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山大哥一摆手,喊:“都让开,让他们走,别搁这儿挡道了,滚犊子,都麻溜滚!”
就这么的,那帮兄弟“啪”的一下,立马把道给让出来了。
大羊子他们跟那丧家犬似的,“叮咣”的往车顶上爬,那走得可老狼狈了,灰溜溜的。
他们从汽车厂往哪儿奔呢,就一直朝着电影城那嘎达干过去了。
咱说华山大哥旁边有个叫老严的,凑到华山大哥跟前儿说:“华山大哥,这事儿咱是不是得给小贤打个电话,咋也得跟他吱一声啊。”
华山大哥一摆手,说:“拉倒吧,我那兄弟现在在长春混得多牛掰,那是树大招风,就这点破事儿,就别跟他说了,净给他添堵,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华山大哥压根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所以也就没跟小贤提这一茬儿,那小贤自然也不知道这码事儿。
再说钱军他们,一路风风火火地干到了昆明大桥,也就是电影城后身那地方。
那电影城后身当时是个大工地,“啪”的一声,车就停在那儿了。
大羊子伸出手指,喊:“把他给我薅下来,快,薅下来!”
那钱军当时就懵圈了,瞪着眼睛瞅着大羊子:“羊哥,这啥意思啊?咋还翻脸了呢?我这也没咋地呀,啥情况啊?”
“你妈的,你跟人家那是咋回事儿,人家那边咋说的,你可别跟我搁这儿撒谎!我就问你,你跟我撒没撒谎?我可搁这儿瞅着呢,你别跟我玩猫腻儿,我不吃你那套。你他妈净玩人,拿我当枪使啊,你该给人家拿60万,你可好,就给人家拿了10万,反过来你这小算盘打得挺响,给我们拿10万,就让我们替你去平事儿,你可真行啊,挺会算计呀?”
钱军赶忙陪着笑脸说:“羊哥,我……”
大羊子不等他说完,就骂道:“我告诉你钱军,就因为你这破事儿,咱的面子刚才在那儿可都丢光了,你自个儿好好寻思寻思,这事儿该咋办,你要是能琢磨明白,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琢磨不明白,哼……”
大羊子往前又迈了一步,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你要琢磨不明白,我可打折你这腿,再把你舌头给你掐喽。”
钱军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求饶:“别介呀,羊哥,别这样,你别让我琢磨了,我这脑瓜子笨,也琢磨不明白呀,你就说这事儿该咋办啊。”
大羊子哼了一声,说道:“既然这事儿你找着咱们了,我还是那句话,咱今儿在这儿丢面儿,那是没防备着,不过你放心,就那帮瘪犊子,我肯定收拾他们,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到底。但这钱嘛,这么着,你那50万就不用给人家了,听着没?你把这50万给我,然后咱们帮你把这事儿平了,可你要是敢差咱们一分钱,钱军,你给我记着,我他妈整死你,你也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大羊子在长春这地界儿,在道上那是啥样的人物,咱有多狠,你出去扫听扫听就知道了,操!”
大羊子这话一撂下,当时可把钱军那小子吓得够呛,那下巴壳子都惊得老大了,嘴也张得跟那大破瓢似的。
大羊子瞅着就来气了,骂道:“咋的,你张个大嘴搁那儿傻愣着啥意思,不乐意给啊?你妈的,是不是不乐意给?”
说着“嘎啦”一下子,就从腰里把那东风三给拽出来了,对着天上“啪啪啪”,连着搂了三枪。那枪口喷出的红点子“嚓嚓”的,直往天上蹿。
钱军哪见过这阵仗,这黑灯瞎火的,冷不丁在这荒郊野外的,旁边全是老树林子、大土包子啥的,听着这三声枪响,他当时就懵圈了。
吓得赶忙求饶:“别介别介呀,羊哥,羊哥,我给,我给呀,我指定给。”
大羊子哼了一声说:“给钱行,给钱你就麻溜回去,回去把钱给我准备好喽,听着没?你要是敢再跟咱们玩心眼儿,钱军你可给我记着,我他妈打死你。”
钱军吓得浑身直哆嗦,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不能不能,羊哥,您可别比划了,这万一走火可就完了呀,我滚,我滚。”
大羊子上去“哐当”一脚,踹得钱军一个趔趄,那钱军连滚带爬的,头都不敢回,顺着反方向,玩命跑了。
等钱军这边一走,刘殿臣往前一拦,问大羊子:“羊哥,这事儿咱咋办呢?”
大羊子一瞪眼睛,骂道:“咋办?找人弄他,这他妈必须得把面子找回来,要不然的话,咱想在长春这块地界儿混出个名堂,那可太难了,到这儿来让这帮老流氓、老痞子给咱压了一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得好好立立威。咱就踩着孙华山这个肩膀子,在长春这块儿扬名立万了。”
说完,大羊子就把电话打出去了,打给了净水厂的徐亮。
电话一接通,大羊子就说:“亮子,是我,羊哥。”
徐亮在那头回道:“羊哥,咋的了?”
大羊子接着说:“亮子,是这么回事儿,我明天要到绿园办点事儿,跟你说实话,我这边差点人手。”
徐亮一听,立马说道:“我操,这不小事儿吗?羊哥,你都张嘴了,那指定没问题呀,咱哥俩谁跟谁呀?那我带多少兄弟够用?”
大羊子寻思了一下说:“这么的,你带十来个就行,得是那种敢打敢干的,手里面有家伙不?”
徐亮回道:“我这边就一把五连子。”
大羊子说:“行,带着吧,这事儿你放心亮子,我肯定不能让你白帮忙。”
徐亮赶忙说:“我操,羊哥,咱俩就别唠这个了,这么的,羊哥,等事儿办完了再说吧。”大羊子应道:“行,那事儿办完了,咱们事儿上见。”
“好的好的好的。”说完就把电话撂下了。
随后,大羊子又把电话打给了东方广场的方门。
电话“啪”的一声接通了,大羊子说:“喂,方门,我,羊哥。”
方门在那头回道:“啊,羊哥,咋的了?”
大羊子接着说:“这么的,明天我到绿园办点事儿,我他妈手里差点兄弟,能帮哥们一把不?”
方门有点为难地说:“哥 ,我他妈在外地呢,我肯定是回不去呀,这么的,我让二锁他们过去,行不行?十来个老弟。”
大羊子一听,乐了,说道:“我操,够用了,太够用了,啥都别说了,方门啊,这事儿我真得感谢你了。”
方门回道:“说这些干啥呀,这么的,你给二锁打电话吧啊。”
大羊子赶忙说:“哎,好的好的。”
咱说大羊子、刘殿臣、孙学义他们这帮兄弟,凑一块儿也有个十个八个的,再加上净水厂的徐亮带的人,还有东方广场那边方门让二锁找来的那帮人,这加到一块儿,都四十来个了,那也算是兵强马壮了。
大羊子把电话一拿,就打给李国栋了。
电话一通,大羊子就说:“喂,李国栋!!
咋的,干啥??
你这记性不太好吧,昨天晚上那事儿,这么快就给忘了?”
李国栋在那头一听,有点不耐烦地回道:“那咋的,啥意思,不服啊,哥们儿??
你也不用在电话里这么横啊,不管咋说,咱们都是在道上混的,这里面吧,可能是有点误会,咱确实也不知道那钱军到底是啥人呀。可能昨天那事儿,咱办得是有点唐突了,你看毕竟这里面还有小贤呢,还有华山大哥,他俩那关系在那儿摆着呢,我觉得这误会啊,咱还是说开了得了,行不行,见个面唠唠呗,咋样?”
李国栋一听,感觉这是要把话往回找补呢,就没太当回事儿,寻思着这话好像也没啥大毛病,可能就是之前做得有点对不住。
于是就回道:“我也不是跟你俩搁这儿横,不用了,哥们儿,既然说是误会那就行了,也没啥可唠的,以后你要是到汽车厂这边有事儿,你给我李国栋打电话就行。”
大羊子一听,接着说:“哥们儿,你看你搁哪儿呢?咱们还是见面唠唠吧,这事儿呢,我得跟你当面说一说,再一个,我请你吃顿饭,要不然我这心里头不得劲儿。”
李国栋寻思了一下,说:“那行,那你过来吧,我就搁那个吉祥洗浴。”
大羊子赶忙回道:“那行哥们儿,咱们一会儿就到啊。”“叭”的一下子,就把电话撂了。
这李国栋,还得说他社会经验少,就跟个虎了吧唧的愣头青似的,你说咋就能报自己的地儿呢?
大羊子这边带着四十来个人,开着七八台车,“呼呼”地就往绿园松华山那吉祥洗浴干过来了。
到了地儿,“嘎巴”一下子,车就往门口一停。
大羊子一下车,把手一举,扯着嗓子喊:“抄家伙呢,都抄家伙!”
这边刘殿臣、孙学义、万举他们“叭叭”的,从车里就把家伙拽出来了,四十多个人,有几把五连子,剩下的也都拿着家伙,再加上大羊子腰里那把东风三,这帮老弟手里还拎着砍刀,“呼呼啦啦”的,一起就奔着孙华山那洗浴冲进去了。
当时在那洗浴大厅里坐着的都有谁呢?有孙华山一个,还有松柏一个,再就是李国栋,旁边基本上也没啥兄弟在,都在那儿喝茶、唠嗑呢。
这正唠着呢,一抬眼睛,就瞅见刘殿臣、孙学义他们拎着枪进来了。
这时候三疯子不也在这块儿呢嘛,三疯子拿手一指,张嘴就骂:“哎,你妈的……”
这“你妈的”还没等说完呢,这帮人就冲过来了。
这边刚一过来,“你妈的,我操”,“砰”的一下子,一搂五连子,把谁给干着了,把那三疯子就给干倒了,“扑通往”那一摔,正好打在肩膀子上了,这人“嗖”的一下就飞出个三四米远,“咕咚”一声就摔那了。
就这一枪,立马就让人失去战斗力了,你再猛能咋的,那可是枪,可不是拿刀砍几下能比的。
就看那三疯子“咕咚”往那一倒,嘴里“啊哈啊呀”地叫唤着,这边有人喊:“别动了,别动,都他妈别动!”
那血顺着肩膀子“哇哇”地往下淌。
这时候,孙华山,还有松柏、国栋、王铁雷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身来。
华山大哥那可挺够意思,身上绝对有老流氓那股子狠劲儿,“嘎巴”一下子就站到最前面了,扯着嗓子喊:“啥他妈意思啊,啥意思,你们到底他妈是不是小贤的兄弟?”
大羊子一听就来气了,骂道:“操,你问这话可真他妈有意思,我告诉你,咱确实跟小贤以前在一块儿玩过,可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他兄弟,我是他哥们儿,而且现在咱都不一块儿玩了,能明白不?”
孙华山这一听,那气得牙都快咬碎了,破口大骂:“就你们这逼样,还混社会呢,你妈的,永远他妈吃不上四个菜,你连狗卵子都不如。昨天我他妈好心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他妈反手就给我来个回手掏。昨天你他妈被那么多人围着的时候,你说是小贤兄弟,今天跑这儿来张牙舞爪的,又说不是小贤的兄弟了,我操!”
大羊子一听,往前一凑,骂道:“老逼犊子,你跟我俩唠个鸡巴啥呢?”
这边孙学义拎着片柳子就奔过来了,嘴里骂着:“不咋的,你妈的,你还倚老卖老,还寻思以前那时候呐,你跟我俩搁这儿耍横呐,我操!”
说着,“嘎”就是一下子,这一刀奔着华山大哥的脑瓜子就砍过去了,“咔吧”一声,就剁在华山大哥脑瓜子上了,华山大哥刚站起来,这一刀下去,“噗通”一声又给砍得坐那儿了。
国栋在旁边一瞅,骂道:“你妈的!”
大羊子一听,拿手一指:“揍他,揍他!”
这边的人“呼呼啦啦”就往上冲。
那松柏三哥一瞅,那哪能干呐,国栋那可是自己的儿子,他也顾不上别的了,拎着刀也冲过来了。
这帮人也不管你是李国栋还是李松柏,把刀往起一举,嘴里骂着:“我去你妈,操,我操操!”“咣咣”的就是一顿剁。
刘殿臣在那儿拎着五连子,递给旁边兄弟了,喊道:“把刀给我来,把刀给我!”“啪”的一下子从兄弟那拿了把片柳子就冲过来了,骂道:“你妈的,你挺鸡巴横啊,再说一遍,来!”
三小子在地下躺着,还不服气,骂道:“我他妈再说八遍能咋的?你他妈狗屁都不是,这辈子你也他妈混不出个啥来!”
刘殿臣一听更来气了,骂道:“我他妈混不出来咋的,我他妈能剁你就行,我去你妈,我操我操!”
说着,“啪啪”的几刀就下去了,那几刀砍在三小子后背上,好家伙,那大口子“翻翻”的,血“哗啦哗啦”淌了一地,这几下差点没把三小子给砍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