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衡君亦停下动作，接过旁边狱卒递过来的白色布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
“这里交给你们了！”说完把用过的布巾随意一甩就出了大牢。
“等他交代完了，就了结了吧！”刚出大牢，他就面无表情地对身边下属说道。
下属听到这话，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属下听说昨天邺王殿下找过大人....”
“邺王啊....”衡君亦不在意地道，“他的男宠里竟然出现了敌国间谍，他这会说不定正在陛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撇清关系呢。”
说完就快步出了地牢，刚回到官衙就见自家的随从初一已经候着了，他走到早已准备好的铜盆开始细细洗着手上残留的血迹，初一熟练地取了一条干净的布巾候在他旁边。
“怎么样？”
“那小二已经按照千小姐把谣言散布了出去，现在将军府大小姐移情别恋沛国公世子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哦？”衡君亦挑了挑眉，“那大将军府还有什么动作？”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听将军府下人说将军府的千老夫人听到这个传言被气得病倒了...”
说到这里初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大将军府有人请大夫。”
“千大将军可是个孝子，千老夫人病倒了.....却没有请大夫.....”衡君亦沉吟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瑾言那边听到传言了吗？”衡君亦接过布巾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顾世子应该已经听到传言了，今天下午就派人去查谣言的出处了。”
“那千大小姐岂不是很快就会暴露了？”语气中满是兴味。
“还要盯着顾世子吗？他们那边能人异士众多，我们的人再盯下去恐怕有暴露的风险。”
“不用了，把人撤回来，只是看个热闹而已，没必要搭上好不容易培养的人，大将军府那边倒是可以想办法塞个人进去。”
“是！”
“世子，已经查清楚了！最开始散布你和千大小姐谣言的是话满楼的一个小二，据这个小二交代，是....千大小姐给了他银子，要他散布这个谣言的...”
墨书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世子，他当时听到这个结果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再三审问这个店小二都没有改口，应该没有说谎。
“千姬？”顾瑾言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他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这应该不是千大将军的意思，是千大小姐自作主张？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受宁王世子的指示？
“最近千大小姐有见过什么人吗？”
“自从前段时间花会，千大小姐落水后一直被禁足，前天才解了禁，解禁当天她就出门去了话满楼找小二散布谣言，后面再没有出过门了。”
说完这些，墨书突然眼睛一亮了，说道“会不会是千大小姐被宁王世子拒绝。故意散布这样的谣言，想要让宁王世子后悔的？”
听到自己侍卫说出的话，顾瑾言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李明躲她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个后悔，怕不是听到这个传言终于松了口气吧？”
“那女子的想法跟世子你又不一样.....”墨书觉得自家世子啥都好就是太过理智，根本理解不了那些女子的弯弯绕绕的想法。
“你最近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顾瑾言觉得自己这个侍卫最近的行为有些怪异，经常冒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会看那种东西？”
墨书矢口否认，开玩笑，自己怎么能让主子知道自己还有时间偷偷看话本。
自从上次书肆帮着自家世子送了那本《艳色俏郎君》给杭小姐后，墨书就对那本畅销得断货的话本子，生出了十二分的兴趣，找遍了整个京城的书局，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本，原本只是想随便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的，谁知一看就上了头，硬是熬夜看完了。
不得不说这话本子看起来比那些露骨的春宫图还让人面红耳赤，果然文字的给人的联想比直观的画像刺激多了，也香艳多了。
但是，杭小姐一个深闺小姐，怎么会喜欢看这种话本子？
“你去准备一些女子喜欢的东西，”顾瑾言想了想开口对墨书吩咐道。
“？？？？”墨书刚回过神就听见这句话，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世子要准备这些做什么？”
“上次在青山寺杭小姐救了我，我还没有登门道谢，她现在借住在大将军府，明天可以用这个借口去探探那位千大小姐。”
“呃.....可是这样的话，那上次青山寺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无妨，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们当时没有抓住我，现在也拿我没有办法。”
大将军府，千姬和杭柠青此时正趴在床上一人捧着一本《艳色俏郎君》看得津津有味，两人时不时还交流几句，然后发出尖叫声，守在外面的鸳儿和蝶儿听见了相互对望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天千姬和杭柠青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鸳鸯和蝴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没想到古人写这些比我们现代人还要直白，真是什么都敢写啊，这要放在我们那里不早就被下架了？”杭柠青捂着滚烫的双颊感叹道。
“其他的暂且不论，这文笔可是比原书作者好多了啊！”千姬吐槽道。
“要是没有那糟心的剧情要走，这样的日子也挺惬意的，还不用上班上学，简直不要太美好！”
“有剧情也不用怕，”千姬安慰道“你看我这两天利用谣言完成剧情不也挺好的。谣言放出去了只要大家相信了，实际是怎样的不重要，你看千老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外面都传言她被我气得卧病不起，现在不是一样身体健康得很？”
“我呢，也就是被大将军和将军夫人骂骂而已，既不用面对男主演戏，又不用真的让老夫人生病。”
“.....但你是女配啊，我可是女主，我跟顾瑾言很多的剧情都是私底下的，怎么可能靠谣言解决？难道以后我还能到处去散播他欲求不满，让我下不了床？他怕不是要冲过来弄死我！”
杭柠青觉得真是生活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