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的岁尾,对于四海七洲十国而言,犹如盛大节日的来临。
十国的户部特使如飞鸟般齐聚白泽国皇家精钢铁铸宝库前,例行公事地核对自家金锭数目是否相符。
经过层层关卡,最后一道精钢浇筑的大铁门缓缓开启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凶兽梼杌竟然酣然入睡,这虽不常见,但也不足为奇。
众人只想尽快完成差事,花楼里早已备好酒宴和歌姬。
谁能想到,在这防卫森严的铸铁浇筑的金库里,金锭竟然会不翼而飞,仿佛变魔术一般。
那可是四海七洲十国一半的家当啊,就像眼前的金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无疑是四海七洲十国开国以来最大的盗窃大案,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了……
不消说,这件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四海七洲十国,天下为之震动。
正所谓人若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此刻的龙渊王城,已然成为了是非之地,小道消息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龙蛇混杂的坊间,官府的捕快、各国的高手密探四处出没,能人异士也汇聚于此,人人各怀鬼胎。
有道是高手在民间,看来此话不假。
茶馆酒肆、花楼妓院、走卒贩夫、痞子混子、嫖客老鸨,这件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蠢蠢欲动,毕竟这可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子啊!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足以让人成为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届时,身份、地位、豪宅、权利、美人将会如潮水般涌来,令人应接不暇。
那个时候,高朋满座,夜夜笙歌,夜夜洞房花烛夜,整个王城的每个角落都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梦中……
巫马云天终究还是没能扛住这沉重的打击,心力交瘁,一病不起,朝事只能交由巫马懿和他的亲弟弟宰辅巫马云海二人打理。
“叔父,出了这么大的事,您看该怎么办啊?外面谣言四起,都说这是亡国之兆啊!!!
一夜之间,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厄运偏偏降临在咱们头上,拿什么去偿还这么多金子?
关键时刻,那些重臣都临阵脱逃了,他们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
“莫慌,埋怨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如何劝说其他九国放弃上门讨债,
还要加派人手,封锁整个王城,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丢失的金锭找回来。
这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一座金山啊,说没就没了。”宰辅巫马云海说道。
“叔父,我已经把衙门里的人都派出去了,还悬赏万金,可还是杳无音讯。
我已经处决了两个办事不力的官员,可依旧毫无头绪,这金锭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不翼而飞了。
现在哪还有什么上门讨债,咱们的邻国已经放出狠话,陈兵边境。
天狼国的悟道,中土洛京国的东方珏,还有清凉国的南宫青龙,
他们本来就对咱们的财富虎视眈眈,这下正好给了他们出兵的借口。
传闻他们三人亲自挂帅,陈兵边境,只等日期一到,就会发兵讨伐。
其他六国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这可如何是好啊?”巫马懿一脸愁苦地说道。
“没有翻不过去的火焰山,我已遣人传召你二弟巫马淳回来共商要事。”宰辅巫马云海沉声道。
“他回来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变出一座金山来不成。”巫马懿满脸愁苦,犹如霜打的茄子般说道。
“我已派人核算过,咱们藩库中的金银、矿山以及巫马淳手中的资金,应当可以暂且缓解当前的困局,
先偿付天狼国、中土洛京国和清凉国,堵住他们的悠悠之口,免得他们有出兵的由头,
至于其他六国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宰辅巫马云海缓缓说道。
外面来人禀报:“宰辅大人,世子殿下,遍寻不见二殿下,他府中的总管言,二世子出门已然一月有余,归期未定。”
“滚!给我速速滚!!
明明前些日子还与友人在酒楼把酒言欢,此刻却藏头露尾,叔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岂能不知?”巫马懿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或许,二弟真有难言的苦衷,咱们也只能另想他法了。”巫马云海叹息道。
“叔父,莫要再为他辩解了,大难临头各自飞,
老二躲起来了,妹妹离家出走了,老四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学艺未归,
人家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休要再提,简直是羞于启齿,还是先谈眼下的正事吧,
你是说要将巫马家世代经营的金矿、银矿、冶炼厂以及府库中的金银尽数拱手相让,
那咱们岂不是一无所有了?和亡国又有何异?
真没想到一夜之间便变得一贫如洗,叔父,可有其他法子?
要不请天翼国皇帝出面,他可是四海七洲十国的主宰,若他肯出面,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巫马懿哭天抢地地说道。
“你的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先前太子之事尚无定论,此时人家没有落井下石,已是天大的恩情了,只能另辟蹊径了。”巫马云海说道,
沉思片刻,喃喃自语道:“或许,或许此人能解开我们眼前的死局,只是这代价怕是会如泰山压卵般沉重。”
“叔父,你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谁啊?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能解开这道无解之题。”巫马懿问道。
“我说的是无忧公主殿下,她或许是打开这把锁的关键之匙。”巫马云海说道。
“就她?休要再提她了!提起她我便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太子遇害,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沾染半分责任,
连亲生侄儿的祭拜都不露脸,还说是伤心过度,这分明就是托词,她压根就不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巫马懿一脸鄙夷地说道。
“这位无忧公主宛如迷雾中的仙子,神秘莫测。
上次太子殿下惨遭不测,她却以身体抱恙为托词,仅仅派遣使者前去吊唁,便紧闭门户,不见任何来客。
我始终觉得,她恰似那深不见底的幽谷,身上蕴含着无数令人费解的谜团。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然而传说中她却是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四海七洲十国无人胆敢轻易得罪这位殿下。不知为何,这本身便意味着一个问题——实力。
按理说她不过是区区公主,这位殿下却我行我素,若无过人手段,
四海七洲十国的君王,哪个不是当世豪杰,岂会给她如此颜面,甚至还带着几分畏惧,
这绝非伪装,其中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巫马云天稍稍停顿,
接着说道:“没有永恒的朋友,亦没有永恒的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
看来唯有请这位殿下出山,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或许我们手中握有她感兴趣之物,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我这就前往沧浪山,拜见这位神秘的公主殿下。”巫马云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