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在家也没闲着,提前带达亚尔大叔熟悉了一下庄子的各项事宜。
虽然她刚出月子没多久,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外出时包裹严实,不要见风就行,适当的运动也有利于产后的恢复。
今年庄子里的八亩地一半种了玉米,一半种了黄豆,六亩田都种了水稻。
庄子外面的那几亩,都是刘桂花在管理,统一种了家中的口粮。
这段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收获的时候。
梁崇带他粗略的看了一遍庄子里有哪些产出,说了一下平时管理时要注意哪些事项。
还带他去认识了经常雇佣的那几家农户、岔河村的里正等人。
以后她搬去城里,这些事情大多都要由达亚尔大叔操心。
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收粮的事情,收完粮,还得紧锣密鼓的种菌。
在天完全冷下来之前,还要把养的那些鸡和鸭移到暖房里面去,注意好卫生、保暖等。
这也是庄子收入的大头之一。
往年九月份左右,夫妻俩便会开始准备菌种的事情,但今年梁崇怀着孕,谢湍意又忙着考试。
而且九月份的时候,梁崇刚好在坐月子,探望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人多眼杂,陈婶子也住在她家,所以夫妻俩没有自己动手,而是直接和祁嘉言买了菌种。
他是个有权有钱的,做事情不必像梁崇那样顾虑颇多,收了梁崇的方子以后,除了拿到官田里面种,还制作了大批量的菌种,专门卖给那些合作惯了的地主,并给他们提供技术指导。
算是给营州发展了个新兴产业。
当然,这毕竟是个新奇玩意儿,他收取的费用也非常的贵,教一两个人,就能把在梁崇这儿的花费赚回去。
更不用说他手下还有一整个技术团队,几番实验之后,新换了做菌种的材料,现在制作菌种的成本越发的低,利润也水涨船高。
可谓是把资本家的套路体现的淋漓尽致。
梁崇没有眼红,个人有个人的本事,以她的处境和能力,能赚到这么多钱,已经是经过仔细周密筹划的结果。
当然,梁崇作为最开始的研发者,祁嘉言只收了她一个成本价。
有这个跟他买菌种的契机,也是因为他不知道从哪儿知晓了小月儿出生的事情,满月礼那天,特意请丫鬟送了礼过来。
梁崇自己倒是没跟他说,她觉得两人之间,不必要有过多的牵扯。
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同为异世之人,在陌生的时代萍水相逢,所以老乡见老乡,会比陌生人更加亲切几分罢了。
至于平时,不必过多打扰,互相知晓彼此过得好就行。
不过那丫鬟是个察言观色厉害的,看夫妻俩忙的脚不沾地,不知回去是怎么说的,祁嘉言猜到了今年她们俩没顾得上做菌种,便差人来问了问她俩买不买。
送上门来的东西,又省事的很,梁崇便和他下了订单。
随着官方下场,加上祁嘉言指导的那些地主的份额,今年市场上势必会多出很多卖反季羊肚菌的。
出于竞争考虑,乌恩奇和杨石头下订单的时候保守得很。
乌恩奇只订购了五亩,杨石头只订购了一亩。
两人也都知道了梁崇打算开个“格子铺”的事,对这种新颖的商业模式非常感兴趣。
连铺子开到哪儿都还没定呢,就先让梁崇给他俩留了几个格子出来。
打算下次从达州和雍州回来的时候,顺便拉一批姑娘家喜欢的头绳、绢花、荷包等小玩意儿回来倒卖。
在这个所有东西都只能在线下传播的时代,各地的流行元素多依靠这些行脚的商人进行蔓延,属于完完全全的卖方市场。
头绳绢花这些东西便宜又实用,往往商人才从外面的大城市拿回来,便会迅速在姑娘家的小圈子里面流行开来。
他俩说的,正好合了梁崇的意,还不用她自己去找引流的货源了。
说起祁嘉言,系统在谢湍意考上秀才以及小月儿出生时又各自加了二十米的距离,目前的预警距离一共是一百四十米。
但梁崇自怀孕之后就没有上过山,所以对于距离的增加,更多没有什么实感。
而且她自我感觉,近段时间以来,和系统的感应越来越微弱了。
可能就像祁嘉言猜测的那样,一旦系统确定宿主能在这个时代立足,便会渐渐地脱离她的身体。
估计它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指导宿主走上人生巅峰,而是教人自立自强。
谢湍意一共去了两天,考试只用了一天,另一天用来找铺子,顺便和租他们家房子的那人办理退租等事宜。
当时租给那名夫子的时候,夫妻俩就提前说了可能会收回来自己住的事情,每次收租的时候,也只按短租的时限来收。
这次事发虽然比较突然,但谢湍意又重新帮他找了房源,所以那人退房时倒是痛快得很。
至于商铺,也找到了几间比较合适的。
谢湍意这次要去的那间学堂里的管事也是个秀才,叫做林久,颇有一些人脉关系。
听说谢湍意在找商铺之后,给他推荐了几个比较靠谱的牙人。
沾了秀才身份的光,那几名牙人有心和谢湍意交好,把压箱底的铺子都拿了出来,位置和大小都比较符合夫妻俩的要求,价格也并不昂贵。
但夫妻俩却没有立马去定下来。
主要还是梁崇目前能外出的时间不多,小月儿正是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看顾的年纪,梁崇只能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去一小会儿。
粮食又得快点收回来,菌子也得马上下种,家里目前能动用的人手只有谢湍意一个,只能紧着地里的事情来。
其他买铺子、搬家的事儿都得往后推。
学堂也到了开学的时候,谢湍意已经跟官府那边说了辞工的事情,并提前跟吴正贤打了招呼。
他们家的基业毕竟还在良禾村,跟吴正贤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留个好印象十分必要。
两个都是官学,不过一个是在城里,一个是在村里,相当于左手倒右手,官府倒是没在谢湍意辞工的事情上为难。
他一请辞,招新的告示便立马发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最终应聘上村里学堂新夫子的,居然不是吴正贤早就走好门路的小儿子,反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