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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筝干掉了高姝,心情很是愉悦,信步走在庭院里,抬头眺望天上的明月,都仿佛能看到月宫里的嫦娥在转着圈儿跳舞。

反正,今晚的月亮比前几天的都要美!

“这回开心啦?”猛不丁地,从前方的长廊里传来一道打趣的声音。

傅玉筝正瞅着天上的月亮呢,突然听到狗男人熟悉的声音,立马朝前方的长廊看去。

——果真见高镍双手抱胸斜倚在红柱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长廊入口处等着她。

傅玉筝笑了。

她立马撒开双腿就一路小跑了过去,一头扎进狗男人怀里,幸福地笑道:“镍哥哥,多谢啦。”

多谢什么?

自然是感谢高镍提供助力,弄出个畸形小娃娃来,帮她一举灭掉高姝了。

虽说,弄死高姝乃小菜一碟,压根不需要高镍的相助。从一步步诱导高姝“嫁进沈家”起,高姝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哪怕没有畸形妖怪这件事,随着沈家被木邵衡定罪,高姝作为罪妇也迟早得死。

但,高镍作为丈夫,愿意为妻子复仇,傅玉筝还是很感激的,打心底里觉得甜蜜。

是啊,丈夫将妻子放在了心里,哪个当妻子的会感觉不到甜蜜呢?

瞧,傅玉筝的小脸蛋上满满的甜蜜,一声又一声地唤着“镍哥哥”。

高镍笑了,轻轻握住小媳妇的两只小手,低下头想亲吻她白嫩的手背。

就在红唇即将触碰到时,傅玉筝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缩回自己的手,阻止道:“不要。镍哥哥,我的手……不、不干净。”

“怎么了?”高镍疑惑地问道。

傅玉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好半晌,才低声道:“上面有血腥味,得洗干净了才可以。”

原来,先前用匕首切割下高姝脸上的肉时,难以避免地溅上了好些血。虽然及时用帕子擦过了,可依然残留了一股腥味。

严格算起来,这是这一世复仇以来,傅玉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手染鲜血。

正因为是第一次,颇有些不自在。

闻言,高镍笑了:“我当什么事呢。来,为夫给你洗手手。”

说罢,牵起自个媳妇的小手,就大步带着媳妇儿回了房。

高镍亲手打来一盆温水,还特意寻来了一个香包,将里头雪白的花瓣撒在水里,笑着介绍道:

“筝儿,这款花瓣是从西域弄来的,很是清香,能去掉一切讨厌的气味。来,你试试。”

说罢,高镍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傅玉筝轻轻一笑,白嫩的小手搁到了丈夫宽厚的手掌上,任由丈夫握着她的手,一块浸泡在温热的花瓣水里。

“镍哥哥,需要浸泡多久?”

“一刻钟。”

“哦,时间还挺长的。”

傅玉筝乖乖地浸泡了起来。

不料,她乖,狗男人却不乖。

——两只大拇指指腹,很不老实地一次次擦撩她的掌心。

“镍哥哥,痒,痒……”傅玉筝娇笑着想挣脱。

却刚刚挣脱了男人的大手一小下,又被高镍给抓了回来,继续撩拨她……

痒得傅玉筝笑得“咯咯咯”的。

就这样,在“挣脱”和“抓回”的游戏中,小两口不知不觉嬉闹了很久。

忽地,高镍一把将傅玉筝的两只小手从水里捞了出来,笑道:“时间到,刚好过了一刻钟。”

傅玉筝一脸疑惑:“镍哥哥,都没用沙漏计时,你是怎么知道过了一刻钟的?”

高镍拿起干毛巾,一边轻轻地擦干小娇妻的手,一边笑道:“这种小事哪用得上沙漏?最精准的计时器在为夫心里。”

傅玉筝:……

呃,好吧,她差点忘了狗男人是干哪一行的了。

这种花瓣去血腥味的事儿,狗男人一天里都不知道要干多少次。光是熟能生巧,都能精准计时了。

不料,这种想法刚刚闪过她脑海,高镍却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她额头,一脸不正经地纠正道:

“男人怕什么血腥味?唯有回府要搂你睡觉时,我才会特意用花瓣清洗干净。”

傅玉筝:……

呃,合着几年前,狗男人还是单身的时候,满手的血腥味从来不带彻底清除的?

高镍笑道:“干嘛要清除?留着那股味道,把朝堂上那群官员吓破胆也好啊。”

傅玉筝:……

呃,难怪那些官员一个个怕他怕得要死。

这想必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来来来,筝儿,你闻闻看你的小手香不香。”高镍率先抬高媳妇的手,自己嗅了一把,笑道,“好香,不愧是我媳妇的手,与我的花瓣适配度最高。我喜欢。”

说罢,“啵啵”两声,重重地亲吻了两下媳妇的手背。

傅玉筝也使劲嗅了嗅自己的手,笑着夸赞道:“嗯,真的香气怡人。镍哥哥,你的东西果然好用!”

“那当然,我给你的总是世上最好的。”高镍宠溺地笑道。

夫妻俩正甜蜜地讨论香气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阵纷杂的脚步声。高镍微微蹙眉,把青川叫来问道:“外头怎么回事?”

青川回禀道:“回主子,沈家少夫人已被大火烧死,但她生下的那个畸形小怪物却趁乱逃走了。沈家的人正在满院子地毯式搜寻。”

什么?

那个八条腿的小怪物逃走了?

失踪了?

“有趣。”高镍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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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条腿的小怪物失踪了,沈父率领沈家下人里里外外地寻找。可偏偏见了鬼了,哪哪都寻遍了,硬是没发现小怪物的踪迹!

“这、这可如何是好?”沈父愁眉苦脸。

天知道,畸形小怪物一旦脱离掌控,流向外面,会引发多大的恐慌?

呃,其实吧,老百姓恐慌与否,沈父压根不在意。

他只怕那些刁民一旦知晓小怪物乃沈家的血脉,恐怕会掀起群嘲,恶意攻击西南沈家后人无德,才天降怪物以示惩戒。

一旦舆论发酵,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沈父不愿承受的!

尤其在木邵衡要讨伐沈家的时候,决不能出现这等对沈家极其不利的舆论!

决不能!

“快找,快找啊,里里外外再多找几遍,我就不信一个刚出生的小妖怪能有通天的本事!”

沈父眉头紧蹙,一叠声地使劲催促。

可惜,天不遂人愿,驿站翻了十几遍,驿站外方圆五里的地方也地毯式搜寻了三四遍,就是连小怪物的影子都没瞧见啊。

沈父越来越心急如焚。

这时,老太君派遣小丫鬟把沈父叫了过去,焦急地询问道:“那个孽畜可有下落了?”

沈父叹气道:“还没。”

老太君看不得情郎面容憔悴的样子,一把握住沈父的手,把他拉到身边提了个主意道:

“别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可以求助锦衣卫,让锦衣卫帮忙再找找。”

锦衣卫?

传说中无孔不入、无所不能的锦衣卫?

锦衣卫人多,若他们肯出手,指不定真能找到。

可是……

“老太君,高镍未必肯帮忙啊。”沈父一脸疑虑地道。

“这个你放心,你若舍下脸面去求他,他自然肯帮你。”老太君颇为自信道。

沈父越发疑惑了:“为何?”

“呵,很简单,那个小怪物可不单单是咱们沈家的孩子,也是他高家的外孙。高家生出这么个畸形怪物,照样脸上无光。我就不信,高镍他敢任由那个畸形怪物四处乱窜,丢他高家的脸!”

高家女儿还要不要嫁了?

听见这话,沈父恍然大悟,当即点头道:“老太君说的是,我这就去恳请高镍相助。”

说罢,沈父松开老太君的手,转身就要出门去。

不料,老太君却不肯松开,反而将手握得更紧,嘴里还拉长声调低唤他:“沈郎——”

听到这句情意绵绵的“沈郎”,沈父心头咯噔一下。

不是吧,这个紧要关头,还来?

沈父回头一看,果真见老太君神情有些娇嗔地看着他,双唇微微嘟了起来。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父虽然心头有些埋怨老太君过于黏人,办事不分轻重缓急,但多年来的言听计从,让他最终选择……妥协。

沈父飞快扫了四周一眼,确信房里除了他俩空无一人后,立马满脸深情地低下头,在老太君干瘪的唇上亲了两下。

“老太君我去了,你好好在这休息。”

亲昵过后,老太君终于点头,依依不舍地放沈父走了。

沈父再不敢耽搁,刚走出房门,就火速朝高镍下榻的房间疾奔而去。

不想,才刚踏上长廊,就被看守的锦衣卫给拦截下来了:“来者何人,深夜胆敢乱闯?”

沈父:???

不是吧,居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不信,眼前这个锦衣卫当真不认识他!

可锦衣卫就是这般目中无人,他又能如何?

没法子,沈父只得率先低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本官乃镇边王的舅父,眼下有一桩急事需要面见高指挥使,还望通报一下。”

“咱们头儿已经睡下了,有天大的事也得明儿再说。”锦衣卫毫不客气地拒绝。

沈父不死心,还欲再说什么,那个为首的锦衣卫大手一挥,立马三四个锦衣卫冲上前来,拔刀就将人往外轰。

“嗤啦”一声,刀锋划破了沈父胸前的衣裳,甚至里头的皮肉也隐隐作痛。

再一看,刀锋上已经见血。

这可把沈父吓坏了,吓得险些从石阶上一脚踏空。

虽说锦衣卫的蛮横,沈父一直都有耳闻,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算是亲身体验到,真真是够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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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肌肤的疼痛,让沈父再不敢逗留,火速离开。

但沈父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后脚高镍就从长廊的拐角处挪了出来。

高镍目光幽幽地看着沈父离去的背影,一招手把青川叫了过来,问道:“那个八条腿的小怪物,现在在哪?”

青川小声回禀道:“回主子,那个小怪物已经找到了,在十里地之外的一株大树上找到的。”

才多大一会,就跑到了十里地之外?

还爬上了一株大树?

高镍笑了:“这个小怪物不愧是八只胳膊、八条腿,身手倒是矫健,远非一般骨骼的孩童能比。”

青川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请示道:“主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高镍眼眸里忽地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自然是帮助他一路流窜回他的老家……西南去。”

听见这话,青川瞬间懂了主子的意思,这是故意与沈家唱反调。

——沈家越是害怕引起舆论,他们就偏要推波助澜。

青川立马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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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为了那个小怪物揪心了一整夜,说是心急如焚都不为过。

次日清晨天刚亮,沈父就早早地起床,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匆匆给自己受伤的胸口换了下药,就急匆匆赶去高镍居住的地方。

长廊入口处,站岗的锦衣卫已经换了一拨人。

见是几个新面孔,沈父稍稍放了心,期盼这几个新面孔能比昨夜那几个好说话。

不料,沈父才刚靠近,就又被凶神恶煞地喝住了:“来者何人,干什么的?”

沈父连忙放低身段,自我介绍道:“在下乃镇边王的舅父,有急事面见高指挥使。”

“咱们指挥使还没起床,有事等会再来。”为首的锦衣卫冷冷地扫了沈父一眼。

沈父有了昨夜的遭遇,今日老实多了,再不敢多说什么,直接回房了。

在自己房间里干等了一个半时辰后,沈父再次求见高镍。

“怎么又是你?我家主子还未起床,等会再来!”为首的锦衣卫声音冰冷地再次打发了他。

沈父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没敢说什么,默默地退回房间去继续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逼近午时,沈父再次求见高镍。

这回,终于见到了。

只见内室的临窗凉榻上,高镍握着傅玉筝的手,夫妻俩正甜甜蜜蜜地共同作画。而夫妻俩身前的画布上,整个风景图即将完工。

很显然,高镍并非真的起床太晚无法接见沈父,而是故意不接见他。

沈父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说实话,内心很是不爽。但他有情绪也丝毫不敢在高镍面前表露,只能强压住性子,猫着腰上前见礼。

“高指挥使,高夫人好,在下有要事求见。”

高镍宛若未闻,依旧聚精会神地握着媳妇的小手,画个不停。

倒是傅玉筝回头瞥了沈父一眼,笑着一把摁住高镍的手,催促道:“沈老舅爷似乎有急事,镍哥哥给他个面子,问问究竟有何事?”

“好,既然筝妹妹发话了,为夫听你的便是。”高镍笑着亲了傅玉筝的面颊一下。

然后跳下凉榻,一屁股坐在了沈父旁边的椅子里。

高镍习惯性地斜倚在扶手上,修长的双腿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道:“听下人说,一个上午沈大人就来了三趟,究竟所为何事?”

沈父连忙将八条腿小怪物的事儿说了。

高镍很不正经地笑了起来:“就这?也值得沈大人一连跑来三四次?不就是弄丢了一个小娃娃嘛,至于这样兴师动众?”

沈父:???

高镍竟如此不在意?

莫非是……没有看透这件事对高家的恶劣影响?

思及此,沈父连忙按照老太君所教授的,试图说服道:

“高大人,非也,非也。那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娃娃啊,乃咱们沈家和您高家结合,一块诞下的妖怪啊。”

“那妖怪,怎么说也是高家的外孙!在下害怕民众恐慌,慌不择言,到时流传出对高家不利的传言……祸害了高家百年的名声,连累高家尚未出嫁的女儿就……罪过了。”

哟,这是明明白白威胁上了?

威胁高镍必须出力相助?

闻言,高镍笑着坐直了身子,面庞逼近沈父,几乎一字一顿道:

“沈大人,你是对我高镍有什么误会?”

“你要不要上街去打听打听,但凡没有我高镍的默许,你看看街上的官员和百姓,可有敢议论我高家半个字的?”

沈父:……

起先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终于想明白了。

——高镍他压根就不怕怪物流窜在外,更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因为那些官员和百姓,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将话题扯到高镍身上。

除非是高镍默许的。譬如镇国公夫人林氏、高姝和她哥哥高晏三人之事。

而其余的,有高镍护着,谁敢扯到高家头上?

不要命了么?

那小妖怪之事,只要高镍不许,外人就绝不敢攀扯高家。

不敢攀扯高家,情绪又需要宣泄口,那就只会一边倒地猛烈攻击沈家。

换言之,受伤的只会是沈家。

沈父头疼地咬住内唇。

沈父不甘心单打独斗,试图再换个角度说服高镍。

不料,高镍刚瞧见他嘴皮子掀起,就直接笑着飙出一句:

“沈大人,你即将要说的,若还是这等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劝你及时打住的好。本官可没耐心一个劲……听废话。”

闻言,沈父的舌头瞬间发僵。

说实话,沈父当官三十多年,尤其当大官十几年来,就没遇到过像高镍这么损的嘴!

像高镍这样说话难听的!

像高镍这样不给他颜面的!

呵,原以为是锦衣卫底下的兵狗仗人势,肆意咬人,眼下看来,完全是高镍这个头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父藏在广袖里的双手,都屈辱地握紧了拳头。

呵,倘若如此刷他颜面的不是高镍,随意换成京城的其他大官,哪怕是当朝首辅,沈父都敢当场翻脸,一拳揍过去!

你信不信?

可没法子,对方是高镍啊!沈父再忍不下这口气也得忍,毕竟锦衣卫杀人从来不需要太多理由,看谁不爽就能一刀子先捅过去再说。

于是乎……

忍了又忍,沈父最终表情很不自然地拱手告辞,声音也强迫自己尽力放平,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

“高大人,我没有旁的事了,我……”

不料,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高镍已经别过头去,飙出一句:“送客。”

说罢,高镍径直起身离开,再没多看沈父一眼,仿佛他是什么低贱的蝼蚁,完全不屑一顾。

随着珍珠门帘发出一阵清脆声响,高镍的背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只剩下沈父孤零零一人站在原地。

这一刻,沈父的脸彻底崩了,双眸深处隐现杀意。

半刻钟后,沈父一脸怒气地回到老太君房里。

老太君正对着胳膊的断裂面撒药呢,听见门响,一抬头,猛不丁地瞧见沈父杀气腾腾走进来的样子,她吓了一跳。

要知道,两人相濡以沫几十年来,老太君就没见过沈父如此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沈郎,你怎么了?可是谁招惹了你?”老太君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连忙握住沈父的胳膊,关心地问道。

沈父怒火冲天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不可一世的高镍!”

听见“高镍”的大名,老太君唬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沈父的嘴,压低嗓音道:“好端端的,跟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置什么气?”

沈父恼火道:“我也不想呐,可他也太目中无人了……”沈父吧啦吧啦,将高镍鄙视他的神情和语调模仿了个九成九。

老太君听完后,果然与沈父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地把高镍给数落了一顿。完了后,还不过瘾,又把木邵衡牵扯进来一块骂道:

“木邵衡也是昏了头,自从爱上那个叫傅玉舒的贱女人,就彻底瞎了眼,忠奸不辨!呵,瞧瞧他,为了取悦傅玉舒,连高镍这种杀人魔头都义结金兰,称兄道弟上了!还放纵高镍频频插手西南内部之事!”

高镍频频插手西南内部之事?

这个,老太君并无证据,只是觉得与傅玉舒婆媳内斗以来屡战屡败、每况愈下,肯定是高镍背后使了手段,左右了木邵衡的想法。

否则,她怎么可能会败给傅玉舒那么个小丫头片子?

沈父对傅玉舒倒是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无比憎恨高镍。眼下听老太君说高镍还插手了西南内部事宜,当下心惊肉跳起来。

——沈家要造反,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若高镍的锦衣卫也横插一脚,偏帮木邵衡……那沈家哪里还有胜算?

必须得弄走高镍,让木邵衡落单!

思及此,沈父急切地道:“老太君,任由锦衣卫插手可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子将锦衣卫调走,不许他们跟随木邵衡一块南下。”

“法子倒也不是没有。”老太君咬咬唇,恶狠狠地道,“我与南边的召南国太子有些私交,给些甜头,让他带兵进犯南边……景德帝肯定会派遣高镍前去查探。”

“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倒是不错,好,就这样办。”沈父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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