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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失了进贡的礼物,佟夜冥还是十分高调的走入了西秦的都城。

不得不说他的能力非凡,不知他从何处调了二千人马护送着他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皇城。

即墨离陪着莫离殇坐在酒楼包间里看着街道中整齐有序的卫兵,那些卫兵十分警惕地保卫着一顶华美而气势宏大的软轿,软轿的帘子开着,佟夜冥正襟危坐于轿中,眼微微翕着,从排梳般的墨睫中隐隐射出威仪的光芒。

他脸若刀削,鼻似悬胆,唇薄如刃,皮肤却仿佛上好的瓷器,加上得天独厚的高贵之气,隐隐藏匿的轩然霸气,衬托的他朗朗珠玉,丰姿神貌更是轩轩如朝霞举濯濯如春月柳。

即墨离有些吃味道:“他这样子倒是很惬意,一点不像是受了打击的样子。”

“扑哧!”

莫离殇轻笑,白了他一眼道:“他论才比不上你,论貌他还是顶着佟夜寒的貌来的,当然就算他本来的相貌也比不上你,论气度丰仪他亦是远远比不上你,最最重要的是在我的心里,天下之重也比不上你更重,你还有什么可吃醋的?”

“真的么?”

即墨离听了大喜,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小手,情动不已地看着她。

“傻瓜。”

她莞尔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心念一动,大手用力间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就依在了他的怀里,唇轻轻的印上了她的,仿佛是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珍视不已。

这时隔壁包间传来惊艳的女音。

“天啊,这就是大昭的寒王爷么?长得这般的俊美,看来与咱们明月太子有得一拼呢!”

“是啊,真是美男子啊!不过你见过明月太子么?听说明月太子堪比神仙呢,这大昭的王爷能比得上咱们太子么?”

“唉,那明月太子神龙不见尾,哪是这么容易见到的?不过你还见过比这个寒王爷更美的男人么?”

“切,你都没见过却拿他跟咱们明月太子比?”

那女子不服气道:“那你见过明月太子么?又怎么知道他比不上明月太子?”

先前一人愣了愣后,强硬道:“听说大昭最美的是太子佟夜冥,这个寒王爷虽美却定是美不过佟夜冥,可是大昭的太子为了咱们太子妃可是一夜白了头,到后来,太子妃也没看上他,却选择了咱们的明月太子,可见咱们明月太子定是比佟夜冥还美上几分,那不是比这个寒王爷更美了么?”

“你这个逻辑根本不通,难道咱们太子妃是以貌取人的么?”

“那谁知道?听说王小姐说她见过太子妃,长得也就一个清秀而已,怎么就招了这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喜欢呢?”

“也许是习了什么狐媚之术吧,不然又不是天下的女人死绝了,这一个个仙人般的男人会巴着她不放?”

“是啊,听说那莫离殇是妖孽转世,是她父亲亲口对外宣称的……。”

“啊,那还得了,她要是狐狸精转世,不得把咱们太子的精血都吸干了么?”

“嘘,你们不要命了么,你们忘了以前敢非议太子妃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么?明月太子为了制止那些传谣之人手段多么的狠辣么?”

“啊……”

先前的女子似乎害怕的轻呼了声。

“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倒是说说看呢?”

“听说先前有人敢非议太子妃,明月太子一怒之下,把那些人的舌头都割了,女的都送到了妓院,男的送到了伶人馆,那些年老的送到了矿里,做苦工做到死,简直惨不忍睹!”

“啊……这么惨?明月太子居然这么残忍么?”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看看美男就算了,千万不要祸从口出。”

众女立刻闭上了嘴,又转而言他的议论起了衣服发饰。

即墨离的脸变得铁青,恨不得立刻下令把这些碎嘴的女子都抓了起来

莫离殇含笑道:“她们说就说呗,你又何苦这么生气?”

“我是生气她们这么诽谤于你,这些长舌妇,真该像她们所说拔了她们的舌才好。”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呗,呵呵,你要是真拔了她们的舌头倒坐实了她们的话了。不过,当初你是怎么制止住这个流言的?难道真像她们所说的这么无情么?”

“怎么会?虽然我是真的想这么做,可是却不能为此让你更添了恶名。”

即墨离搂着她的细腰笑道:“我只是下令,谁敢妄议太子妃者,罚银二十两,有举报者,查而属实赏银十两。于是众人谁也不敢说了,因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的人会不会举报啊,这二十两银子可是不一个数目,而举报者更是为了得到十两银子会竖起耳朵听,那段时间里别说你的流言蜚语了,就算连冶安都好了许多。因为每到晚上,很多的人都在人家墙角偷听,那些鸡鸣狗盗之人都不敢出来了。”

“哈哈,你太有才了,说,你从中得到了多少银子?”

即墨离假装惋惜道:“别提了,刚开始挣了一两千银子,到后一个大钱都看不到了。”

“你这个大坏蛋,这都能想着办法挣钱。”

莫离殇媚眼如丝的轻瞟了他一眼,瞟得他浑身骨头都轻了。

他低下头将诱惑而性感的嗓音盘旋在她的耳涡边低语轻喃:“其实我也很怀疑你是不是妖精转世,怎么就把我迷得心魂俱失,要也要不够你呢?

脸顿时通红,她期期艾艾道:“你这个色狼……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来……解释你好色的行为……”

“我怎么好色了?”他邪佞的笑,唇间绽开魔魅的笑:“是这样还是这样?”

“你……。”

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一如那摇曳在春风里的罂粟,泛着春情点点又致命诱惑。

“我怎么了?”

声音更是低沉,带着嘶哑的性感,鼻息已然盘旋于她的脸上,仿佛烈焰般将她烘烤的快要窜息。

迷离着雾样的水眸,欲语还羞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俊颜,排扇般的墨睫之下掩映着的是掠夺与欲望的火眸。

“这……可是……酒楼……。”

她紧紧地咬着唇,那一对小小的贝壳泄露了她迷茫的无助。

“该死!”他戛然而止,脸猛得停在了离她一寸之处,那被欲望燃烧的眸间带着惊人的隐忍。

“扑哧!”

莫离殇忍不住地笑了,难得看到即墨离被吃瘪的样子。

脸顿时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好啊,你敢取笑我,看我回过怎么捉弄你,今天晚上你不用睡觉了。”

“好,我今天晚上学习绣花!”

一本正经道。

“好你可以先从我身上练习,我不介意,你用嘴帮我满身绣满各种姹紫嫣红的花。”

“你……。”

她呆了下后,才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色狼!”

“嘿嘿,我只色你。”得逞地笑了。

那一夜两人绣了一夜的花,不过明显是即墨离绣得更好,因为他绣得更密,颜色更艳,而且绣得很敬业。

皇宫里,即墨澜面前跪着一个黑衣人。

“说!”

“是,皇上,太子妃好像并没有意思将那些人都杀之灭口。”

“你说什么?”

即墨澜眼中陡然射出了犀利的光芒。

“回皇上,太子妃决定在离死亡峡谷十里之处建立一个营地,准备让那余下的二千人在那里安营扎寨下来。”

“呯!”

即墨澜气得用力拍在了龙案之上,怒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她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

黑衣人默不作声的跪着,见即墨澜似乎平息了怒气后才道:“太子妃训练人才确实是技高一筹,她结合了大昭与西秦的训练方法又加以改良创新,将这些只是普通的盗匪竟然训练成了强将精兵!不但在几次剿匪中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就算是这次与寒王爷一战,只是死了一千人,而大昭却死了近三千多人,此战可以说是极为完美。现在剩下的人以太子妃马首是瞻,把太子妃当成了神般的敬仰着,说太子妃就算是反朝廷,他们也跟着干。”

“呯”

即墨澜将案上的文房四宝都扫到了地上,微显昏黄的眼变得阴狠无比冰寒刺骨,冷冷道:“什么意思?难道她想反朝廷么?”

“这倒不是,奴才只是为了说明这些人对太子妃的忠心,这一路上以奴才观察太子妃对西秦倒是忠心耿耿所行所为都是为了西秦而考虑的。”

“哼,她心向着明月那就是西秦的福,她要是有了反心就是西秦的祸,绝不能让她在西秦培养出死士来。”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告,太子妃曾去夜探县城的一个员外府。”

“什么员外府?”

“这个太子妃没有告诉营里的人,除了那个大熊知道外,营里的都不知道属于太子妃的个人行为。那个员外姓林是咱们王大将军的姻亲,他家的女儿嫁给了王家公子为妾。”

眼芒轻闪,划过一道疑云:“她去员外府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那员外府十分的森严,奴才才一靠近就被发现了,幸亏奴才机灵才逃了出来。”

“噢?这么诡异?一个普通的富户会这么严密么?”

“而且奴才还听说,当晚王将军也去了。”

“王文远他也去了?”

即墨澜的眉皱得紧紧的,这王文远是太后的亲弟弟,又身居高位手掌重兵,眼下居然夜入小县城与莫离殇私会,是为了什么呢?

“是的,而且奴才还查到寒王爷当夜也在那个员外府!”

“呯!”

即墨澜再次用力拍向了龙案,怒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想合谋分了西秦不成?”

转过头狠狠地看着那黑衣人,看得那个心惊胆战,不知所以,正在惊恐莫名之时,只听即墨澜问道:“你此次参与抢夺大昭供品时,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异样?”

黑衣人想了想道:“异样倒没有看出,似乎感觉太子妃与那个寒王很熟悉,那个寒王说不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怪异。还有,听说那日员外府还有西国的人出现了,而太子妃是寒王爷亲自送出林员外府的。”

“亲自送出来?”

“是的,虽然说是挟持的,但寒王爷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让奴才无法辩断!”

“大昭,西国,莫离殇,王文远!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即墨澜皱着眉指轻弹着。

黑衣人不敢回答,只是跪着不动。

过了半晌,即墨澜才道:“你继续埋伏在那里,随时等待命令。下去吧。”

“是,”

黑衣人磕了个头快速退下。

“李林,你说朕该怎么办?该怎么对待太子妃?”

太监李林如鬼影般飘到了即墨澜身边,低着头恭敬道:“极力笼络,如若无法驾驭为保西秦万代基业唯有杀之!”

即墨澜听罢后轻轻地摆了摆手。

李林行了礼后退了出去,诺大的御书房只有即墨澜一人静静的坐着……。

“莫离殇,太子妃,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你对明月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你与大昭是藕断丝连还是真的一刀两断?你到底是大昭的棋子还是西秦的妃子?”

即墨澜语气中带着尖锐的质疑,猛得他龙睛突起,射出杀意,沉声道:“任你怎么扑腾,朕就先断了你的念想。”

“来人,宣王将军。”

“太子妃,有人送拜帖来了。”

“谁的?”

“是大昭寒王爷的。”

“寒王爷送拜帖应该给太子,给本宫做什么?”

“那寒王爷说是要见见太子妃。”

“男女有别,本宫不见。”莫离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太监总管退了下去。

“这个佟夜冥倒似个苍蝇般盯着小姐不放,真讨厌。”

如诗气呼呼的骂了句。

“扑哧”

莫离殇不禁笑了起来,逗弄她道:“小姐我都没有生气,你倒生起气来了?如诗,最近你的脾气可是见长啊?”

“哪有,我的脾气一直是很温柔的。”如诗白了眼莫离殇。

“瞧瞧你,都敢给我脸色看了还说脾气没长?”

莫离殇突然将脸凑到了她的面前,暖昧的眨了眨眼道:“说说看,你什么时候跟我做妯娌?”

“小姐!你胡说什么啊?”

如诗的脸涨得通红,恨恨地跺着脚道:“谁说我要嫁给那个登徒子的?”

“登徒子?不会吧?明玉皇弟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诚意有诚意,要什么有什么?到现在府里也没有一个女人,怎么会是登徒子呢?”

“对啊,皇嫂说得真对,我也很想知道……。”

这时从树上飘来一声好听的男声。

两人抬头一看却见即墨明玉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桃花树上,风吹过处,无数淡粉桃花零零洒落,那一袭白衣飘飘配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透着仙人的般的灵逸。

莫离殇抬起头笑眯眯的取笑道:“皇弟,你一大早的就来太子府当警卫么?”

如诗则是脸色一变斥道:“四皇子,你可知道这太子府是不让闲杂男人进来的?”

“我是闲杂男人么?论现在的身份我是太子的亲弟弟!”

莫离殇眉轻挑道:“那论未来的身份呢?”

“嘿嘿,皇嫂这话问得好,论未来的身份我是如诗美人儿的亲亲夫君,有这两重身份,我怎么也时得这太子府了。”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夫君了?你这个登徒子。”

如诗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我都睡在一张床了,我不是你夫君是谁?”

“你……。”

如诗咬牙切齿,河东狮吼道:“你还敢胡说,都说了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谁说没有发生的?”

即墨明玉狡诈地笑,随后对着莫离殇诉苦道:“皇嫂,你可得为皇弟作主啊,皇弟我守身如玉十几年的身体可是全被如诗美人看了个够,还摸了个遍的,你说她该不该对我负责?”

“你还说?那是为了疗伤,我根本没把你当男人!”

“什么没把我当男人?难道你把我当女人么?”

如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他却又看向了莫离殇,幽怨无比道:“皇嫂,你说我的清白被你的丫环都毁了,你要是不为我作主,我就……我就……我就不活了……”

“扑哧!”

看着即墨明玉夸张的耍宝表情,莫离殇实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将袖掩着唇道:“我突然想起你皇兄下朝后要吃燕窝粥,我得为你皇兄熬粥去了,你们慢慢聊着……。”

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姐……”

如诗急着追了上去,心下却暗恼莫离殇分明是捉弄于她,什么熬燕窝粥纯属胡言乱语,莫离殇会熬粥才怪呢,找个理由都这么瘪脚!

可是她还未走出一步,腰间却被横过来的一条铁臂牢牢地缠住了,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张人神共愤,让她梦魇连连的脸,那张脸笑得得意非凡,一副打的样子。

“嘿嘿。皇嫂真是七窍玲珑心,你又何苦如此不知情趣地驳了她的好意呢?”

如诗勃然大怒,语无伦次道:“小姐是七窍玲珑心,我就是王八称砣心么?”

即墨明玉一愣,笑得更是狐狸眼弯成了媚月形,惊喜道:“难道如诗小美人是吃醋我夸了皇嫂么?嘿嘿,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呢?”

“吃你个头?”

“好啊,来吧,你想从哪头吃起?”

“你……”如诗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半天憋出来一句话道:“色狼!”

很无辜地眨了眨眼,那张惊世骇俗的脸显得纯真无比,他委曲道:“是你自己说要吃我的头,我只是问你从哪头吃起,怎么成了色狼了呢?”

“谁要吃你了?你有什么好吃的?你以为你是人参果么?吃了还能长生不老?”

“人参果比不上,不过听说男女阴阳调和可以让女人青春永驻,我看你现在易怒易燥,多是阴阳失调所至,所以咱们不妨试试如何?”

“你。你……你……”

如诗又羞又怒,连着说了三个你字,一双妙目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冒出火来。

即墨明玉不为所动,猛得抱起了她,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以后不要用你来称呼我,叫我玉就行了。”

“玉……。”如诗见被他制得死死的,灵机一动,发出了嗲得酥骨头的妖娆声音。

那声音如入了骨的酥麻,让明玉明知道她有假却还是受了蛊惑,他垂下了桃花眸,闪着欲望的雾气,深情地看着如诗。

此时的如诗妖娆无比,她长臂轻舒挽上了他的脖子,如气如兰,星眸间流光四溢:“你真的很喜欢我么?”

“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很爱。”他收敛了嬉笑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那眼中透出的坚定让如诗的心微微一抖。

“我究竟哪里好了?”

“你哪都不好,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又凶悍又野蛮,又不会怜香惜玉,既不会女针又不会贤惠……。”

即墨明玉正说得滔滔不绝,偷眼却看到了如诗咬得死死的唇,眼露凶光,他内心禁不住暗喜,这个小妮子是口硬心软,明明对他有感觉偏偏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来。

当然他也知道就好就收,眼见着如诗就要暴发了,才峰回路转道:“可是我就是爱这样的你,你不会女红不要紧,反正我的衣服都是皇家织造的,用不着你做,而且我也舍不得你纤纤玉手为了我受了伤,你不会琴棋书画也没关系,会的人太多了,你不会反而显得你鹤立鸡群;你虽然野蛮凶悍说明你这是纯真自然,不像那些女人装着娇滴滴的其实一肚子的凶狠毒辣,你说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爱呢?”

如诗听了他的话芳心驿动,脸上现出可疑的红晕。

都道相爱之人看对方的缺点也是优点,她虽然说长得千娇百媚,但多年在江湖中养成的野蛮性格却是不敢让人恭维,说到琴棋书画虽然说不至于不会却也谈不上精通,要说医术与毒术倒是让人忘尘莫及。

要说她这样的人嫁给武林中人定是能够琴瑟和谐,可偏偏即墨明玉不是武林中人,而是皇室子弟!

说她不动心是假的,可是她却不敢动心,她害怕,害怕这只是权贵子弟的一时迷惑,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所以勾起了他的兴趣,也许等时间长了他就会厌倦了她的幼稚,她的单纯,她的无知…………。

他就是龙子,能配他的只有是那凤凰般的人,而不是她这山中的云雀。

他与她终是云泥之别,永远是不可能交集的。

想到这里,她心变得坚硬,脸上却笑得更是妖娆。

“你如果真的爱我,是不是能为我做任何事?”

眼芒轻闪,他笑而肯定道:“这是自然。”

“那么…………。”

她故意将声调拖得很长,突然纤指疾飞点住了他的麻穴,在他一麻间她如蛇般滑出了他的怀抱,脚下用力将他踹入了冰冷的湖水,随后笑道:“现在我想看你游泳,你就去河里好好游游吧。”

即墨明玉虽然被她一脚踹向了河中,却是不急不恼,口中还笑问:“你想看仰泳还是蛙泳,或者是自由泳?”

“你…………。”

如诗矛盾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笑面如花般呈自由落体坠入了湖里,就在他掉入冰冷湖水的一瞬间他还冲着她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媚眼。

心陡然一痛,禁不住急切的跑到了湖边,待看到他如鱼儿般游得欢畅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见他应该没事,才不着痕迹的吁了口气,有些落寞的走了。

待她走后,湖水哗啦轻响,从幽蓝的湖水中冒出了一张性感野性的脸来,他看着如诗远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了声:“你何时才能解开心结,你难道不知道爱一个人根本不在意她的出身么?”

“如诗,你今天怎么这么心不在焉?这燕窝粥里的糖都快打死卖糖的了!”莫离殇似笑非笑的看着魂不守舍的如诗。

如诗微微一愣,接过燕窝粥,迟疑道:“很甜么?”

莫离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很甜,而是非常甜。”

“我尝尝。”

说完拿起了勺子挽了一口放在了口中。

“唔…………”

她的眉一下紧紧的皱了起来,想吐一时找不到地方直接咽了下去,猛得找了一杯水咕咚喝了下去后,才缓过气道:“天啊,齁死我了。”

莫离殇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用眼白看向她悠悠道:“你才知道啊?”

“嘿嘿”

如诗尴尬的笑:“我这就给你换一碗。”

“别介,下面端来的别放成盐了,我可经不住你这般的试验。是不是平时我虐待你了,你有意打击报复我?”

“小姐,你说什么哪?我是这样的人么?

如诗不依的瞪了眼莫离殇。

莫离殇笑道:“看到没,我才说了一句,倒招你这般的埋怨,这年头小姐得看丫头的脸色了………”

“小姐………。”

如诗小脸涨得通红,狠狠地跺了跺脚。

“呵呵”

莫离殇见逗她逗得差不多了,才笑道:“你与明玉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回来后就这般心神不定?”

“能有怎么样?”如诗愣了愣后忸怩道。

“不是我帮明玉,明玉真是不错,虽然身为皇室子弟,却全完浮夸之气,就算是表现的有些风流倜傥不着边迹,但也是表面现象,为了蒙弊别人的。

事实上还是洁身自爱,难得是他用情极专,对你又是一往情深,更让我满意的是他对你的尊重,你也知道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一道圣旨下去,你就是不乐意也得乐意。

可是他却没有逼你,只是想用真心感动你,所以如果你不讨厌他的话,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你我姐妹一场,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小姐,你别操这个心了,我们俩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了?难道你不喜欢他么?”

“你不懂。”

“扑哧”

莫离殇看着已然陷入情网而不自知的如诗苦苦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不懂?我不懂什么是真爱能嫁给明月么?”

“小姐,我与明玉的情况跟你和太子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明月是男的,明玉也是男的,这不是一样的么?”

“小姐!”

如诗气呼呼地瞪了眼满脸捉狭的莫离殇,愤愤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回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小姐我笨,你倒是给我讲解一下呢!”

“小姐,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丫环,而他却是一个皇子,在西秦的地位尊贵无比,我们俩就是云泥之别怎么可能配在一起呢?素来都是金镶玉没有听过草镶玉的。”

“原来我的小如诗在担心这个啊,呵呵,你真是杞人忧天,明玉已然是西秦极为高贵之人,他本身的光芒已然无人能及,根本不需要他人再为他添光加彩了,他所需要的只是内心的幸福,而你就是他快乐的源泉,所以你的身份根本不是问题,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别人会怎么看他,怎么说他,也许一次两次他不在乎,可是次数多了呢?三人市虎众口铄金,到后来他会被左右,时间长了曾经在他眼里的优点都成了我致命的缺点,从而对我挑三捡四,最后漠然以对,直到相看两厌,与其如此不如不开始。”

莫离殇沉吟了一会,才道:“未来的事没有人能预料到,但我相信明玉不是那么浅薄的人,不是那种能被别人的情绪所左右的人,他认定的人就会是一辈子,你要不放心你可以再观察一下。”

“还观察什么啊,他都被我一脚踢下水了,估计这会正恨我不识好歹呢。”如诗苦涩地笑了笑,心头涌起微微的落寞,虽然她一直想让他放手,可是想到他真的放手了,可是心头却有着一丝丝的痛。

“你把他踢下水了?天啊,这么冷的天,他会不会冻病了?听说他小时候得了哮喘受不得凉的。”莫离殇夸张的惊呼起来,眼中闪过恶作剧的笑意。

“什么?他得过哮喘?”如诗听了心中一痛,顿时懊恼不已,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口气中的焦虑。

莫离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

如诗的脸色顿时变了,微微愣了愣后,她对莫离殇道:“小姐,我去帮你看看重新炖的燕窝好没。”

“嗯,去吧,不急,炖燕窝可是一个细致活,火候不到可不行。”

“好的。”如诗随口应了句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离殇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

“太子妃…………。”

总管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上回被太子赶走的男人又来了。他说一定要见到你。”

“赶走的男人?”

莫离殇奇怪地想了想后,才恍然大悟道:“可是自称是本宫友人的?”

“正是。”

“太子都说赶走他了,你怎么又来通报了?”

莫离殇冷眼看了看总管,即墨离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交往过密,她当然就以即墨离的想法马首是瞻,这个总管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情况却还这般不识趣,难道是别有所图?

总管轻轻抹了把汗,苦着脸道:“实在不是奴才敢自作主张,奴才是赶他走了,可是他又说是您的兄长,这下奴才怎么还敢赶走?”

“兄长?真是好笑本宫哪来的兄长?赶走!”

莫离殇嗤之以鼻的挥了挥手,以前即墨离说起情书的事她还以为是开玩笑,可是这几日却发现非但不是言过其实,还有些变本加厉,想来是知道她回太子府了,这一封封情书送进来的方法都是层出不穷。

有的包着玉佩扔进来,有的放风筝放进来,有的射箭射进来,更有甚者绑在狗身上从狗洞里钻进来,简直是五花八门让人目不暇接。

虽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不了莫离殇的手,但即墨离只要看到这些书信就脸色很黑,后果很严重,最后直接受害者还是莫离殇。

那就是没完没了的操练她,让她晚上从来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现在她都改了作息,只能白天睡觉,晚上应付这个欲求不满醋火中烧的男人。

“可是…………”

总管有些为难地看着莫离殇。

“什么可是?难道本宫说的话不管用么?”

“奴才不敢。”总管才低下了头,退了几步,才小声说道:“那公子说如果太子妃不想见他,请把他送给太子妃的玉佩还给他。”

“什么玉佩?”

莫离殇愣了愣,突然豁地站了起来,神情激动道:“快说,那位公子可是长得十分清瘦,样貌出众,透着一股子的灵气?”

“清瘦却是清瘦,样貌也是人中龙凤,可是灵气却未曾到,反而感觉有些病入膏肓的感觉,所以奴才感觉他与那个狂浪男子不同,才会为他通报。”

“好,做的好,快带本宫去迎接。”

莫离殇激动不已,泪流满面。

江南江北雪初消,漠漠轻黄惹嫩条,门前娉婷小苑中,却是婀娜曲池东。万千朝佩皆垂地,他人仙衣尽带风…。

莫离殇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美得飘然,透着欲雨朦胧的画面。

那春风拂过千丝万缕,柳条轻飞间,他一袭白衣胜雪,淡紫轻花衣摆迤逦于地,一头光滑如丝绸般的长发随飞起舞,飘飘然若仙人临凡,雅致之极,仅看其背影就能让人能感觉到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子上善若水般清逸高贵之气息。

腰间一条紫色丝绦飞扬着不羁的凌乱,却丝毫不损他卓越的风姿,更是凭添了几份洒脱的气息。

“哥哥…。”

莫离殇含着泪站在他的身后轻喃着。

男子微微一僵,肩略微的轻颤后,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如山涧泉水般清澈的双眸,眸底流泻出来的那一抹温柔,仿佛要醉倒世上所有的女子。

“太子妃…。”

薄唇轻启流淌出崇崇清音,却让莫离殇脚下一顿。

不可置信的美眸看向了他:“哥哥,你叫我做什么?”

“太子妃,在下任逍遥。”

笑,笑得风华绝代。

“你曾说过把我当妹妹的。”

眸间轻闪过一道幽光,唇间还是溢出那抹淡然地笑:“年少轻狂之言,太子妃身份高贵还是忘了才好。”

“你说什么?”

莫离殇如遭重击般退了一步后,忽然冲到了任逍遥的身前,轻道:“你再说一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来我是多么的担心你,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记挂着你这个哥哥?可是你却用一句年少轻狂就否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墨睫微垂下两道圆弧形的阴影,借以掩饰住内心的痛楚与心疼,笑依然那么平静,口中却淡漠如初:“事实本是如此,太子妃不必过于执着。”

雾慢慢的沾染了双眸,她努力的张着眼避免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声音微哽道:“那么任公子既然不是叙旧而来,今日找本宫又是所为何来?”

面对她负气而疏离的话语,他的心陡然一痛,可是想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遂掩下强烈的痛楚,笑得淡雅道:“先前曾赠于太子妃一枚玉信,眼下太子妃已然身为人妻,身边再放着别人的物事于太子妃的声名不利,所以在下想问太子妃取回。”

脸微微一白,莫离殇惨然一笑:“原来任公子是来讨回印信来的。”

手慢慢的伸入了怀中,拿出了当初任逍遥赠于她的那枚印信,这枚印信她从未用过,却一直放在身边,只是为了那份曾经美好的亲情。

可是不知为什么才仅仅一年时间全都变了,人变了,心变了,那么这一个死物留着又有何意义?

轻轻的将那印信递向了任逍遥。

他瘦削的脸微露苍白之色,身形似乎微颤,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红的是丝线,白的是他的手,一红一白撞击着刺目的色彩,让莫离殇看着有些怔忡。

“说来这印信原是送给太子妃的物事,如今取回却是心中惭愧,所以在下愿送一礼给太子妃。”

“不必了,你我男女有别,私相授受徒惹人话柄!”

莫离殇有些赌气的说了句。

任逍遥却不恼怒,竟然笑道:“并非是送于太子妃,只是作为给太子太子妃成婚贺礼,此礼送得晚些望太子妃莫要嫌弃!”

“不用了,太子府里不缺任何东西,多谢任公子好意了。”

“这个礼你一定要收。”

说完将手中一卷轴塞入了莫离殇的手中。

然后决然而去。

莫离殇心中不免有些生气,不明白怎么突然间任逍遥转变这么大,无缘无故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要了东西走了,更是诡异莫名的送了一卷不知道什么画给她。

慢慢的展开了画,眼陡然间睁得极大,全是诧异与惊奇,这图竟然是大昭的军事分布图,正是她在佟夜冥书房里要盗的那份,只是这份比那份更详细,绘得更精致,甚至连兵马分布的人数都进行的统计。

这个礼可是太重了,等于将大昭的江山送给了她。

他口中不承认与她之的感情,可是做的事却处处为她考虑。这一刻她泪流满面,匆匆卷好了画卷,追了上去。

追出数里却未见他的人影,心蓦得失落起来了,是什么原因让他这般的远离她,要这么急吼吼的与她划清界线呢?

有些落寞的往太子府走去,突然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从数十米之远的小树林里传了出来,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牵动了她的心。

脸色顿时变了,身形飞快的掠过了桃花漫漫的树林,林子深处,绿草幽幽,他一袭白衣飘飘若仙,苍白的手狠狠的抠入了树干,沿着指尖流淌出艳红血色。

“哥哥!”

莫离殇惊痛地奔了上去。

猛得拉住了他,入目的是他已然苍白得近乎于纸般透明的脸,那神情已然没了刚才的高雅清贵取而代之的是痛不欲生的扭曲,牙,雪白的牙紧紧的咬着薄唇,印下一道道深痕,几乎血色殆尽的唇中却汩汩的冒着腥红的血,那血一滴滴地坠落在地,溅起朵朵血花。

而白衣胜雪的前襟却如渲染般染出万千花火,触目惊心。

莫离殇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咽道:“这就是你要与我划清界限的原因么?你可知道你多么残忍,我曾是那么依恋于你,把你当作兄长来爱,可是你却为了这该死的病故意冷落我,伤我的心,你真……呜呜……”

牙紧紧的咬着,忍着滔天的痛意,唇间却绽开了笑,他试图伸手触摸她的发,却在半途中终于力有所不及,颓然的放了下来,惨然一笑:“终是没有瞒过你……”

看着他虚弱无力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如梦初醒,疾点了他几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倒了五六料往任逍遥的口中塞去。

任逍遥温柔地看着她,就着血水咽了下去,莫离殇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拿了五粒塞入他的口中。

他轻柔的摇了摇头,笑拒道:“这九花玉露丸调配不易,有五颗足够了,再多也是浪费了。”

“说什么浪费?就算散尽天下财我都要救哥哥。”

莫离殇不依地又将那五颗塞入他的唇间。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后,只得吞下了。

看着他脸色微微好转后,莫离殇才放下心来,手搭上了他的腕脉,眉紧紧地皱道:“咦,你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毒?”

“要不是这么多的毒,我早就死了。”

莫离殇黯然神伤,当初她帮任逍遥把过脉,那会知道他定然活不过半年,现在过了一年了,他还活着,说明他定是用了非常之法延续了生命,既然是非常之法事必凶险,而且会受到痛苦不堪的反噬。

这些毒会促使他的血液再生,可是却是饮鸠止渴,会让他身体里的毒素越积越多,最后连心脏里都积聚了毒,而为毒人之时就神仙也难救了。

“跟我回太子府,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任逍遥温柔的摇了摇头,笑道:“我之所以问你要回玉蟾就是不想与你再有牵连,我又怎么可能跟你回太子府呢?”

“为什么不想与我有牵连,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么?”

任逍遥笑而不语。

脑中猛得闪过一个念头,脸变得通红,嗔怒地看了眼任逍遥道:“明月虽然爱吃醋,但也不是什么醋都吃的人,他不会这么小气斤斤计较的。”

任逍遥笑看着她,心里却暗叹:她真是不懂得一个爱他男人的心,因为爱她,所以要珍藏她,不容任何男人觑觎,就看明月对那些仰慕人的手段就知道明月太子的醋意有多重了,而那些人莫离殇还是根本不认识的,而他却是不一样的,他与莫离殇之间可是有过淡淡情愫。

那时因为他的怯懦,他对身体的顾虑并不曾将两人之间曾经微隐若现的情感明朗化,而错过了,虽然错过,他并不后悔。

因为爱就是成全,看着她好他亦是高兴,看着她幸福,他亦是为之幸福。

可是即墨离不会这样看待他与莫离殇的关系,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即墨离爱妻如命,又是西秦最最有名的醋夫,如果他再与她有所联系,定会让即墨离心中产生隔阂。

要不是这份地图非同小可,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次见莫离殇的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见他不言不语,只是温文而雅的笑,她气呼呼的拉着他的走道:“走,跟我回太子府去。”

笑着挣开了她的手,退开了数步,摇头道:“不去了,我一人习惯了,不适合太子府这样的生活。”

莫离殇见他死活不肯去,遂脸色变得可怜起来:“哥哥,难道你不想多陪陪我么?你可知道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西秦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西秦的女人都视我如仇敌,我一人过得多么的可怜?你还说要永远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可是现在连我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难道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么?”

说完无比幽怨地看着任逍遥。

任逍遥明知道她是装假的,即墨离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着,怎么可能让她可怜兮兮被人欺侮呢?再说了,凭着她莫离殇的身手,她不欺侮别人别人就该偷笑了,哪还有人敢欺侮她?

可是偏偏他就是受不了她这般可怜巴巴地样子,明知道她的装可怜骗同情心,可是他的心就是为她而痛,舍不得她难过,于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的影响到他们夫妻的感情,他到时再悄悄离开就是了。

无奈的点了点,莫离殇大喜,拉着他往太子府走去。

任逍遥溺宠地看着她,任她的小手拉着他走出了林子,林子很小,才一会就走出去了,任逍遥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心中虽然留恋着掌心的温柔,可是他知道如果被人看到她与他携走而行,将会在西秦掀起轩然大波。

对于民众定是毁灭性的言论。

对于即墨离定会醋海生波。

而更为关键是朝廷,朝廷会怎么看待莫离殇,现在她锋芒毕露,风华无限,这样的女人如果不为所用必为所杀,如果朝廷对她有所误会,定会危急到她的人身安全。

莫离殇在众太监惊讶的目光下安顿好了任逍遥后,才对着总管道:“今日之事先不要告诉明月。”

太监一惊,不明白莫离殇的意思,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男人难道还能瞒得住太子么?

但对着莫离殇犀利的眼神,他只得点了点头。

莫离殇并不是想瞒着即墨离,只是不想由别人的嘴中告诉即墨离,免得即墨离胡思乱想,还不如由她来告诉更好。

即墨离平时下了朝都直接到莫离殇的寝宫,可是今日却心事重重地去了书房里。

想了一会有些心乱如麻,遂打开书看了会。

这时小太监神色慌慌张张地给他倒了杯茶,那茶杯叮当的想,还把水倒得流了出来。

连一直沉浸在书中的即墨离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于是斥道:“怎么回事?”

“太子饶命啊,不关奴才的事啊,是总管吩咐不能说的。”

“什么不能说?”即墨离心不在焉的问了句。

小太监吓得拼命磕头就是不说话,这倒引起了即墨离的注意。

他眼神黯了黯,斥道:“去,宣张涛来见本宫。”

张涛有些胆战心惊地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后就站在了一边。

“说吧,什么事!”即墨离低头看着书,语气却威严无比,仿佛结了层薄冰让张涛吓得发抖。

“扑通”他跪在了地上,磕着头道:“太子饶命,是太子妃不让说的。”

“说!”眼中陡然射出危芒,让张涛如坐针毡。

想了半天,他才小心翼翼道:“禀太子,太子养了个宠物。”

即墨离微一奇怪后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莫离殇养了个宠物,估计又是什么猫呀狗的小动物。

于是笑道:“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倒是不再说话,拿着书看了起来。

张涛老脸轻颤了颤,心想:太子啊,你要是知道这宠物是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么?

张涛将身体不着痕迹的离开了些即墨离后才小心翼翼道:“太子,那个宠物是公的。”

拿书的手陡然一僵,声音变得有些僵硬:“算了,养就养吧。”

头虽然埋下去看书,但似乎注意力不能集中了。

这时张涛心一横,退出十步开外,大声道:“回太子,那个宠物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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