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钊每日刻苦用功,一日生活全在书房备考,只是时间还是太过于紧张,没过几日,殿试便开始了。
由身着红衣的官员领着,严钊同其他考生便被带进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大殿上,皇上威仪的坐在龙椅上,考生们在殿下台阶站着,静候皇上的提问。
因着皇宫里戒备森严,白桑连宫门口也不能待,便在宫外的小巷子里候着,等着里面的消息。
今日的考试不比寻常,主考官是皇上,况且严钊才从边疆回来没几日,她心中也不甚有把握。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白桑在外面等着,浑身的白纱裙已经被汗浸湿了也不曾察觉。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色都微微有些暗沉了,白桑才瞧见有一队兵马护送着严钊及其他考生出来。
白桑顾不得其他,拽起衣摆便小跑了过去,却不料一头撞在了严钊怀里。
严钊因着这一撞,心里灿烂的紧,嘴上说的话都带了几分的笑意,“哼,娘子这是怎么了,这般焦急,小心摔了。”
白桑现在关心殿试,并没有注意这些,见他满面春风,急忙追问,“你殿试考的如何,皇上他问的问题有没有难住你,你心中可有把握?”
他牵起桑桑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柔声道,“别心急,若是中进士我不敢说,不过前三甲还是有些把握,娘子不必忧心。”
他极少瞧见白桑这般俏皮可爱的模样,心里开心的紧。
白桑听他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此前在前线那么久,温习功课的时间太少,总归是没有把握的。
不待白桑再次发问,严钊便牵着手将她带上了轿子,“好了,莫要纠结了,轿子已经在旁边候着了,我们过去吧。”
现在过多的忧心也是无用,考试已经过去,只安心在家中等候结果便是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有街坊邻居前来敲门,说是宫里来人了,是位公公。
严钊赶忙带着全家老小去大堂,就瞧见了那来送信的公公,正是那天殿试之上皇上身边的那位公公。
“严钊接旨,奉天呈阅,皇帝诏曰,昨日殿试朕观你对答如流,旁征博引,学问深厚,乃是可用之才,特准你为榜眼,次日进宫面圣。”
“严钊接旨。”
严钊跪着接过圣旨,面上平静如斯。
公公满脸笑意示意众人平身,将圣旨交到他的手里,“咱家就先在这里恭喜大人高中榜眼了,往后的日子定然是飞黄腾达了,大人可要记得明日面圣时要准备妥帖才是。”
“公公说的是,我自然会准备妥帖。”
送别了宫里的人,严家旁边的邻居全都围了过来,纷纷恭喜祝贺,女儿家瞧白桑的眼神也很是羡慕嫉妒,未能想到,昔日那破落门户与不争气的儿子今日能的了这般荣耀,心里不禁暗自后悔,怎的当时没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严钊,如此,自己家里也变跟着富贵。
严钊未曾理会这些,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未能进士及第,不过现今的结果也还不错。
为了第二日面圣,白桑特地给严钊新做了一身衣裳,穿上亮亮堂堂的,英气逼人。
次日,严钊便奉旨前去面圣,此去与前日不同,左右两旁的宫人都争抢着为严钊领路,严钊也没有半分倨傲之态,点头示意。
严钊进到了大殿上,便瞧见了一个熟人,正是那个戍边将军,此番他打退敌军,立下赫赫战功,皇上特召他回来汇报军情,顺便嘉奖封赏。
“皇上,这可是新晋的状元郎?”
将军现在更是对严钊刮目相看了,文采了得,心性坦诚,日后定是国之栋梁。
“非也,这是我朝的榜眼,真是一表人才啊!你二人可是认识?”
皇上对严钊也是十分的赞赏,处变不惊,心性平和,高中榜样依然能够镇定自若,有如此心性者,日后必能成就大事业。
将军激动万分,急忙向皇上说明,“回皇上,认得,半月前臣身染恶疾,正是严兄的妻子治好了臣,边疆大捷也是严兄在旁出谋划策,这才杀掉敌将,打退寇贼。”
闻言严钊起身行礼,“将军谬赞了,本就是为了天下仓生,没有什么功过可言。”
皇上也未能料到严钊有如此才能,还能居功不傲,心中更加喜悦,“朕竟不知严榜眼还有这般本事,半月前在边疆助我军大获全胜,急忙赶回来怕是才赶上殿试,这还中了榜眼,真是少年英才,如此,朕应该重重褒奖你才是!”
严钊却不卑不亢,很是镇定,“多谢皇上,但草民并未有非分之想,更不敢邀功自赏。”
闻言皇上连连摆手,“严榜眼此言差矣,边疆一战你功不可没,朕便特许你规格于进士相同,赐你宅邸,赏银千两,绸缎一千,许你明日便可去翰林院教授学业,如此可好?”
皇上正在兴头上,也毫不吝啬对严钊的欣赏。
严钊听闻,只得应下,叩谢皇恩。
这还是本朝历史上第一个榜眼能够获此殊荣,比进士及第更加风光,举国上下莫不惊叹严钊的奇才,一时间风光无两。
白桑也听闻了这消息,还是宫中来人告诉的,说他家已然是飞黄腾达,不比往昔了。
家中,往日不曾来往的左邻右舍现今全都登了门,有的手里拿着鸡蛋,有的拿着糕点礼金,全都是来拜贺严钊的。
严母瞧着,心里也没有多欢喜,人拜高踩低,往日他家需要帮助时,未有一人伸出援手,她日子过得艰难,现今她家儿子争气,这帮趋炎附势的狗东西便又凑了上来,真真是叫人作呕。
“你们都回去吧,我儿就要从朝中回来,没有精力在招待各位了,各位请回吧。”丢下冷冷一句话,严母谢绝了那些人的攀附。
对于她而言,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目了然。
看着家里忙上忙下的白桑,她不禁想起以前没有这个好儿媳的日子,家道中落,自己也命苦,而今一切改变都是她的功劳。
“桑桑快去歇息,这里交给我就好。”想着,严母接过白桑手里的活。