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大部队继续前行时,前方突然来了个八百里加急:
“报——”
“召南国大举进犯,掠夺城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马车里的老太君听见这话,欢喜得不行。
“我的一千万两黄金没白花啊,召南国太子果然给力!”
原来,老太君许诺召南国太子一千万两黄金,让召南国太子帮忙骚扰一下南边边境。
眼见阴谋初步得逞,接下来,老太君和沈父密切关注着高镍的动向。
果然,没多久,一行人停下马车歇息时,就见高镍抱着一个酒坛子来找木邵衡饮酒。
高大的梧桐树下,高镍和木邵衡席地而坐。
高镍一边给木邵衡倒酒,一边大声笑着道别:
“大哥,西南境内的桃花这回我是赏不了了。事发突然,我得速速赶去南边边境一查究竟。”
木邵衡神情凝重道:“确实突兀,召南国和我大周国维持和平二十余年,突然毫无征兆地大举进犯,必有蹊跷。”
“是啊,必有蹊跷,所以我得紧急赶往南边。”
说到这,高镍看了眼不远处陪着傅玉舒散步的傅玉筝,郑重托付木邵衡道,“大哥,筝儿就交给你了,等我处理完南边的事,再去西南接她。”
木邵衡点头:“二弟放心,筝儿我会照顾好的。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好!”高镍说罢,敬了木邵衡满满一杯酒。
随后,高镍放下酒杯,大步走向傅玉筝和傅玉舒。
此时,傅玉筝正有说有笑地陪着姐姐散步呢,傅玉舒月份大了走路极其缓慢,傅玉筝全程用手托着姐姐的胳膊。
傅玉筝刚想到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凑近姐姐耳朵正说在精彩处时,猛不丁地后腰的软肉被人掐了一把。
这一掐,整个后腰都酥了起来,那可是傅玉筝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呢,她险些没忍住吟哦出声来。
幸亏及时咬住了唇,强行止住了。
“镍哥哥!”傅玉筝头都没回,就一把拍落狗男人掐她腰肢的大手。
打完了她才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果然是高镍那个手脚不老实的狗男人!
“镍哥哥,你想干嘛呀?”傅玉筝飞快瞥了自家姐姐一眼,警告狗男人,姐姐在这呢,给她老实点!
高镍却宛若未闻,厚脸皮地再次蹭上小媳妇的细腰,一脸不正经地道:
“筝儿,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南边边境发生了变故,我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这一去何时能再相聚可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高镍一向不正经的脸忽然严肃了起来,握住傅玉筝腰肢的大掌也松了力度,只虚虚地扶在她的胯上。
这一变化,立马引起了傅玉筝的心理变化。
离别情绪猛地激增。
什么姐姐在不在身边,她几乎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一把扑进了高镍怀里,用尽自己胳膊的力量紧紧地环住高镍的窄腰。
连声音都抑制不住地哽咽上了:“镍哥哥,你要去多久?”
高镍低下头,用额头蹭着小媳妇的额头,压低嗓音说着情话:“要是去很久,你会想我吗?筝儿,你会不会想我?”
“当然会想!你现在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傅玉筝睁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狗男人,一股强烈的不舍溢满胸腔。
这种不舍的情绪,曾经只发生在爹爹身上,目送爹爹一身铠甲去战场时。可又有所不同,似乎在高镍身上感受到的更加浓烈。
好似足足浓了数倍。
高镍还没走呢,傅玉筝就想一把抓住他,把他牢牢地抓回自己身边,不愿意放他走掉。
也是这一刻,傅玉筝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狗男人已经住在了她的心底,成为最能牵动她情绪的那个人。
“筝儿,不哭,若是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后我就能回来。这几个月,你跟着姐姐入住西南木府,开开心心地陪着小世子诞生……一旦调查结束,我就去王府接你。”
高镍叮咛嘱咐时,锦衣卫们已经全部骑上马背,蓄势待发。
离别情绪越发浓了。
傅玉筝不争气地哭了,小手攥住男人的衣襟,直接给攥得皱巴巴的了。
“筝儿,乖,不哭不哭。”看着眼眶迅速泛红的小媳妇,高镍的内心暖烘烘的。
他简直难以想象,几年前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的,没想到,几年后居然拥有了一个离别都会哭鼻子的美媳妇。
只为了他而哭。
怔怔地看了一会,高镍说不出的动情,直接低下头就吻住了自己美媳妇的红唇,重重地亲了下去……
傅玉舒蓦地看到这一幕,脸蛋唰地一下红透了。
她很想回避,但孕肚太大了,一个人不方便在山路上行走。且,事发突然,别的丫鬟想过来搀扶她离开时,已经晚了。
附近的丫鬟婆子全部避嫌,纷纷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傅玉舒没法子,只能努力偏过头去,假装眺望远处碧蓝如洗的天空和飞过的燕群。可眼睛看不到了,耳朵却变得异常敏锐,居然能清晰地听到亲吻发出的声响。
傅玉舒霎时红透了耳根。
好在,木邵衡飞快赶了过来,揽住傅玉舒的后腰,带走了她。
这是一个长吻,离别之吻。
可再长,也有时限,一刻钟后,高镍还是策马离开了。傅玉筝饱含不舍,哭着追了半里地。
最终,在尘土飞扬中,傅玉筝看着日日陪伴在自己身侧的狗男人,就这样消失成了一个黑点,最后连黑点也不见了。
彻底离开了她。
“镍哥哥,早点回来。”傅玉筝对着空无一人的林间小路,最后恋恋不舍地又呢喃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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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筝和高镍深情离别的一幕,却看乐了坐在马车里偷窥的老太君。
“调虎离山之计,果然好用!”老太君把头缩回马车窗内的那一刹那,混浊的眼神里迸射出一丝阴毒。
当夜,入住下一个驿站后,老太君迫不及待地把沈父叫来自己的房间,悄悄问道:“沈郎,还有几天路程?”
“只要木邵衡不刻意拖延,顶多再有五日就能进入西南境内,抵达咱们沈家的势力范围。”沈父估算道。
“不刻意拖延?”老太君听到这几个字,一脸的尖酸刻薄道,“那可难说。傅玉舒肚子里的孩子,木邵衡宝贝得很,经常腰肢酸了那么一点点,就整个队伍停下来歇息,一天下来也前进不了几里地。呵,真真是情种一个!”
沈父听见这话,莫名的,心中一阵无语。
他就不明白了,老太君怎么总是跟傅玉舒过不去?
只要谈论的事情与傅玉舒有关,表情都能立马尖酸刻薄起来,而且是要多尖酸就有多尖酸,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似乎骨子里就控制不住那股情绪。
明明,老太君与傅玉舒也并非真的婆媳关系啊,怎的婆婆对儿媳妇的敌视之意,在老太君身上会展现得如此明显呢?
更诡异的是,高姝还没烧死之前,老太君对高姝这个亲儿媳反倒……没那么在意。
沈父百思不得其解。
沈父顿了顿,强行将话题从傅玉舒身上拉回,继续正事道:
“老太君,我的人方才来回话,说是亲眼看见高镍一行人出了夹阴关,急速奔向南边去了。”
“锦衣卫走了,只要木邵衡进入咱们沈家的地盘,咱们就立马动手,绝不给木邵衡活着走出沈家地盘的机会。”
老太君低声问道:“徐佳、雷林、张记那三个将领,确信投奔咱们,一起造反?”
徐佳、雷林和张记,并非沈家人,乃木邵衡早年间提拔上来的将军,一直配合着沈家人,一起掌控着沈家手中的五万大军。
沈父自信满满道:“那三个将军已经搞定了”
“怎么搞定的?”老太君问。
“人嘛,都有缺点,金银打动不了,就用家人性命相威胁。”沈父压低声音道,“我已经秘密派人潜入他们老家,把他们的妻儿父母全给抓了当人质。还怕降服不了他们?”
闻言,老太君点点头:“人嘛,最大的弱点就是家人,想不服软都不行。成,万事俱备,只等着五日后踏进西南境内了。”
说到这,老太君的目光一一扫过自己的断腿和断手,恨恨地道:“沈郎,若是能活捉木邵衡和傅玉舒最好,到时我也要放狼咬他们,放一群狼!”
她和沈奕笑受过的罪,木邵衡和傅玉舒都得受一遍!
尤其是备受宠爱的傅玉舒,她要让木邵衡亲眼看着傅玉舒及其肚子里的胎儿,是怎样被狼群活生生啃食殆尽的!
待傅玉舒和孩子惨死后,再轮到木邵衡!
那样血淋淋的场景,老太君光是想想,就过瘾。
“笑儿,你等着啊,你的血海深仇,母妃马上就能为你报了!你等着,你再多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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