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给你拆,你就不拆啊?
他们说,那是他们的宗祠,那就是啊?
你干这个的,这点事还搞不定吗?
直接跟他们干不就完了,你不是有一帮子手下吗?”
对面我不耐烦的问道。
彭光辉解释说,这帮人很是敢打。
他已经尝试过,使用暴力,跟那帮阻挠拆迁的人,碰了一下子。
结果彭光辉6个手下住院,还有一个重伤进了IcU。
而对面阻挠拆迁的人,就是几个人轻微擦伤。
彭光辉的人,打不过对方那伙人。
“他们一百多号人呢。
而且我看着不像是村里的农民。
有几个是真正的村里流氓,其他都是外面找来的,专门闹事的帮手。
对方的人数,似乎还远不止这种。
我们打起来的时候,周边村镇,马上又有人来支援。
对面一百多号人,一下变成差不多两百人 。
我怎么打嘛!”
对方显然是有组织的。
有组织,必然就有预谋。
我一问,还真是。
彭愣子很机敏,这次阻碍拆迁,就是村里那几户小姓人家做的局。
那个宗祠,确实是已经荒废。
那几户人家,就专门等着彭愣子签下合约,给村民发了拆迁补贴,急着开工的时候来闹事。
他们连夜把废弃宗祠打扫了一下。
向彭愣子开口要两千万的赔偿款。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天文数字。
这要是答应下来,彭愣子会亏得底掉。
不赔钱,这几乎人家就闹事。
他们在这村里是小姓人家,但是在周边其他村子,他们刁姓又是大姓。
亲戚带亲戚,老乡带老乡的,加之许以利益,还有宗祠这样敏感的话题,周边很多刁姓的人就来帮忙了。
村里那几户人家,是专门设套的,当初签合约前,动迁之前,彭愣子走访的时候,就问到过这几户姓刁的。
他们都说这是废弃的,随便拆,彭愣子一入局,一和甲方签约打款,这几个姓刁的,就开始阻碍拆迁。
他们清楚,拖延工期的话,彭愣子就不能如期回款,后果很严重。
借此勒索彭愣子。
“所以,你想从我这调人,去摆平这事?”
彭愣子羞愧的点头:“是啊,山哥帮个忙。
不要收我太贵了,我没有多少钱支付给你了。
工地就在坪山。
这事,也就只有你能摆平了。
你不知道,这几个闹事的,早有准备呢。
今天报社的人都来了,准备要给我施压呢,要卖惨呢。”
我两手叉腰,看了眼天空, 重重叹气:“弄的这叫是事儿。
我借钱给你做买卖。
完了我还要帮你擦屁股?
你这不是将我军吗?
我要是不帮你,你收不到甲方的款,也就没钱还我。”
彭光辉摆摆手,小心翼翼的回道:“我哪敢将您的军呐?
确实是没办法了,这才来找您来了。
帮个忙吧,看在过去老朋友的份上。
再说了,您做的,不就是黑道的买卖吗?
帮我把事儿平了,我付您费用。”
我摆摆手:“不帮,我后天就结婚了,我还惹这事儿干嘛?”
彭光辉又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哭道:“不行啊山哥。
你不帮我,我就真的死定了。
我搞不过那帮村民。
他们人太多了。
找执法队也没用,没人敢惹众怒。
您出手拉我一把吧。
我给300万,好不好,帮帮我。
不然我真的会死的,我孩子还那么小......
我给你磕头了!”
说罢噗噗噗就是三个响头。
我嫌弃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跟我装惨了,钱打过来了,事我来摆平,滚吧。”
彭光辉兴奋的笑了起来,又磕了三个头:“谢山哥!”
他擦擦眼泪,看了一眼有些面生的邱远章,开心的离开了。
我侧头一看。
邱远章正埋头想着什么:“山哥,这事会很难办吗?”
“你没看见,这事都把彭愣子都逼哭了吗,不难办,就不会来找我。”
“难怪,那么高的价,他都能接受......”
“高吗?”
我这是看他没啥钱了,都砸进项目里了,才要三百万。
加之又是老朋友。
不然肯定要多收。
邱远章沉沉点头:“高,我三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
山哥,要不你把这事交给我?
要是我搞成了,我不要多了,50万就成。
你看.....”
见我皱眉犹豫,他马上又道:“30万也成,或者....你说个数。”
我和李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笑。
“你知道,你接了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吗?”
邱远章看着我的眼睛,坚决的回道:“知道,那就一脚踏进黑道了。”
我深呼吸道:“没错......你真的准备这样做吗?”
“对,我想好了,我要做有钱人!”
我赞许的点点头。
“那好。
我给你30万预付款。
事成后,再给你70万尾款。
另外,我再给你调10个兄弟给你用。
打伤了人我负责,但是别搞死人。
搞死了你自己跑路,跟我没关系。”
邱远章稍稍思忖:“行,就这么定了。”
“明天先去公司找坤叔,他给你安排个宿舍啥的,然后就去找刚才的彭愣子,要那帮人的资料。”
我边说边上车。
邱远章跟着,抢在李响前头,帮我打开了后车门:“收到山哥。”
车门被关上,李响开车往别墅开去。
路上,响哥一直皱着眉头。
“你在想什么响哥?”
“刚才那个邱远章,到底什么来头?”
我把苏苡落告诉我的情况,跟响哥讲了一下。
听了邱远章的事后,李响再次陷入沉默。
“怎么了,响哥,你是觉得,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一下子,我也讲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响哥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
李响缓声道:“或许,是他对苏苡落的爱,太离奇了......
但是也说不准。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不过.....他是队伍里出来的。
我在队伍里,可没见过这么独特的人。
队伍是把个性磨平。
而他如此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