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带回来了?”
“是的,祖母,昨天夜里已经带回来了。”
“好,都是这个毒妇,若不是她,景……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小时候孙子确实是她带大的,那时候的景洪多可爱懂事,哪怕是对待庶出的兄弟也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可随着年纪越大秦氏插手的就越多,孩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能管的就有限多了。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能心狠到如此地步,难道真的是什么瓜接什么种?
每每想到这些,侯老夫人就忍不住的伤心。
心中再恨,那也是她从小带大的孙子啊!
“祖母,秦氏已经招了,孙儿当年走丢就是她一手谋划的,为的就是给他儿子铺路”想到现今如丧家之犬的秦氏钱虎嘴角掀起冷笑。
昨夜将人带回他和闺女可是好好的将礼还了回去。
起初那女人还死不承认,他们有的是手段,尤其是闺女,想到闺女的那些手段钱虎都忍不住渗的慌。
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闺女她做不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捣鼓在那女人身上,尤其那个叫什么虫刑的,也不知道闺女是从哪里捣鼓出来的,无数个指甲长米粒粗的虫子,顺着在身体上开的一个小口就这么在体内横冲直撞的,那个惨呀,真的是没眼看,让他这个苦主看的都有些同情那恶女人了。
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死又死不成,想活又活不起。
“毒妇,毒妇,果真是她,我当年就怀疑是她,奈何那恶毒的女人没留下任何线索,你那个……”想到儿子和老夫人气愤的情绪一顿,顿时精气神也跟着少了几分“若不是他……也护着那女人,或许早就找到你了,祖母悔呀,要是当年能够冷下心不同意,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侯老夫人的肩膀塌了下来,本来就是瘦的身体也更显得单薄了,看的钱宝有些不忍心搂住了老太太。
“太祖母,牛又不喝水哪有强按头的,祖父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哪里是你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就算祖父孝顺阻止了,可那女人能将祖父哄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一计不成,自然还会有另外一计,哪里是能防得住的,并且谁又能通晓未来,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太祖母此事根本就不是阻止的事,也许就是天意呢,不然爹爹怎么会遇到他师傅,又怎么救娘,更别说还有了我这么可爱美丽有孝顺的重孙女儿了……”
劝着太祖母钱宝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傲娇的小模样看着就让人稀罕,也就是正难过呢不然老太太非得抱重孙女好好的稀罕不可。
钱宝这样劝着太祖母,钱虎却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那女人容不下派人将他扔了,哪里又能遇到师傅和媳妇呢,更别说闺女了,没了闺女他又怎能走到如今这样的高度,恐怕依然只是一个在继母手里讨生活的小可怜。
呃,可能也不是,毕竟有祖母疼他,可终究也只是一个寻常人。
这么一说那女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随着闺女的话深以为然的点头。
被重孙女这么一安慰,心里确实也好受多了,侯老夫人也听进去了。
孩子说的对,牛又不喝水,难道还能强按头,或许这就是命啊!
只是害了她孙子,就是将那女人大卸八块都消不了她心中的恨意。
“那……你爹的事她也参与了吗?”侯老夫人握紧了手。
钱虎摇头:“此事她倒是真不知情,不过……却将父亲的死都安在了她的身上,说是她的主意,事情都是她做的,和景洪没任何关系。”
不得不说人是恶了些,但一颗爱子之心却没有掺杂任何的私心。
闻言老太太笑了,只不过笑容有些无力,还有嘲讽。
那么恶毒的女人都尚且还有几分真心,没想到嫡亲的孙子却能如此绝情。
“景洪呢……”
“他不承认,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确实不重要了,侯老夫人点头。
那日或许是刺激到了,也或者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又或者是为了激景宗,将他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也没背着她这个当祖母的,当然也没想放过她这个当祖母的,亲自喂了她药,让她对这个孙子彻底的死心了。
侯老夫人:“他……就交给你处理了,只要留一条命不论怎样祖母都没有意见,至于秦氏……算了给她一个痛快吧。”
“是”钱虎点头。
这个结果没有意外,毕竟是朝夕相处亲自看着长大的孙子,老太太心中虽恨却也真的狠不下心。
“至于宋氏还有孩子们……实话实说吧。”对于这个孙媳妇老夫人是喜欢的,平日里也记挂她这个老太太,有事儿没事儿也得回来陪她。
只是……以后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无论以后是继续待侯府还是离开她都不会阻拦。
只是重孙子不能带走,两个孩子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是,祖母。”
祖母安排的很好,倒也省的他犯愁了,秦氏和两个孩子确实是不知情,软禁了这么些日子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真相了。
钱虎从没有想过替景洪隐瞒什么,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谁让他们有个如此狠心的爹呢。
有因必有果,这是他们的命。
“祖母,时间还早,不如陪宝儿出去走走,咱们家的院子如今已经修缮好,您老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的吗,或者需要添加什么,娘这几日忙的是脚不沾地,正好咱们也去帮帮忙……”
事情已然决定了,看着老太太低沉的心情,钱宝有的是法子让老太太忙起来。
被乖宝这么一阵撒娇加上打诨插科,侯老夫人哪里还有伤感的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走了。
赵妈妈赶紧跟上,眼角划过笑。
对小姐是万分的感激,若是没有小姐老夫人怕是走不出来了。
看着闺女风风火火的将祖母拉走了,钱虎摇摇头,笑了,接着眸色一寒,转身去了侯府的暗牢。
确实该解决了,不然光是想着就就膈应的慌。
暗牢里,景洪披头散发的坐在杂草堆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计划好的一切为什么总是出岔子,他请的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隐阁,但凡出手几乎就没有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