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言事务繁忙,只来得及匆匆过来了一次,露了个面,剩余的各种细节都是下属过来商议的。
最终那张方子的价格比梁崇想的更低一些,卖了四千两银子,官府要等到冬日种菌的时候,再派相关的技术官过来观摩,和梁崇学习怎么种植。
除了银子,祁怀瑾还题了一张“积善之家”的牌匾过来。
官府赐的牌匾,可以算作是一种荣誉的象征,比银两值钱多了。
“凡有孝女顺孙,贞女义妇,让财救患,及学士为民法式者,皆扁表其门,以兴善行”,凡是对社会有贡献有榜样作用的人,都可以赐牌匾。
提匾的人,一般都是皇帝,或是有名望的地方官员,不仅要有一定的学问,还要书法造诣了得,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这种荣誉类的嘉奖,算是成本最低,也最能鼓动人心的东西,比如后世的各种奖状、各种评比,其实得到了,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祁怀瑾一年不题十张也有八张,奖给那些地主乡绅,算不上什么稀奇之物。
但对于夫妻俩这种平头百姓来说,拿到这枚牌匾,委实也在十里八乡轰动了一番,从此,她家就是在官府挂了号的人家了,别人轻易不敢招惹。
日常办事时,吴正贤的态度都好上不少,经历上次唐天宝的事情,再加上这次,他对夫妻俩的背景深信不疑。
而之所以能给梁崇题匾,是因为在官府那边,这张方子算是被梁崇无偿捐献的,给官府带来了一定的收入贡献。
至于那四千两银子,并不是卖方子的钱,有一千两是捐献的嘉奖,剩余的都是祁嘉言从自己的腰包里面掏出来的。
他投胎投的好,赚钱容易,手头漏点也没啥,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一种缘分和幸运。
更何况,有了这个金饽饽,他们离给皇帝承诺的业绩就更近了一步,并不吃亏。
当然,这些夫妻俩都不得而知。
欠黄杜仲的那些银子,从达州城考试回来时,就已经给他送过去了。
剩余的那些,加上这几千两,其实已经够买梁崇看上的那几间房子和庄子了。
但搬家不是说搬就搬的,她俩的亲戚朋友都在这边,达州的资产也不是说买就买。
梁崇的庄子也还在起步阶段,果树和各种作物刚种下去没多久,正是打理的关键时期。
夫妻俩只是好好的存好了银子,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原先的那一百一十只鸡鸭都是能产蛋的,新买的那一百只还要再养一段时间。
梁崇的庄子里,每天都有八九十个蛋产出,夏季鸡蛋的价格更便宜一些,一文钱一个,每个月能进账二两多银子。
种下去的榛子树基本都成活了,但当时种的时候,怕枝叶争夺养分,砍了枝枝叉叉,今年暂时还在生长阶段。
沙果要到八月底的时候才能成熟,四五月份正是它的花期,白色的花朵大小适中,挤挤攘攘的堆在枝头,空气中散发着一阵好闻的香味。
甜菜郁郁葱葱,长势很不错,一片欣欣向荣。
留下的那两亩地还没有动,梁崇打算种上芝麻。
营州适合夏播,要等到六中下旬的时候才开始下种,芝麻的生长周期在八十五天到九十五天,种下去的话,得等到九月份才能收。
收了之后,梁崇打算榨一些芝麻油来吃。
红糖也自己留下一些,用来做芝麻糖,包上红纸,是时下人家常用来送礼的好物。
过年的小孩最盼着这一口。
不过现在做芝麻糖的原材料没有那么金贵,大部分都只用麦芽糖,卖价也相对更便宜。
另外,祁嘉言的人一走,梁崇便叫来施工的师傅,在原先李漂来他们住的房子旁边的空地上,盖起了红糖工坊。
向麟的哥哥当时买这个庄子的时候,可能想着弟弟还会在里面加盖,所以特意留了一块空地,不大,只有两分地左右。
但用来盖红糖工坊的话是足够了,梁崇目前的订单量只有两千斤,多盖也没必要。
因为做的是食品,必须得保证卫生,所以建造时,梁崇花了大功夫。
外墙虽然是土夯的,但里面的大灶还有各种设施都用了青砖加盖,并抹得十分光滑,确保尘土不多。
做红糖要经过榨汁、过滤、熬糖、定型、切割、包装等几道工序。
除了三个带着铁锅的大灶,梁崇还设计了专门的切甜菜的地方,以及过滤的池子。
糖稀熬出来之后,还要放到模板上冷却定型,再进行切割。
这些东西,都是建造之初就要投入的。
因此,建造的成本也比较昂贵,光盖房就花了梁崇二十多两银子。
三口大铁锅真材实料,二两银子一口,花了六两。
给红糖定型的模具都是用木头做的,手工费和材料费倒是便宜,只花了几百文钱。
至于红纸和包装的麻绳,到时候再买。
除此之外,梁崇还打算走一小批高端路线,又另外定制了两个小的铁锅,和一些底下刻有字和花纹的模具。
到时候糖稀熬出来,再用小铁锅依次倒入分割好的小型磨具中。
脱模之后,红糖表面上便会有各种字样和图案,比一整片脱下来,再用刀切成方块美观的多,卖价也会更贵一些。
期间,还去参加了方小鱼和巴尔思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