”
宁朔一顿,还没问什么,就又听到对面商染悠悠来一句:“别把我当假的了。”
语速不紧不慢,还掺着一丝戏弄。
话说完,宁朔更顿了。
盛景呈倒是泰然自若,但商染却突然偏头:“盛爷觉得呢?”
他也侧头,面不改色点头:“染姐说得对。”
宁朔:“?”
盛景呈脸上带着散意,漫不经意地扫向宁朔:“你不看?”
“……”宁朔准备马上拿手机,但一想到什么,还等过了几秒才把手机拿过来,然后低眼。
本来一副演得好就啥事都没有的心态,一看见手机上的消息,他傻眼了。
真禁区老大?
他拿手机的手往桌子下带了带,紧接着开始拇指开始疯狂滑。
盛景呈稍微一瞥就瞥见了,眼神有些淡。
然而宁朔似乎还没第一时间察觉到,心里波涛骇浪已成涌,止都止不住。
扫见他的动作,盛景呈的视线更淡了,转开目光,余光捕捉到了什么,他又偏头。
商染一手支脑袋,斜斜靠着,满脸都是戏耍之意:“盛爷,你怎么和他结上仇的?”
她稍转头看向宁朔:“他看起来好像不太稳重。”
话音落地,宁朔回神,抬头,又望向商染。
结仇?
他又望向盛景呈,结仇?
盛景呈长腿一叠:“或许,”
他眉宇间未变,微凉瞥向宁朔:“他是假的。”
宁朔:啊?
这又是哪一出?
“先生,谁规定一个组织的领袖必须稳重?”宁朔放回手机,“生性跳脱一些,那你也看到了,坐在这里的是我。”
盛景呈挑眉。
商染多看了一眼宁朔,戏谑未失,顺手抬起水杯往嘴边送了送。
“目光短浅,识人不清。”宁朔扫视过盛景呈和商染,“我也没太想到禁区之主如此浅陋。”
商染放下杯子,还没心没肺地承认了:“对。”
宁朔高深莫测似的,眼神含了一点欣赏之意:“不过让我更意外的,禁区之主,”
“竟然是个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女生。”
“你好像不止是意外。”商染扯着懒笑,“是差点被吓死。”
“你我年纪相差过大,却能做到如今拥有的地位和权利,”宁朔缓缓道,“确实被吓得不轻。”
商染啊了一声:“你确定是你要找我?”
“那不然呢?”宁朔淡定道。
商染微点头:“盛爷,那他应该就是你仇人不假。”
“如今见到了,可以报仇了。”她转眸。
盛景呈笑了一声:“嗯。”
“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宁朔看过去,“什么时候跟你结上仇了?”
“去年。”盛景呈处变不惊。
“……”您是老大,您说得对。
宁朔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你觉得?”
宁朔再忍:“我觉得有,既然今天见到了,不如就把误会解开?”
盛景呈:“金港不是来抓人的?”
“先生误会了。”宁朔笑,转向商染,“只是为了见一面传闻中的禁区之主而已,抓人只是个幌子。”
商染懒声:“真不抓?”
“如果可以,可以交个朋友。”宁朔道。
商染没理这句话,反而唤了一声旁边的人:“盛爷。”
“嗯?”
“他说不抓?”
盛景呈:“……是吧。”
“不抓算了。”商染蛮遗憾地,又起身。
盛景呈也站了起来,两人往包厢门边走。
见状,宁朔也起身:“慢走。”
门很快一关,宁朔望着紧闭的门,腿一软,然后往椅子上一瘫,大松口气。
幸好他反应算快,靠。
好一个装不认识 ,好一个结仇,好一个去年。
认识人家禁区老大还要抓人家杀人家。
港主,您特么是真能编。
属下是真佩服。
宁朔无神望着包厢的门,想起来刚刚过于明显的反应,只求盛景呈不要罚他太重。
出了包厢,刚刚跟着商染和盛景呈来的人立马上前:“老大。”
商染没看他一眼:“动手。”
“是。”
盛景呈跟个事外人似的,完全没一点儿慌意,甚至悠悠闲闲。
上了车,盛景呈接到了宁朔疯狂炸轰的消息,说禁区在金港的地盘上动了土。
盛景呈瞧了眼旁边闭目养神的商染,只说了句让他们不用管禁区,随便禁区做什么。
一路无话,他和商染回了落滨别墅。
到了之后进门,盛景呈想拉商染,但她刚好抬手,拉空了,像是不经意的。
没太在意,盛景呈和她一起上了楼。
“染姐饿不饿?”他低问。
商染走得慢慢悠悠地:“还行。”
刚刚在会所的事好像只是一个小插曲,她的眉目间仍旧裹倦意:“但是想请教盛公子一个问题。”
“染姐还有不懂的东西?”盛景呈像是调侃。
商染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当然。”
“说说。”
“就是,一个人,”商染步子停下,侧身,眸光临摹盛景呈的眼睛,真不太想明白地,“是怎么跟自己结上仇的?”
她说完,盛景呈神色蓦然顿住。
坏了。
好像,还是没瞒住。
他静声片刻:“可能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太痛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算伸手抱商染。
商染把住他的手往下一放,头点了点,蛮恍悟的样子:“原来盛爷是这样跟自己交的仇。”
盛景呈:“……”
果真,他就知道。
“刚刚的盛爷演技一百分,”商染重新抬脚,悠声悠调,“昨晚盛爷的演技,零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